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三章話不投機
雖然秦風的事秦家人做了一些處理,但是出院的照片還是流了幾張出來,之前受傷的消息一直是瞞著的,現在突然有出院消息傳來,所以網上就出現各種猜測,車禍,尋仇,絕症……反正什麽奇葩的設想都有。
周以沫中午坐在工位上接到秦葉的電話,“他出院了。”
周以沫看著麵前的電腦屏幕,嘴角輕輕彎了彎:“我知道了。”
“看了新聞?”
“嗯,有人拍到了照片。”
秦葉那邊便不吭聲了,過了好一會兒才問:“午飯吃了嗎?”
“還沒有,一會兒就吃。”
“一起?”
“算了,你那麽忙,還是晚上吧。”
“好,那你忙吧,晚上我去接你。”
周以沫掛斷電話,目光依舊停留在屏幕上麵,上麵是一張秦風今早出院的照片,一群人簇擁著輪椅出來,他坐在輪椅上麵,穿了件藍色襯衣,身形瘦了許多,不過皮膚要比之前白,大概是因為長久呆在屋裏的緣故。
表情也不好看,拉長著臉,似乎誰都欠他錢似的。
周以沫關上電腦,想起好久都沒跟李思思一起吃飯了,給她打了個電話。結果她還是一如既往的說沒空,周以沫再細問,就說她那邊有事回聊。
很明顯的,她是在敷衍自己。
沒約到李思思,周以沫心裏空落落的,給蔣文軒打了個電話,想問他李思思最近的情況,但對方一聽她問李思思,甩了‘不知’兩個字給周以沫就將電話給掛斷了。
蔣文軒的語氣讓周以沫越發的想跟李思思談談了,她又給李思思打了個電話,這次她很強勢,說不見到李思思決不罷休。
李思思想了一會才答應她,一會在她們以前經常見的那家咖啡廳見,周以沫掛斷電話就去了咖啡廳。
而李思思則是從沙灘趕過來,她到咖啡廳時,周以沫已經等了她半個小時。
手中提著兩個打包盒,笑嘻嘻地走過來:“叫我出來叫得這麽急,是不是沒有吃東西?我剛剛就在沙灘那邊吃燒烤,海鮮太新鮮了,尤其是炭燒生蠔,特別鮮,尋思著你也該餓壞了,就給你打包了一打過來,這裏可以外帶食物吧?”
她坐在周以沫的對麵,放下手機,把桌麵的東西都推到一側,將打包盒放在桌子上。
將打包盒打開,擺在桌麵上,她又說:“不能外帶也沒關係,加一點服務費就好了,加多少都劃算,這個生蠔太鮮了,真的特別好吃,而且還很便宜!”
她把一次性筷子的包裝拆開,掰成兩根遞給周以沫。
周以沫一心想著李思思的事,也沒吃飯,這會兒確實餓了,也就接過了筷子,拿起一個生蠔,將肉和殼挑開。
低垂著視線,她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和齊強在一起久了,花錢的習慣倒是改了。”
記得有一次下了班,兩人約著去喝杯東西等電影開場,恰好路上遇見炸豆腐,沒忍住嘴買了一份,帶到咖啡廳裏去吃。
那間咖啡廳禁止外帶食物,老板說讓她們要麽吃了再進去,要麽加十塊錢服務費。
當即李思思便發揮她吃貨的功能,站在咖啡廳門口,隻用了兩分鍾的時間,生是把還冒著熱氣的炸豆腐,連帶著酸蘿卜、湯汁等全部吃了個精光。
嘴裏還埋怨著老板沒人性,要她一個姑娘家吃得這麽狼狽。
老板當即臉就綠了,回了她一句加了服務費,想帶什麽吃的都可以!
她咂巴著嘴,嘀咕著說這十塊錢服務費,都能買兩份炸豆腐了,要她給這十塊錢,她寧可回去吃炸豆腐吃到吐,起碼不是白送給別人。
現在倒是財大氣粗地說不管要加多少服務費都值得?
因為秦葉查齊強,他跟李思思說周以沫不待見他,因此她也有心理準備,便沒有因為周以沫的話而動怒,隻是說:“女人就該對自己好一點,該吃吃該喝喝該買買,自己都不疼自己,還有誰會疼你?我以前就是對自己太摳門了,外麵的世界那麽精彩,我卻一直在做一隻井底之蛙。”
李思思說的也是實話,趁年輕,能嚐試的東西就不要錯過,不然老了走不動了,才躺在床上後悔當年太省,還有好多事情沒做,隻能帶著鈔票躺進棺材,豈不是太可悲?
她沒有負擔,隻要能養活自己的一張嘴就好。
將挑開的生蠔肉送進嘴裏,放下殼,周以沫說:“這是齊強給你灌輸的三觀?”
一語中的,李思思略帶結巴地說:“這……甭管是誰灌輸的,總之我覺得這三觀挺正的,人生難得在世走一遭,對自己好點總歸是對的。”
周以沫沒有評判這種三觀的對錯,她也覺得女人就該對自己好點。
於是她便沒有反駁,拿起第二個生蠔繼續吃了起來。
看她似乎隻是想敘舊,李思思懸著的心也就放了下來,招呼著服務員點了一杯薄荷蘆薈汁,把燒烤店老板另外裝起來的新鮮剁椒給打開,夾了鋪在生蠔上。
“沫沫,這家辣椒醬特別香,放在生蠔上吃,又鮮又香,就是有點辣,你嚐嚐看?”
