045:靜候歸國
045:靜候歸國
“公子將來有什麽打算?平時喜歡看書嗎?”
“沒什麽特別要做的事情,我是一個閑散的人,沒有約束,所以我會走遍各國各地的奇幻之所,嚐試一些新鮮的事物,不想在原來的地方坐井觀天,盡量能親身感知的事物就親自來,不要想從書本上獲取一些刻板的文字,我是一個不愛讀書的人。”
他邪邪的笑著,攝人心魄,十幾罐酒都被他一個人喝了下去,他眼角的梅花更加的妖豔了,小公子撲在桌子上,說一些說不清楚的話語,想來他是有些醉了。
須臾,淵芙染見到他依舊是趴在桌子上的,許是睡著了,夜裏涼,伏在桌上睡覺定會著涼。
淵芙染起身將一件鬥篷披在他身上,然後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就這樣靜靜的坐著,好在他睡得時間並不長,短短半柱香的時間他就醒了。陽光射到了昨晚的那盞燭台上,燭芯早已熄滅,他道:“姑娘回房休息吧,等下你的家人因該就會來了,我先告辭了。”
話罷,他便拂袖而去。
淵芙染起身想要留住他,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理由,就這樣看著他離去,手無能為力的停在半空中,片刻後,她道:“時候不早了,我們回宮吧。”
“是!芙染公主!”隱在周圍的影士道。
出了門,她想起小公子的玉簫應該還留在客棧,她立刻翻身回去,卻發現小公子的房中很是幹淨,就像從未來過一樣,難道他們各自回了房間,那麽長的時間,他就不坐下休息一會,倒杯茶?可敲門時他明明是褪去衣服的。
她不解,便下樓去問店主,“昨天和我一起來的那位公子,我們定好房間以後他有再出去過嗎?”
“那個穿著火紅色衣服的?”
“對,是他。”
“嗨,我也就說奇怪了,你們兩個是一起來的,按理說剛剛定好房間是不應該退房的,可他昨天定好就退了自己的房間,看你敲他的門,他便上去了,昨晚你們還在雅座聊到那麽晚今早連房也不回,這房間都是白定了,看來還是那位公子有遠見,早先退了自己的房間呢,那何必要定,這不是多此一舉嗎!”客棧的老板說著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話,聽著很是別扭。
淵芙染道了聲謝,離開了客棧,她坐在馬車裏,看著窗外,想著還能再碰到他,可是看了一路無果。
“芙染公主,我們到了。”影衛說道。
她看著影衛恍然大悟,阿拉慕名是何等聰明的人,淵芙染在看邪族的書籍時就知曉他的武功是一等一得好,他一定是察覺了什麽,才會想著是把她送到客棧以後,就退房離開,不想過多的糾纏,隻是他沒有想到自己會回去找他。那麽這樣的話,昨晚他並不是真的喝醉了,否則半柱香的時間他怎麽會醒來,除非是裝睡,用裝睡來查探自己的虛實,想看看她到底是想要做些什麽。
如果不是自己昨晚突然去找他聊天,或許他昨晚就應該走了吧。
好在她隻是為他披了一件鬥篷,然後就靜坐在一旁,影衛也沒有現身,就算他察覺到了影衛的存在,他應該也會相信自己是不知道這些人在的吧。
想到這裏,她突然覺得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淵芙染猛地回頭一看,後麵空無一人。
“芙染公主,怎麽了?”影士問道。
“回來的時候,你們有沒有察覺有人跟著我們?”淵芙染秀美緊鎖。
“啟稟公主,屬下並未察覺,隻是在回來的途中,有一隻鳥驚起,想來是什麽竄過野兔或者鬆鼠之類吧,人是不會有那麽高的輕功隻驚動叢中的一隻鴉鵲。”
淵芙染聽著這些話,心裏漸漸的涼透了,他的能力她和邪族的子民毋庸置疑,他一定是看到了自己帶著七個影士,他一定是知道了自己就是宮中的人,或許他已經猜測到昨晚與他暢談的就是即將要嫁給他的芙染公主。
此行雖然沒有問出她想要的答案,卻和他相識,最後還被他識破身份,隻希望他知道真相以後不要厭惡自己騙他。
在回去的期間淵芙染試圖用各種方式打探小公子的消息,可最終都無果。
她不知道小公子去了哪裏,邪族沒有他的消息,京都也沒有,他或許真的就如他所言,去一些別人未曾去過的地方。
春去秋來,天氣漸漸轉涼,淵芙染看過的邪族書籍已是不少。
一年之期的婚約馬上就到了,淵芙染喜滋滋的修剪著院子裏她移植的梅花和海棠花,一朵一朵的甚是妖嬈,麵上雖是喜著的,心裏卻是著急的很,她派出去的人都沒有打探到小公子的消息,她不知道他在哪,在做什麽。
淵芙染一直期待的日子到了,她坐在梳妝台前,任憑丫頭們給她梳著最精致華貴的妝容,穿上落微皇後為她準備的七彩玲瓏九鳳嫁袍,今天她是如此的高貴如此的迷人。
她靜靜的坐在房中,就等邪族的娶親隊伍到來了,按理說昨天他們就應該到了,然後住在天淵的皇宮裏,到今日的吉時邪族的隊伍在從京都捶打著鑼鼓,奏響著喜樂進來。
可現在宮中還一點動靜都沒有,她有些焦急的擰著帕子,然後又去梳妝台前去補著胭脂。她告訴自己一定是什麽事情耽誤了,不要著急,不要擔心,該來的總會來的,小小邪族是不敢再次拒婚的。
淵芙染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直到夜幕降臨,宮裏也是整整奏了一天的禮樂,她一直挺著背,坐的直直的,等待著迎親隊伍。
“公主!公主!不好啦!”小宮女從殿外跑來氣喘籲籲的說道。
“別急你慢慢說是怎麽回事,是迎親隊伍出了什麽岔子嗎?”淵芙染盡量平心靜氣的問道。
“不是!”她擺擺手繼續喘著氣。
“是不是邪族又來書信了?”
