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三章要挾梁寬
平靜的態度,恍惚令李思思覺得,如果此刻她說了是,周以沫就會馬上轉身離去般。
但她絕不後悔和齊強結婚。
不答反問道:“那你相信秦葉嗎?”
“我……”突然的反問,令周以沫如鯁在喉。
並不是回答不上這個答案,而是這個問題,令她震驚。
她的答案是,是的,她相信秦葉,並且是無條件的相信他。
記得最初被周家欺負的時候,她一直覺得自己是獨立的個體,但不知什麽時候,她開始依賴他相信他。
看她回答不上來,李思思輕嘲地笑了笑。
對,周以沫明顯聽出了嘲笑。
李思思的睫毛顫了顫,一副豁出去的態度說:“你都能相信秦葉,我為什麽不能相信齊強?我和他的感情,你們外人根本就不了解,憑什麽對他評頭論足?你說我背著你和齊強結婚,那麽你呢?你和齊強秦葉結婚,你告訴我了嗎?”
不錯,她將周以沫當最好的朋友,但並不代表她必須一輩子聽從周以沫的話,她認定了齊強,哪怕全世界都不同意,她也會牽著齊強的手不鬆開。
李思思語氣稍衝道:“你說齊強不值得相信,可他到底是給了我婚姻,比起齊強,難道不是秦葉更不靠譜嗎?那你又有什麽底氣在這裏說我?到底是真覺得齊強不好,還是眼紅我過得比你幸福?有這個閑心管我和齊強,倒不如今晚回去把枕頭墊高,好好想想你的未來!”
說著,臉上再無一絲遲疑,打開手提袋取出一張百元大鈔,放在桌子上,用咖啡杯壓著。
“謝謝你以前幫了我那麽多,以後不用了。”
這種塑膠姐妹情,她不需要!
霍然起身,決然離去。
空調吹得鈔票動了動,周以沫垂下頭,水眸湧上了濕霧。
她的多管閑事,到底是失去了唯一的朋友。
這麽多年的友情,很小的時候她們就結識了,成為了最好的朋友,而現在,居然因為一個男人決裂,還是一個認識不到半年的男人。
這一刻心腔突然覺得空空蕩蕩的,連堵也沒有,像是有人直接把她整個心室給掏空。
放在桌麵的手機屏幕亮起,秦葉給她發了一則微信:下來了嗎?我在外麵。
周以沫吸了口氣,將眼淚給逼了回去,拿起包包就向外麵走。
但她卻不知道在右邊的一個角落裏,周瑾言正心情愉快的看著她們兩個人剛才的表演。
這兩個死丫頭從小就沆瀣一氣的跟他們作對,還以為她們的友情有多牢不可破呢,這麽快就因為一個男人分道揚鑣了?
然而他的好心情並沒有維持多久,很快他約的女人唐氏董事鍾佳麗。
演員出身,跟唐家的總裁還有周瑾言都有一腿。
周瑾言相
邀她二話沒說就來了,當周瑾言提到問她借錢的時候,馬上就轉變了態度。
她可是個演員,雖然一直處於十八線,但人生的舞台上她的演技可謂“奧斯卡”影後,與周瑾言親熱的時候他提的一切要求都能答應,一旦激情過去,用她自己的話說,“我現在不缺錢,也沒你那麽大的野心,以前在一塊無非是覺得相處的還算愉快,但千萬別跟我提感情,你我也不是靠感情維係,說穿了就是床上那點事,你情我願,我身邊不缺比你更年輕更會哄人的小鮮肉,你也沒為我守身如玉,所以自己想想,我憑什麽要花錢擔風險去幫你達成所謂的人生理想?”
這番話真是透徹又嚴謹,不得不說,在人生這場戲中鍾佳麗的演技簡直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周瑾言賠笑著求了兩次,但都被鍾佳麗給拒接了,他隻好灰溜溜的回去。
但回去之後要麵對股東和董事的質疑,更要麵對銀行的催款。
財會給他算了一筆賬,這兩年為了收購秦氏的散股,他前前後後花了上億,大部分都是從銀行貸款而來,本來勝券在握,但現在形式突變,周瑾言把自己困在了個四麵楚歌的境地。
秦葉有名的閻羅王,既然他放出話來說要搞垮騰飛,就一定會往死裏整。雖然他們還有王牌沒出,但他不想跟秦葉兩敗俱傷。
衡量很久,周瑾言決定還是要會一會梁寬。
天氣酷熱,梁寬越發不願意出宅子,有什麽是都讓黑子出麵處理。
黑子忙的找不到北,梁寬卻樂的清閑,整日的在家念念經喝喝茶,越來越像個與世無爭的老頭子,但與世無爭不代表兩耳不聞窗外事,該知道的他都知道,以至於外頭有人來請示,“騰飛的周總想要見您。”
梁寬就立刻知道對方的目的了,搖頭,拒接,“不見!”
“可他說有件很重要的東西要給您看。”
“很重要的東西?”梁寬微微的眯了眯眼睛。
“是,說是跟林少爺有關,今天務必見到您。”
梁寬這才收了佛珠,從蒲團上站了起來,目色漸漸轉陰,回頭揮了揮手,“讓他進來。”
很快便聽到腳步聲,有人引著周瑾言進來,跨過門檻。
梁寬依舊麵對佛像,一下下撚著佛珠,嘴裏念念有詞,知道身後喊了一聲,“寬爺!”
