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譜曲
寒菱站在銀若宸的書房裏上下左右掃視了一番,話說這家夥還真是奇怪呢,王府裏的書房沒有一本書,全是兵器:而這軍營裏的書房卻沒有一件兵器倒擺滿了各種書籍。
寒菱對音樂方麵頗有些造詣,這些日子呆在這軍營裏麵,整個軍營肅穆莊重,清一色的男人,總覺得缺少了點什麽?人,畢竟是需要各種生理需求和情感發泄的,這些軍士長期這樣下去,斷袖之風不盛行才怪,而長此以往,人的性情扭曲,這根本不利於和諧嘛!
寒菱這幾日除了每天逗弄著小黑,就是偷偷躲進這書房裏看書度日,書房的書真是應有盡有,天上地下,古今中外無不囊括其中,寒菱在此了解了許多關於北冥國從古至今的一些史實。
古今樂理皆相通,唯有音樂特殊的藝術品格,使其當之無愧地成為了全人類溝通心靈、相互理解的“共同語言”,古今中外都如此,寒菱經過反複譜曲試調,成功譜寫了一曲熱血沸騰,鬥誌激昂的激情歌曲,隱隱覺得歌曲裏麵還缺少了一點鐵血柔情,在書房裏翻找了半日,終於找到了一本當朝樂理書籍,對照之後,略作修改,再試唱一遍,果真韻色不少,不由大為開心,撫掌大笑起來。
“你在這裏幹什麽?”冷冷地責問聲傳來打斷了寒菱的笑聲,扭頭一望,隻見銀若宸陰沉著臉走了進來。
原來銀若宸心情鬱悶,走近行宮,遠遠便見到他的書房還亮著燈,不由皺起了眉頭,他的書房一般人是不能進去的,哪 個不怕死的如此大膽?待他走進書房一瞧卻見醜女小草正獨自一人呆在他的書房裏又說又笑的,不由驚詫慍怒不已。這小跟班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當下陰了個臉。
寒菱沒想到銀王爺這麽晚了還會來書房,急忙收起了譜寫樂曲的絲綢,朝銀王爺福了福身,陪笑道:“奴婢小草給銀王爺請安,願銀王爺天天笑臉常開,萬事大吉。”
銀若宸麵無表情地瞧了她一眼,打量了書房四周,眼睛瞅到了放在案桌上的那本樂理書上,霎時臉上滿是驚詫的表情,怒氣消彌於無形,他用手摸了摸半邊銀質麵具,眼裏閃爍著幽幽暗光,白晳的半邊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來:“你識字?懂音樂?”
“沒有,不懂……\"寒菱慌忙搖著雙手,可憐兮兮地說道:”奴婢走夜路不小心誤闖進了王爺的書房,奴婢罪該萬死,求王爺恕罪。“
”恕罪?你當本王是啥?你以為你可以無限次的請求本王恕罪嗎?”銀若宸臉上浮起一絲陰笑,惡狠狠地說道。
寒菱望著他這神情,想起了白天聚善堂發生的事,一時心驚膽顫起來,隻得硬著頭皮說道:“王爺,奴婢不是那些壞人,奴婢心裏眼裏隻有王爺,從沒想過要做對不起王爺的事啊!奴婢隻是無心犯了過錯,其實過錯並不是很大,對麽?“
哼!狡辯!銀若宸冷哼一聲,冷冷問道:”你若眼裏心裏真的隻有本王,那你為何屢屢瞞著本王?從不說實話呢?“
寒菱睜大雙眼,不解地問道:”王爺,奴婢卑微得如同地下的一隻螞蟻,不知王爺想要知道奴婢的什麽呢?奴婢隻是覺得奴婢的事情並不值得王爺來知道。“
銀若宸盯著她瞧了會兒,沉默了下,朝她手上望去,慢慢地說道:”你知道本王最討厭什麽嗎?“
寒菱無奈地搖了搖頭。
”背叛,任何人都不行,就算是一隻狗都不可以。”銀若宸陰森森地說道,“你最好弄清楚,放聰明點,本王的眼裏可容不下一粒沙子,順我者昌逆我者亡,不要想玩什麽名堂,沒用的,今日你也見到了本王的手段。”
寒菱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家夥階級觀念分得這麽清?敵我區分得如此明顯,不知變通,遲早都要吃虧,須知這世上沒有永遠的朋友亦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遠的利益啊!想到這兒,不由搖了搖頭。覺得不對又順從地點了點頭。
“拿來吧!”銀若宸朝她伸出了左手。
“啥?”寒菱莫名其妙地望著他,卻見他眼睛盯著自己放在後麵的雙手,心中恍然,隻得慢慢伸過手去,把手中的絲綢遞給了他。
銀若宸看了她一眼,拿過絲綢走到燈光下細細看了起來,可實在看不懂,上麵一連串的形似樂譜的符號,還寫了一些字,可他卻不認識幾個,不由皺起了眉,抬眸狐疑地問道:“這是什麽?”
