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化人廠
“皇上！三皇子道是有急事求見！”金德把楚既明的折子遞過去。
“朕讓他回家反思，他倒是還不想清閑啊！不見！”皇帝心中不喜，太子都還乖乖窩著呢，他楚既明倒是開始上躥下跳了。
“皇上！”金德已知折子內容，心有焦慮的再勸，“真的是急事兒，您還是先看看折子吧！”
皇帝斜一眼金德，還是接過了折子。能讓他這般多說兩句的，恐怕是真有問題。
“傳旨太醫院，把京城給我好好排查一遍，一個角落都不能留！”皇帝起初不以為然，拿起折子初略一看馬上就拍案而起。天降災禍，處理的不好，那就是王朝的災星難起。
“奴才這就去！”金德忙不送答應了。
“等等！”皇帝叫住要離去的金德，“把老三給朕叫過來，我要再問問！”
“父皇！”楚既明早已經等候在宮門外，得令匆匆進來。
“你把這事完完整整說一遍！”皇帝皺著眉頭。
“是！”楚既明把整件事情來龍去脈都說明白，中間自然也少不得多說點林暮雪的功績。末了又道：“父皇，兒臣願與林姑娘一道負責此事，力求將京城的疫病控製在丁字巷一帶，絕不讓它外流！”
“好！”皇帝滿意的點頭，“待此事平息，朕重重有賞。”
“快點，快點！全部給我圍起來！”幾對全副武裝的兵將把丁字巷圍了個水泄不通。
“軍爺，這，這是怎麽了？”丁字巷的居民都被嚇壞了，推攘了半天選出一個代表過來問詢。
“大家稍安勿躁！”林暮雪和楚既明一道從兵將中走出來，“這邊出了一點小事情，大家暫時不能外出。不過大家放心，一切順利的話至多十日一切都會恢複正常！這些時日中的飯食我會提供給大家！田地中的莊稼也會有人去照看。”
“是素問大夫！”本地的人大多都受過林暮雪的照顧，見她出來心頭稍稍平靜，再聽說田地和飯食都無礙心中大石也落地了，隻當是過年節休息上幾日罷了。
“我們都聽素問大夫的！”願意的聲音此起彼伏。
“謝謝大家！”林暮雪心有感動。
七日的時間，楚既明和林暮雪一道將丁字巷的井水消毒，溝渠堵死，重新引了活水進來。生病的集中治療，沒病的養精蓄銳。總算是把病毒壓下去，隨便讓丁字巷換了新顏。
“總算是都好了！”開禁的那一天，林暮雪站在丁字巷唯一的二層小樓上，看著下麵的人歡欣鼓舞，她也微微一笑，靠在身後的楚既明懷中。
“想來這些人會一直記著你的！”楚既明幫林暮雪挑起碎發扣到耳後，“這些時日你辛苦了。”
“才不要他們記得呢！以後少來這種事情就好了！”林暮雪笑著打趣。然而舒坦的日子太短了。
“你說什麽？”林暮雪瞪著眼睛看向來人。
“林姑娘，主子說城西化人廠那邊出現了幾個嘔吐腹瀉不止的病患，請你過去看看。最好帶上些丁字巷用過的藥！”來人又將話語重複了一遍。那邊似乎情況緊急，說完他還沒忍住催促幾聲。
“好！”林暮雪馬上收拾了東西跟著過去，但她心頭還是疑惑，太醫院不是把整個京城都排查過了，難道是潛伏期太長？
京城的化人廠專燒那些無人認領的乞兒，流民。林暮雪趕到的時候楚既明已經帶人把方圓十裏都圍嚴實了。
“你來看看，可是與丁字巷一樣的病症！”楚既明領著林暮雪進了焚化爐邊上的小屋子，裏麵躺著兩個人，一個已經死去，另外一個眼窩深陷，皮膚幹燥仿佛一件鬆垮垮的衣服。
林暮雪上前診斷，喂了藥。之後又將周圍轉了一圈方才道：“確實是一樣的病症，看時日應該是我們圍了疫點之後發病的。隻是這附近少有人家，離丁字巷也遠的很，他們是從哪裏染上的？”
楚既明點點頭：“我也是這般疑問，所以先將此處圍了，再細細排查源頭。”
不一會，昏迷的病人醒了：“我，我這是怎麽了？”
“你得病了。不過我已經給你用了藥。”林暮雪看病人已然清醒，便詢問：“你最近可曾接觸過相似病症之人。”
病人虛弱的搖頭：“姑娘，做這行的都是無親無故之人。像我們這樣的人，旁人躲都來不及，哪有什麽來往。”
這便奇怪了？這裏的水是活水，往上往下的人都沒有生病，怎麽就是這裏的人中招了。林暮雪眉頭深鎖，將情況與楚既明一說，對方也是疑慮。
兩人再次繞著四周排查，忽然楚既明站定了腳步：“我想我知道了病源從何而來！是……”
“等等！”林暮雪攔下。
“是……”林暮雪手指在半空劃過，最後指向了焚化爐。
“沒錯！我也是這般想的！”見兩人的懷疑方向一致，楚既明很是高興，“你曾告訴我，此病多由惡水侵害導致。此處用水上遊下遊皆無病害，如此病症必然隻在此地且是最近幾次才進來的。”
“我們隻需要將最近十日內送來的屍首以及送屍首的人查訪一遍，就可以將此處的病源也消滅幹淨！”林暮雪笑著接話，隻要能尋到源頭，一切都好說話！
兩人一拍即合，馬上尋來化人冊，一頁頁對過去。果見十日前丁字巷有屍體送過來，不是本地人，寫的是江南一帶過來的流民，腹瀉多日不治身亡。因京城沒有家眷，故而送到此處。送來之後因著化人是有時辰的，放置了三日之後進爐焚化。
這樣一來而去，時間也對上了。
“如此，你也不必擔心了。隻要將這兩人處置好了……”楚既明笑著寬慰林暮雪，忽然陳醫官匆匆進來，一臉驚恐的翻身下馬。
“主子，朝廷接到江南奏報，言稱明江一帶發生疫病。皇上急招您與眾大臣回去商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