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落水
“王爺也來了?”苗青陽愕然問道,臉上閃過絲黯然神傷,望著寒菱,心中湧過陣不踏實的感覺。
“放心吧!瑞姑姑已把我的安全托付給他了,所以他以此為借口跟在我身邊,實在甩不開他。”寒菱有些無奈地說道。
苗青陽默然。
“青陽哥哥,我昨晚在王府聽到了一件事,太妃娘娘要去殺戲班的一個老婦人,這個老婦人可能與二十三年前寒陽寺的那件事有關,她太可憐了,那時還懷著孕被人綁架了,孩兒剛生下來就被人莫名其妙地搶走了,現在僥幸活下來了,還要被人追殺,我想幫她卻不知如何找到她,青陽哥哥,老婦人是既戲班的,櫟陽戲班並不多,我想你可能知道那個老婦人是誰吧!若知道,你不妨去幫幫她。”
苗青陽聽到這兒,不由大吃一驚,忙問道:“你說的這事是真的?”
“嗯!”寒菱點點頭,把那日在寒陽寺發生的事仔細地講給了苗青陽聽。
苗青陽聽得臉色發白,全身都發抖起來,憑直覺這個老婦人很有可能是寒菱的娘,可寒菱卻並不知情。
“青陽哥哥,你怎麽啦!你知道那個婦人是誰嗎?”寒菱眼見苗青陽神情怪異,似乎知道隱情般,忙好奇地問道。
苗青陽喃喃自語道:“難道這一切竟與她有關?”他追查這蹤血案已有一段時日,今日聽寒菱這番話,才如夢方醒。
“她是誰?”寒菱已經意識到此事巳非同小可了,似乎與寒家戲班有關,猛然想到寒家戲班也是戲班,那個老婦人難道會是娘?難道二十三年前在寒陽寺產子的那個婦人竟會是娘?
寒菱不想則已,這一想猛覺得周身發寒,腦袋發脹,連臉都白了!
“青陽哥哥,你一定要告訴我,二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麽事?現在你必須告訴我,隻有知道了,我才能做出判斷。”寒菱哀求地問道。
“菱兒,我對不起你,這事我也有責任,你要怪就怪我吧!”苗青陽伸手摸摸寒菱的頭,內疚地說道。
寒菱一聽更覺奇怪,下定決心,今日一定要弄清楚事件的原委來。
“青陽哥哥,今日我一定要知道曾經發生的事。”寒菱神色堅定地說道。
“哈哈,原來你真的是那個踐人。”陰冷的笑聲傳來,寒菱聽得毛骨悚然,扭頭望去,隻見寒柳陰笑著從堤壩上走來,她滿臉都是淒美慘痛的笑,眼神裏流露出來的恨是那麽的刻骨銘心,寒菱瞧著隻覺得陰森可怕!
“寒柳,你怎麽來了?”苗青陽皺起眉來,不悅地問道。
“哈哈……”寒柳一陣狂笑,失望之極地說道:“青陽哥哥,原來你是因為她變心了,你早就知道她是那個踐人了,是嗎?”
寒菱的臉色蒼白,憤怒地說道:“寒柳姐姐,請你放尊重點,你三番幾次,辱罵汙辱我,究竟我做了什麽對不起你的事?沒想到你竟會變成這樣一個陰冷勢利的女人。”
“住口,踐人,若不是你,青陽哥哥會拋棄我嗎?我今日的一切都是拜你所賜,你竟還有資格來教訓我!”寒菱惡狠狠地朝她罵道。
“寒柳,你太可分了。”苗青陽變了臉色朝寒柳怒聲道:“我早對你說過了,這一切根本不關她的事,是我自已愛上了她,二年前我就知道其實我愛的人是她,所以才會走的。”
事已至此,苗青陽不得不如實地說道,原不想如此直裸裸地傷害寒柳的,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不知反悔,糾纏不清,隻能是實話明說了,期望她長痛不如短痛,徹底清醒過來。
“騙人,青陽哥哥,你騙人,二年前你還站在這裏吻我說愛的人是我,怎麽可能會變得這麽快?”寒柳瘋狂地叫道:“一定是這個踐人勾引你,她用了狐媚的手段迷惑你,青陽哥哥,不要相信她,在王府裏她就迷惑王爺,王爺被她迷得團團轉,太妃娘娘恨不得把她碎屍萬段,青陽哥哥,她是妖精,不要被她迷惑。”
寒柳語無倫次地說道,臉色慘白勝雪。
“夠了,寒柳。”苗青陽痛心地說道:“柳兒,你變了,二年前我就發現你變了,變得陰狠歹毒,自私自利,這就是我會離開你的原因,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寒柳站立不穩,一陣頭昏目眩。
“不,不是這樣的,分明是她纏著你,你怕對不起寒家長輩才不得不答應向她提親的,當時你那麽痛苦,當時對我是怎麽說的?就因為你那些話,我才會努力地奮鬥,為你爭取幸福,我現在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呀!青陽哥哥。”寒柳悲痛欲絕地說道,扶著身邊的樹幹泣不成聲。
苗青陽的臉一下慘白起來,惶恐不安地望著寒菱說道:“菱兒,請你原諒我曾經一時糊塗犯下的錯,相信我,我是愛你的,以後一定會對你好的。”
寒菱早就明白了這其中的原委,苗青陽是否會真的愛她,其實她沒想過這個問題,她現在隻希望弄清楚,二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麽?