“回王爺,這隻是一些亂七八糟的“鬼畫符”,王爺還是不要看了吧,全是奴婢沒事時畫著玩的。”寒菱見他不懂的樣子暗自慶幸,忙補充道。
“哼。”銀王爺冷哼一聲,眼裏的寒光陰測得如利刃般直朝寒菱射來,寒菱感到一陣透心涼,腦中靈光一動,自己譜寫這首樂曲不正是要帶來點正能量嗎?當下便穩了穩神,大膽如實地說道:“回王爺,奴婢小時侯經常隨藝班在街頭賣藝,略懂些樂理知識,奴婢這幾日呆在軍營,見這軍營整日死氣沉沉,軍士們精神萎糜不振,便譜寫了一首曲子,王爺何不組織軍士們傳唱起來,既可豐富生活,又能提高士氣,排解空虛寂寞,更能宣泄內心的情感,找到些樂子,試試又如何?”
銀若宸耐心地傾聽著,眼裏的驚詫慢慢的加大,這些日子來,他一直都在思考著這個問題,總找不到好的法子,異常清苦的軍營生活,導致許多軍士形成斷袖之風甚至不顧砍頭的危險偷偷到外麵去狹妓,甚至傳染了花柳病,還有些軍士情感得不到發泄,經常會無故在軍營中打架鬥毆,為此打殺了一批人也得不到解決,如若真能傳唱幾首曲子,既能鼓舞士氣,又能讓他們找到些樂趣,這又有何不可?
北冥國的人都對美好的音樂推崇備至。聽傳蠻荒一個小國的軍士興起雄健而悲壯的“鼓吹”樂器,給那裏的軍營增添了不少色彩,那裏的軍士個個英勇善戰,凝聚力強,想到這兒,臉上浮起一層讚許的笑意來,黑亮亮的眼睛裏閃爍著璀燦的光。
嘿嘿!有意思,沒想到自己苦思冥想的難題竟被這醜丫頭給解決了,一時心下高興,竟哈哈大笑起來,連連暗叫道:好,妙。
寒菱望著他喜怒莫測的表情,拿捏不準他的心思,心下惴惴然,暗道:這家夥若不高興,說不定又要想出什麽法子來折磨她了,哎,我這命咋這麽苦呢?
果然,不一會兒,隻見他伸出手來一把拽過她,頭湊到她麵前,寒著臉說道:”你好大膽子,竟敢說本王的軍營死氣沉沉,軍士們精神萎糜不振,你可知道這是犯了本王的大忌了。“
什麽?寒菱驚得睜圓了眼,說不出話來,不由叫苦連天,她不過是好心提點意見罷了,卻又無意中撞了他的死穴,這還讓不讓人活了?他的熱氣噴灑在她臉上,弄得她酥庠不已,可她一動也不敢動,不敢說一個字。
銀若宸盯著她的臉細細瞧著,忽然,伸去一隻手撫摸著她的臉說道:“奇怪,你這臉上的這一塊肌膚白膩細嫩,又滑又嫩,怎麽完全不像你的呢?”
寒菱聽得這話一怔,猛然清醒過來,原來這些日子跟在銀若宸身邊,每每他吃不完的東西便命令她給吃了,怎奈她胃口奇好,因此不到一段時間竟長胖了許多,臉上也長出了許多肉來,原來的易容術也因臉部變得豐滿而露出了一些本來的肌膚,這可大大不妙啊!
來不及多想,她用手掩麵,慘叫一聲,大喊道:“有蟑螂啊,救命。”趁著銀若宸發傻的瞬間掙脫了他的手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
一襲白色的長袍,玉樹臨風,溫文爾雅,淺笑輕吟,若即若離,寒菱在沉沉的睡夢中又遇到了那個男子,仿若是陽春三月,堤岸碧綠的楊柳下,條條柳葉兒垂下橫在他們之間,寒菱就在這裏巧遇上了他,春意融融,芳心暗湧,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為什麽記不清楚了?寒菱在夢中痛苦的皺起了眉頭。
“還不快起來?”一雙有力的大手把她拉了起來,睜開睡眼惺忪的眼,天還是蒙蒙亮,打了個嗬欠,誰啊?這麽早就吵醒她,好煩呢!寒菱埋頭又倒在床上睡了起來,喂!別走,夢中的美男。
銀若宸哭笑不得,這算什麽事?要她伺侯他起床穿衣,竟然連叫都叫不醒,一把掀開她的被子,把她拎了起來。
一股冷風侵襲過來,迷迷糊糊的寒菱感覺不妙,忙睜開眼來。隻見銀若宸正雙臂環胸悠然地站在她的床前,雙目在她身上豪無顧忌地瀏連著,臉上表情千變萬化。
“啊”的怪叫一聲,忙拿過被子把自己包住,臉迅即紅了。她正襟危坐,揉了揉眼睛,朝他嗬嗬傻笑二聲,打著招呼道:
“嗨,王爺,好早啊!”
銀若宸臉上的肌肉動了動,猛地一把提起她來,玩味地說道:“你說,本王今日還要檢閱軍士,你耽擱了本王的正事,該當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