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1.第861章 大結局

  在叢雨凡喊了莫笙之後，在莫笙應了她的話后，叢雨凡就再也沒有開口說什麼。


  白天到黑夜。


  整整一天，自從叢雨凡醒來之後，就沒有再合眼。


  她沒有哭，沒有開口多說一句，即使醫生護士來替她治療，她也像是個木偶人一般任由醫生護士們擺弄。


  這樣的叢雨凡，讓坐在一旁的莫笙看得心疼。


  儘管他知道這個時候，他應該給叢雨凡時間，該讓她好好的接受這個事實，該讓她好好的靜一靜。


  可是，親眼看到她如此失魂落魄的模樣，親眼從白天到黑夜的凝視著她的一舉一動，他的心真的像是在煎熬，很難受。


  直到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莫笙終於無法再忍受她的難過，他探過手，將叢雨凡的身子扳正了過來，雙手緊緊的攥著她的胳膊，認真的皺眉道，

  「雨凡，如果你怨我，你可以打我，罵我，但是……請不要不理我，也不要這麼折磨自己的身體，你的身子剛剛恢復，你需要休息，知道嗎？」


  叢雨凡的臉色蒼白，她的眼神空洞無力，在聽到莫笙的話后，她這才抬起憔悴的眼眸，看向莫笙道，

  「莫笙，我……」


  她的唇瓣發抖，臉色的神色也難受了起來，剛開口說了幾個字，她的聲音就不禁沙啞的哽咽，她抬手攥住了胸口的病服，皺著眉頭努力的隱忍著，


  「我不怨你，我也不會哭，我知道你不希望我哭，簡一翰也不希望我哭，你們都不願意讓我難受……可是……可是這裡，這裡真的好痛，好痛……莫笙你明白嗎？」


  叢雨凡微咬著發抖的唇瓣，她努力的忍著從心底涌到眼眶的酸澀，努力的讓自己不落淚。


  看到叢雨凡忍得這麼的難受，這麼的讓人心疼，莫笙不禁抬手撫上她的臉頰，心疼的摟住了她，「如果你想哭，就哭吧。」


  她越是平靜，他越是害怕。


  突然間，他寧願叢雨凡痛痛快快的哭一場，也不要她這般難受，難受得這般不能自己，這般讓人看了心碎。


  躺在莫笙懷裡的叢雨凡努力的忍著眼淚，她搖著頭，不想讓自己哭，她不能哭，哭了是不是就代表……簡一翰真的走了？

  不，不，她不能接受。


  「不，莫笙，只要我不哭，我就會覺得簡一翰還在我的身邊，我怎麼能哭呢？」


  叢雨凡努力的咬著唇瓣，她想要用唇瓣的痛意抑制住心底的苦，可好像並沒有多大的作用。


  她的腦海里，還回想著當初簡一翰跟她見最後一面的時候，在珍珠樂園的山頂上，他們約過的，約過要再見面，再聯繫的。


  叢雨凡的話，讓莫笙無言以對。


  當初想過她會難受，可沒有想到會讓她這麼痛苦。


  她的手攥緊了他的手臂，那手上的抓力，好似在隱忍著她內心的痛苦，抓得越緊，莫笙便越心疼。


  不知不覺間，叢雨凡躺在莫笙的懷裡又睡了過去。


  只有在莫笙的懷裡，她才能如此的安心躺著。


  到了第二天，叢雨凡醒來后，發現自己還躺在莫笙的懷裡，他沒有睡，所以睜開眼的時候一眼看到他那憔悴許多的眸子。


  不過兩天的時間，他的鬍渣都生了出來。


  「雨凡。」


  莫笙抬手揉著她的髮絲，柔聲道。


  看到莫笙的模樣，她突然心生愧疚，所有人都在為了她付出，而她總是折磨著最愛的人，她為什麼這麼傻？

  「莫笙，帶我去見見簡一翰好不好？」


  不知道過了過久，眸子失神看向窗外的叢雨凡突然開了口。


  她從窗外的視線收了回來，淡淡的看向坐在身側的莫笙。


  「你真的想去？」


  莫笙蹙著眉，臉色有些冷。


  叢雨凡用力的點點頭，深吸了一口氣堅持道，「恩。」


  對話結束后，整個病房的氣氛恍若一下子安靜了許多。


  莫笙的眸子微凜，沉思片刻后，才輕聲道，「好。」


  之後，莫笙替叢雨凡辦理了出院手續，清晨大早，便驅車帶著叢雨凡趕往墓園。


  那是簡一翰的墓園。


  當車子停下后，當陽光和煦的灑落在一大片的墓園上，叢雨凡站在墓園外，靜靜的看了很久。


  她的視線凝視著遠處那正在拜祭的人兒，她的腳步突然止住了。


  不知道為什麼，來之前內心那麼的決絕，可真的來到這裡后，她的心底有些退怯，有些害怕。


  到底，她還是不想面對。


  她的呼吸有些難受，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好像才好受一些。


  「我陪你進去。」


  墓陵大門外，莫笙下了車子，探過手攬住了她的肩膀，莫笙的話讓叢雨凡回過神來，她側目看向莫笙，眸子堅定的搖著頭，「不，莫笙，我自己去。」


  莫笙聽到她的話，微微點頭。


  鬆開了莫笙的手，叢雨凡再次暗暗吸了一口氣，這才邁步走向了裡面。


  不遠處，一個身影站在那裡，她在對著某個墓碑拜祭。


  越是走近，叢雨凡越是看清了那個身影。


  是一個女孩，年紀看起來很小，不過二十歲的年紀，她的身邊，還站著——媽媽。


  叢雨凡有些錯愕的看向林慈，情不自禁的喊出了口，「媽……」


  突然聽到身側傳來喊聲，原本還在拜祭的林慈頓下了手裡的動作，側目看向叢雨凡。


  當看到是叢雨凡來了之後，林慈的臉色頓時愣住了。


  「雨……雨凡。」


  林慈詫異的看到站在身側的叢雨凡，差點以為自己看錯了。


  直到緩了幾秒，她激動的走上前，探過手上下打量著叢雨凡，道，

  「孩子，你還好嗎？媽真的好擔心你。」


  叢雨凡出事的事情她聽說過，她原是不知道叢雨凡的眼睛有問題，最後還是在阿翰的捐贈協議書上得知原來角膜捐贈給的是雨凡。


  阿翰離開之前，交代過他們都不要告訴雨凡知道，所以即使擔心雨凡，林慈也不敢去找她。


  然如今叢雨凡能夠突然出現，林慈自然是高興又激動。


  「媽，為什麼在當初不告訴我，不阻止簡一翰捐贈眼膜給我？」


  相對於林慈的激動和歡喜，叢雨凡的臉上帶著深深的憂傷，她沒有責備林慈，更多的，她在這責備自己，為什麼沒有能力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如果當初她早知道這件事，她一定會阻止簡一翰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