梁寬這才停下來,轉過身,見周瑾言拿了隻文件袋在門口處,臉上神色有些慌,這與佛堂中靜穆的氣氛格格不入。
梁寬不免皺了下眉頭,“周總臉色不好,怎麽給我一種來這不善的感覺?”
像是心裏的打算被人一眼看穿,周瑾言目色更緊張,卻是勉強笑了笑,“寬爺說笑了,什麽來者不善,誰敢?”
“你啊,你不敢嗎?”
周瑾言訕訕笑了笑,“逼不得已,還請寬爺見諒。”
“見諒?”梁寬虛虛一哼,臉上表情還算淡然,似乎看著沒有生氣,隻是卷了下手上的佛珠,問,“說吧,來見我是為了什麽事?”
周瑾言便走了過去,舉了下手裏的文件袋,“悠揚重要的東西要給寬爺看。”
梁寬目光轉到他的手裏的文件袋上,也沒有太多的表情,隻是小了笑,“好呀,拿過來。”
周瑾言便把袋子遞過去,梁寬打開,裏麵隻有一張薄薄的紙。
“這是什麽?”視線迅速在上麵掃了一遍,分明是一張尿檢化驗單,姓名,江帆,化驗結果,陽性!
梁寬:“你這什麽意思?”
周瑾言:“看不懂嗎?上麵有化驗日期,江帆死的前一天。”
梁寬:“所以呢?”
周瑾言:“化驗結果呈陽性,說明她體內含有毒品,可是毒駕事件到她斷氣中間隔了很長時間,毒品早就已經分解排泄掉了,為什麽死前一天尿檢還會呈陽性?”
梁寬臉色漸漸轉陰,但並沒有多生氣,隻是抖了抖手裏那張紙。
“好,既然你有膽拿這東西來找我,肯定有條件,說吧,覺得我能為你做什麽?”
周瑾言也不打算繞圈子,既然已經走到這一步,連手裏的籌碼都全部掏出來了,他已經沒有退路。
“寬爺,我實在也不想來為難你,令弟做的事原本應該爛在肚子裏的,可你也知道我最近的處境,所以……”
“所以你打算拿這張紙來勒索我?”
“勒索談不上,隻是想讓你替林少爺買一份保險,隻要你幫我把銀行貸款還清,這張化驗單可以留給你,我知道的事也會帶進棺材裏。”周瑾言的意圖很清晰。
梁寬目色又往紙上瞄了一眼,突然大笑出來。
“你是不是太天真了?”
“……”
“以為拿一張化驗單就能來唬我?”
“……”
“先不說你這張單子是不是真的,就算是真的又能怎樣?江帆毒駕的事已經結案了,死因也已經定性,心髒衰竭,這是官方死亡證明上明確的原因,你妄想用這張化驗單就來翻案?”
梁寬擺明了不買賬,這是周瑾言完全沒有料到的情況,他知道眼前這男人不好對付,如果不是被逼入絕境也不會傻到用這東西出來要挾。
梁寬可不是善類啊,周瑾言是打算在老虎頭上拔毛,但情況已經這樣了,他沒有第二種選擇。
周瑾言往前又進了一步,不再惺惺作態,而是直接說:“寬爺,僅憑一張單子就讓警方翻案,確實有些困難,但經不住令弟確實幹過一些事,萬一這張單子不小心流出去,我不能保證真的沒人追究,畢竟昌爺這幾年樹敵也不少,要是被
有心之人利用,後果不堪設想。”
周瑾言說完嘴角抿了一絲笑,他知道梁寬這些年修身養性,又是吃齋又是念佛的,到這年紀心氣肯定沒年輕時候高了,總不能為了一張化驗單就大動幹戈吧,最明智的選擇就是花錢消災,大事化小,所以周瑾言信心滿滿。
至於梁寬呢,他臉上陰陰的表情收了許多,笑容也收了許多,隻剩下一張沒有什麽表情的臉,頓了頓,回答,“你說的也有道理,能用錢解決的事沒必要弄的太複雜,不過。你的要求未免也告了點,要不這樣,我替你承擔一半。”
“一半?”周瑾言明顯不滿,“寬爺的誠意是不是低了點?”
“三分之二?”
“還是低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必須所有貸款都由我來承擔?”
周瑾言點頭,笑出來,“數目是大了點,不過就當你給林少爺買分保險吧。誰不知道你跟林少爺感情好,這點錢對你來說也負擔得起。”
梁寬便不再說話,手裏依舊慢慢撚著佛珠,一顆,兩顆,三顆……似乎在思考。
周瑾言不急,花了十二分的耐心在等,屋裏一點動靜都沒有,隻有佛庵上的香爐冒著煙。
如此等了大概半分鍾,梁寬撚珠子的手停了下來。
“可以,錢沒問題,不過,容我幾天時間,到時候我安排人直接打到你賬上。”
“好,寬爺就是痛快人,但煩請快一點。”
“這麽急?”
“倒也不是,不過,銀行這幾天催得緊。”
梁寬哼了一聲,“恐怕不是銀行催得緊吧?據我所知,周總這幾年從騰飛公賬裏走的數目也不小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