聞言周以沫拿起鋪了蒜蓉和辣椒醬的生蠔,挑開塞進嘴裏。
一打生蠔十二隻,周以沫一口氣吃了半打,這才有點飽腹感。
海鮮容易起膩,吃了六隻,拿起第七隻的時候,她開始感到有些膩了,但李思思說的不假,這生蠔確實鮮得很,尤其是加了辣醬以後,又多了一絲味道。
挑著第七隻生蠔肉,周以沫突然來了句:“戒指是你和齊強一塊挑的嗎?
李思思是
典型的吃貨,剛見周以沫沒有要說其他話的意思,便放鬆下來,拿起筷子也跟著開吃。
這會兒吃得正香,條件反射般地回答:“不是,是他自己去買的婚戒,在求婚的時候給我戴上的。”
話音一落,她意識到自己已經說漏嘴了,咬著一次性筷子,抬頭望向周以沫。
對麵的人已經放下了筷子,雙肘壓在桌麵上,正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周以沫什麽也不用說,光是那瞪得圓潤的眸子,就充滿了嚴刑逼供的味道。
周以沫有多精明,李思思是再清楚不過的。
話已經說漏嘴了,再解釋不過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她便豁出去,道:“對,那天你不是在嗎?我們是打算結婚,請帖都印好了。”
周以沫仍舊是沒有說話,就這麽盯著她,等她自覺地全盤托出。
李思思知道瞞不住了,唯有如實交代:“你讓蔣文軒轉告的話他也轉告了,齊楊也找我鬧過,但是我跟齊強是真的……”
周以沫看著她,“叔叔阿姨同意?”
李思思咬了咬筷子,又道:“我爸媽是不同意這門婚事的,說第一眼看齊強就不喜歡他,還說什麽我們八字不合,要不是我自個兒的戶口本在自個兒手裏頭,這婚都結不成!”
她父母回老家的時候,就把她的戶口單獨遷了出來。後來大學臨近畢業的時候,經常要用戶口本,家裏人就把戶口本交給了她,為了方便她也就自己保管了起來,沒想到還真就歪打正著,派上用場了。
聽到這周以沫氣得更是瞪大了眼,瞧著她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驚愕道:“思思,你竟然連家人都沒同意過,就偷偷和齊強結了婚?是他讓你這麽做的嗎?!”
李思思覺得周以沫有些大驚小怪,“結婚不都要領證嗎?不過,我們現在還沒領,他還沒正式跟他老婆辦理離婚手續。”
婚都沒離,他們已經將請帖給寫好了?周以沫氣的不行,“思思,是齊強的意思?”
李思思便忍不住替齊強辯解:“是,是齊強讓我這麽做的,他還讓我暫時不要告訴你我們要結婚的事,說你這個好閨蜜一定會反對,讓我過一段時間,再慢慢告訴你。”
周以沫冷笑了聲,齊強倒是有自知之明。
她是絕不能讓李思思落在這種人渣手裏頭!
李思思接著又說:“但他不知道我爸媽不同意這門婚事,也不知道我是要偷偷的拿戶口本和他登記的,所以這件事不能怪他,是我不想錯過這麽好的男人,才出此下策。”
周以沫當真是被李思思氣壞了,不禁提高了分貝,苦口婆心道:“思思,我不讓你和他在一起,你可以不聽,但是老一輩閱曆深,看人看得很準,他們都是過來人,這個男人的
好壞一眼就能分辨出,他們都不允許你們結婚,你為什麽不聽?”
要是她媽媽知道李思思居然膽子大到敢偷戶口本結婚,非被氣死不可!
“那是你們根本就不了解他!”
這段時間李思思沒少聽別人說他壞話,說他有多渣。
就連他的兒子也這麽說,但是她隻相信自己的眼睛,隻願意相信自己看到的!
她的幸福,憑什麽要通過別人的許可?齊強說過,遇見喜歡的人、對的人,就記得伸出手緊緊抓住,否則錯過了,後悔就來不及了。
怒吼了一句,引來全場注意,她便又降低音量:“我知道在你們眼中他就是個劣跡斑斑的男人,是害他老婆抑鬱的罪魁禍首,但是在我眼中,他不是這樣的,他會放下架子,上我家照顧我伺候我,他也會每天準時接送我上下班,會記得我的每一個喜好每一個尺碼,有多少個男人能夠做到像他這樣?秦葉行嗎?!”
談話漸漸的變了味,李思思渾然不覺自己的語氣中,摻進了火藥味。
越說越激動,像是情人眼裏出西施,她容不得別人說齊強的不好,哪怕這個人是周以沫,也絕不能描黑她的愛人。
舉起右手,熠熠生光的鑽戒呈現在眼前:“常言道浪子回頭金不換,他都願意把自己捆綁在婚姻中,你們為什麽還不願意相信他?難道婚姻不是一個男人對女人最大的承諾嗎?
周以沫仍舊是不相信齊強,尤其是見過他那副醜陋的嘴臉後,她怎麽去相信?
撇開眼,沒有看那枚刺目的鑽戒,她平靜地問:“你真的相信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