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0.第860章 番外篇：當年的真相【15】
聽到身後響起【砰】的聲響，莫笙的身子驀然一僵，在回頭看到叢雨凡就倒在地上，他的心底驀然發慌的衝上去將她抱了起來，
「醫生，醫生……」
莫笙大聲的沖著走廊吶喊，病房裡的護士們都紛紛走了出來。
而站在身後的林瑞爾意識到叢雨凡已經聽到他們之間的對話后，不禁身子一軟，跌坐在地上，她的雙手捂著淚流滿面的臉，害怕得簌簌發抖，
「對不起，對不起哥哥，我不是故意的，……」
就在她痛哭不已的時候，面前突然多了一雙黑色的皮鞋，男人俯下身子，看到她痛哭的模樣，眉頭微蹙道，
「林小姐，您怎麼了？」
林瑞爾睜著淚眸看向眼前俯下身子的男人，在微怔了幾秒后，她不禁哭得更凶了，
「徐哥哥，我哥哥死了，已經死了，……」
看到林瑞爾哭得這般傷心難過，小小的身子跌坐在地上甚至都顫抖著。
剛剛趕到醫院的徐子揚略發心疼的抬手，在半空中僵硬了幾秒后，他才慢慢的放在她的髮絲上輕揉著試圖安慰她。
之前原是因為公司的原因，一直都在處理。
而這段時間，公司總算是穩定了下來，聽說雨凡生病了，所以他特地抽空今天趕了過來，只是還未到雨凡的病房，就看到林瑞爾跌坐在地上痛哭。
之前見過這個女孩，在上次她哥哥手術需要簽字的時候，他就看得出來這個妹妹很緊張她哥哥，沒有想到如今不過幾個月的時間，她的哥哥就已經不在了，想必她是很痛苦。
不過十多歲的孩子，看了難免讓人心疼。
在徐子揚俯下身探手揉著她的髮絲時，林瑞爾覺得這種感覺就像是平常哥哥抬手撫她髮絲的觸感，她微微一怔，甚至忘了哭泣。
可一想到哥哥真的離開了，她忍不住撲到徐子揚的懷裡，抱住了他哭得更凶。
「哥……哥，你為什麼要拋下我跟媽媽，為什麼這麼狠心的走了……」
聽到林瑞爾的話，徐子揚眉頭微蹙，最後他僵硬的抬手，輕輕的拍著林瑞爾的後背。
……
在莫笙將叢雨凡送入手術室后，醫生們很快就進病房給叢雨凡進行手術。
經過一夜的救治，叢雨凡的情緒終於穩定，隨後被醫生推出了病房。
「叢小姐剛剛手術痊癒，最好不能受太大的刺激，更不能哭，哭多了，以後的視線就無法看清，即使換了眼膜，也會造成後遺症，儘管現在我們給叢小姐做了最好的措施。
但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叢小姐的情緒起伏不定，看得出她有很大的心事，所以需要你們做家屬的，好好的疏導她內心的鬱結。」
病房走廊外，已經是深夜。
主治醫師拆下口罩后，語重心長的對莫笙開口道。
莫笙聽到主治醫師的話，眉頭緊緊的蹙著，半響后，他才開了口，
「好，我知道。」
主治醫師見莫笙已經明白，點點頭，便轉身離開了病房門口。
此時病房內，叢雨凡還在熟睡，護士在打理好病房后陸續走出了房內，一直站在走廊上的莫笙點燃了一根又一根的香煙，許久后才走了進去。
房間的燈微暗，除了床邊可以依稀看見叢雨凡的睡顏，周邊都是一片的黑暗。
莫笙走過床邊坐下，探手握住了叢雨凡的小手，她就那麼安靜的睡在床上，可既是她睡著了，他還是能夠感受到她心底的難過，眼角是她未乾的淚痕，這樣的她，讓他驀然的心疼。
他握緊了她的手，銳利的眸子靜靜的看向她那熟睡的臉龐。
一夜到天明，莫笙都不曾合眼。
許是怕叢雨凡會突然醒來，突然不見，他已經不想再失去她，所以在她情緒還未穩定下來之前，他要一直看著她。
到第二天天亮，窗外的陽光大好，鳥語花香，陽光璀璨。
可是這樣的晴天，對於房內的人來說，卻是截然不同的情境。
在叢雨凡睜開眼眸的時候，不知是昨夜哭過的緣故，眼睛有些微紅。
即使睡過一夜，也無法掩蓋她那憔悴的神色。
「雨凡……」
莫笙在見到叢雨凡醒來之後，探過手將她扶了起來。
叢雨凡臉色有些蒼白，在聽到莫笙的話后，她沒有開口再多說什麼。
莫笙將她扶了起來，她也就坐了起來。
「想不想喝水？」
看到雨凡的唇瓣有些發白，莫笙睜著銳利的眸子，注視著她的臉。
一夜沒有睡，他的臉色也顯得有些憔悴，只是他在強撐著，不被叢雨凡察覺罷了。
叢雨凡沒有開口，只是搖著頭拒絕了莫笙。
她背靠在枕頭上，目光惆悵的看向窗外，窗外天色很好，可這雙眼睛，卻不是屬於她的，是他的。
叢雨凡獃獃的看向窗外，看得出神，看久了，目光都有些獃滯。
看到雨凡的模樣，莫笙心疼的握緊她的手，
「餓不餓？要不要吃些什麼？」
耳邊再次傳來莫笙關切的話語，可叢雨凡依舊無動於衷的搖了搖頭，昨夜的打擊對於她來說太大，她還沒有緩過神來，她還無法相信自己聽到的事實。
她現在不想說話，什麼話也不想說，什麼東西也不想吃，只想一個人靜靜，靜靜的坐著，看著。
叢雨凡的冷漠舉動，讓莫笙的眉頭微蹙。
他知道現在這個時候，叢雨凡的心底很難過，她不想說話，他也理解，所以他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只是靜靜的坐在身側，握緊了叢雨凡的手。
叢雨凡的目光失神的看向窗外，從醒來到半響后都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直到坐了一整個下午，臨近夕陽的時候，坐在床上的叢雨凡一直沒有改變坐姿和眸中的視線，突然間，耳邊傳來叢雨凡略帶沙啞的聲音，「莫笙……」
許久后，她終於開了口。
「恩。」
莫笙至始至終看向她的臉，她的視線依舊看向窗外，所以莫笙所看到的視線是叢雨凡的側臉。
他很少見到叢雨凡如此憂鬱的神色，如此讓人失魂落魄的模樣，他陪了一整夜不害怕，可卻害怕安靜少語的叢雨凡。
自從昨晚她在睡夢中流淚后，在醒來到現在，她都沒有流過淚，也沒有多開口問一句簡一翰。
她越是這般安靜，莫笙的心底越是感到不安。
他低聲應了句叢雨凡，眸子灼灼的注視著叢雨凡的臉龐，現在，他只希望雨凡能夠對他多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