“是,是的!”
淵芙染一個趔趄倒在了床榻的一旁,手稍開始發涼,她平靜的問道:“他說了什麽?”
“奴婢也不知,皇上說……讓公主去明正宮裏一趟,還說……還說讓公主換上常服,不要穿著喜袍出去。”
“什……什麽?”淵芙染難以置信的問道。
小宮女耐心的又解釋了一遍,以為公主是沒有聽清楚。
這是又要退婚嗎,那麽她在這宮中還有何臉麵,這次他會不會說出更讓人難以接受的話語呢,她將皇後贈於她的鳳釵緊緊的握在手中,換了一身常服去了明正宮。
“兒臣拜見父皇母後!”淵芙染行了一個極其隆重的跪拜之禮,看著有些蒼涼。
“染兒起來吧。”落微皇後溫柔道。
淵芙染艱難的起身,“他說了什麽?”
皇後有些困頓,不過隨即便明白了她的意思,“這封信並不是他寫的,也不是拒婚之類的。”
落微皇後此話一出,淵芙染心中鬆了一口氣,軟軟的坐在了大殿上,手中的鳳釵也鬆了下去。
皇後皇帝相視一眼,彼此都默不作聲。
機靈的丫頭上前去撿起地上掉落的鳳釵,並且扶起了淵芙染。,
她平靜的說道:“那信的內容是?”
皇後不疾不徐的道:“大公子說小公子一直都遊曆各國,至今未歸……所以娶親沒有新郎是不成的,邪族認你,大公子也認你,染兒隻需要靜待小公子歸國,你們的婚禮就可完成了。”
淵芙染聽著這些話表情有些難看,但心裏卻釋然了不少,她知道的,那晚他說他喜歡走遍各國各地的奇幻之所,嚐試一些新鮮的事物,不想呆在原來的地方坐井觀天,所以他的出走並非是討厭自己,而是完成他自己的夢想而已。她不想束縛他,所以能給他翅膀就不要把它折斷。
最終她決定等,等一個結果和一個未來。對她來說是堅信的,卻也是虛無縹緲的,因為他從未許諾過她什麽。
往後的這兩年裏淵芙染就在漫漫的等待中度過,皇帝看著自己的女兒越過了出嫁的年齡心裏很是著急,一方想著女兒的未來,一方還想著兩國聯姻,在這種矛盾心裏的作祟下,他隻是默許了這件事情。在外麵聽上去雖然是有些不好的,可一個邪族他怎麽可能就此放過,為了江山社稷著,想他不得不賭上自己女兒的幸福。
私下裏淵芙染和皇帝都派了影士去四處打探阿拉慕名的消息,卻一直未果,邪族那邊也派了大使去守著,說是一經發現小公子就立馬完婚,這樣的日子一晃就是兩年。
“也就是今年十七歲的我,還沒有出嫁,還在等他。”淵芙染躺在床榻上,一隻手支著頭,可另一隻手扶著臉,幽怨的道:“前些日子聽說有人發現了小公子的行蹤,好似再向東夏國這邊來,不過他走的極為緩慢,每行到一處地方都會小住上半個月,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才會回家,也不知道他要用多久才可以走完這些地方。”淵芙染微微歎了一口氣。
“芙染姐姐就不怕小公子身邊已經有了心儀的姑娘嗎?”曼紗華天真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