“青陽哥哥,請你告訴我,二年前在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麽?為什麽我會記不清了以前發生的事?”寒菱避開兒女情長冷靜地問道。
“好,很好,既然你忘了以前的一卻,那就讓我來告訴你吧!踐人。”寒柳陰笑著說道。
“不要。”苗青陽朝寒柳怒喝道。
“怎麽?你怕讓他知道你曾經跟我做過的事,怕傷害她還是怕她不接受你呢。”寒柳淒涼地笑著朝苗青陽說道:“青陽哥哥,你心虛了嗎?”
苗青陽的臉上閃過一絲慌亂,神情悲痛。
“青陽哥哥,你不用難過,我能理解的,人非聖賢,誰能無過呢!我隻想知道寒家班被人滿門血洗究竟是什麽人做的,為什麽要這樣做?”寒菱冷靜地說道,咄咄逼人的眼光直視著寒柳,寒柳被看得一陣心慌意亂,如今的寒菱早已不是二年前那個軟弱無主見的小丫頭了,她有主見,果敢,有英有謀,已經不容她小覷了!
寒柳忽然心中慌亂,躲閃著寒菱銳利的雙眼,內心似有無數個螞蟻在咬,手摸到了口袋裏的毒藥包,楊太妃的話在耳邊響起:“不管你用何種方法,若不能除掉那踐種,那這包毒藥隻能是你服用了。
不,我不想死,青陽哥哥也不能屬於她,唯有她死了,這一切才能徹底解決。
想到這兒,臉上露出一絲極溫情的笑意來,慢慢地朝寒菱走去,邊走邊笑道:“菱兒,我來告訴你二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麽吧!”
苗青陽臉色死灰,頹然地站著。低下了頭。
“菱兒,你看看那河麵,還記得那天的情景嗎?”寒柳走近了,指著護城河裏麵的河水輕聲問道。
河水?寒菱轉身望著腳底下護城河堤壩下的清波渺渺的湖水發愣,這關河水什麽事嗎?
“不要。”一陣痛苦淒厲的喊聲響起來。
寒菱還沒弄明白發生了什麽事,一股強大的推力朝她襲來,她站立不穩朝河麵上跌落下去。
白茫茫的河水刺痛了寒菱的眼,隻覺天旋地轉,快速朝河麵上跌去,絕望地閉上了眼,就在這閉眼的瞬間,腦海中閃過一個女子的身影悲痛欲絕地縱身跳下護城河裏,耳畔呼呼的風聲,冰冷徹骨的河水,窒息的呼吸,巨大的冷水灌進她的眼耳鼻中,她呼吸困難,漸漸意識昏迷,這種感覺多麽熟悉,似乎曾經經曆過。
記起來了,終於在臨死的時候記起來了,那日,青陽哥哥約她在護城河邊見麵,她興高采烈地前來赴約。
笑容很快就凝結了。
麵前是令她傷心欲絕的不堪的一幕。
青陽哥哥正與她最信任的寒柳姐姐相擁著吻在一起,寒柳姐姐衣衫不整,青陽哥哥擁她在懷,溫柔細致的親吻著她,二人忘情專注,早就忘了她這個人。
寒菱霎時如遭五雷轟頂,呆呆地站立著,耳畔裏傳來陣陣轟鳴聲。
青陽哥哥,她的未婚夫,將來是要娶她的,而且二家人早就訂親了。此刻的他卻在吻著自己最可親可愛的寒柳姐姐。
她腦袋脹痛,眼前發暗。
青陽哥哥曾經信誓旦旦地對自己說過,將來要讓她享盡榮華富貴,讓她做皓命夫人,隻待她及笄之年就將成親,可眼前的一切,讓她如遭滅頂之災,讓她奔向了地獄之門。
“柳兒,我愛的人是你,將來我定要娶你,絕不會去娶那個黃毛丫頭,相信我,待我回家就去跟父親提出退親。”苗青陽情意綿綿的話語聲聲刺耳地傳來。
退親,一個女孩兒無故被男方退親,那是多麽的奇恥大辱啊,她將來還怎麽去找婆家?
絕望與哀痛徹底摧毀了她的理智。
她痛苦的慘叫一聲,朝河邊跑去,雙眼一閉,跳進了護城河中,以為自己隻要死了,一切就都解脫了。
可她沒有死成。
後來聽娘說當時護城河上恰巧有一艘官船在遊玩,當時船上站著個懂水性的年輕富家公子救了她。
當她被救上岸後,她已經徹底昏迷不醒了,後來曾聽娘說她發著高燒,昏迷了三天三夜,不省人事,爾後醒來,大病一場,幾乎死去,就是這場病,使她失去了記憶,再也記不起從前的事,甚至於忘了苗青陽這個人,所有的記憶都被塵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