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楊惠芯的反擊
可以說為了查出何頂雲女兒的“意外”,他是各種手段都用盡了。先是賄.賂，然後是情感營銷，編了一大堆謊話，最後是威.逼。得到的越來越多的答案是，那真是一場意外，綰綰是自己淹死的。
可是還是有疑問。蔡虎又為什麽這麽照顧綰綰的外婆？人家好心行不行？經過他這幾天的觀察，其他村民對於綰綰的死是可說可不說。不說是因為說si人的事晦.氣，就不愛提。可是蔡虎是絕口不提，一提就生氣，還生大氣。太反常了。楊惠中還得到一個消息，蔡虎小時候跟綰綰的青梅竹馬，要是綰綰活到現在，蔡虎的老婆絕不是那個貴州來的剽悍的女人。他們村窮，沒人願意嫁到這裏來，後來有人牽媒拉線給蔡虎找了一門親，讓他去貴州討了個老婆。這樣大概謎底就解開了。蔡虎是為了初戀情人才一直照顧老人家的。
楊惠中殷勤地把故事的後半段告訴了夏濪。夏濪去看老人家的時候，拿了些東西順便跟蔡虎道個歉。蔡虎不在家，蔡虎的女人把東西收下了，又把夏濪趕了出來。
“楊惠中，事情到這裏就已經結束了。”夏濪告誡楊惠中，並扔了一袋錢給他，“閉上你的嘴，要不然……”
楊惠中把錢扔回了夏濪的車裏，“你以為我做這些就是為了你的錢，要不然怎麽樣？夏濪，你沒那麽可怕。”
夏濪沒想到嗜錢如命的他會如此反應，“難道你想跟我做朋友？”
“朋友？”楊惠中哈哈大笑，“我跟你不是一個層次的人。該給的錢你已經給了，我隻是不想破壞規矩。再說了，你為那個老男人找女兒，那個老男人跟你的關係……真是幹爹和幹女兒這麽簡單？”看著夏濪越來越難看的臉色，“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喜歡成熟的男人，我應該也符合你的要求。”摸著自己滿臉的絡腮胡，看著比不留胡子的自己老十歲。
夏濪一笑：“他隻是我幹爹。而且我不喜歡邋遢的男人，你的胡子是邋遢的標準，不是成熟的標準。”
“真的嗎？”楊惠中還在自戀中。
然而，故事發生轉折的那麽快。一天傍晚，一個男人打到楊惠中的手機上說要告訴他，綰綰死亡的真相。聽那個男人的聲音含糊不清，楊惠中確定是見過幾次麵的蔡虎，並且是喝了酒的蔡虎。夏濪來還上次楊惠中落在她車裏的夾克，正好聽到了電話的內容，馬上拉著楊惠中往蔡家村跑。
“你不是說不必去追究嗎？何況是一個喝醉酒的男人。”楊惠中在風中喊道。
“你沒聽過酒後吐真言嗎？”夏濪回答。
他們在村口遇見了醉得一塌糊塗的蔡虎。蔡虎的老婆是個醋勁很大的女人，又老是嫌蔡虎沒用，家裏的爭吵從來沒有少過，這一回她指桑罵槐，咒罵死去的綰綰而惹怒了蔡虎。蔡虎也沒什麽本事，隻能去島上唯一的小賣部買了兩瓶燒酒借酒消愁。
在楊惠中的誘導下，蔡虎緩緩道來綰綰的死亡真相：綰綰是個靦腆的孩子，父母老是吵架，她沒辦法阻止，後來就一直躲出來，躲到我家。漸漸地她跟我變得很親近，開始我不討厭她，越長大她老是跟在我的屁股後麵，村裏人都說她是我的小媳婦，一個老是哭哭啼啼的小媳婦。她爸媽離婚，父母都不在身邊，她變得越加好欺負，越加粘我，我真的覺得很煩。一年夏天，我跟村裏的小夥伴玩水，綰綰跟在岸上看著我，當時天色晚了，小夥伴有的已經回去了。我遊到另一邊上岸，綰綰大概以為我沒有上來，一著急掉下水了。她生長在水邊卻是隻旱鴨子，有人在喊我，說我的小媳婦掉下水了。當時我聽到小媳婦三個字就特別反感，一直往家走。等我回過頭，想去救她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一念之間，是我害死了她。我已經在贖罪了，這麽多年，我一直在受折磨。
“混蛋。”楊惠中一拳打在蔡虎的臉上。
“夠了！”夏濪表現地異常平靜。“這是五萬塊錢，夠你到城裏租間房子生活一段日子了。”
“其實你早就知道綰綰是怎麽死的吧！”楊惠中掏出一支煙，在黑暗中點燃。
“在這裏或許找不到真相，外麵還有很多人知道，隻要用心根本不難。更何況，原本我要找的也不是那個女孩的死亡真相。”要的是跟何頂雲有血脈聯係的捐獻者。“你不是做了一場好戲。”
楊惠中把沒吸完的煙暗滅，嘲諷地一笑：“果然，我真是小看夏大小姐了。”
夏濪詢問了搬離這座小島的居民，並從幾個居民口中基本上還原了當時的真相。其實當時綰綰落水的身邊，不止隻有蔡虎一個人，還有幾個漁民，他們同樣沒有跳下水去救人。離綰綰最近的的確是蔡虎，綰綰的死他要付很大一部分責任。如果綰綰是個有爹娘疼愛的孩子，她也許不會受到村裏人的歧視，性格也不會那麽孤僻。這也大概是何頂雲責備自己，並不願接受綰綰死去的愧疚吧。楊惠中利用了蔡虎妻子的多心對蔡虎施加壓力，楊惠中在為夏濪辦事上的確很忠心。
還有半年的時間，夏濪為了何頂雲的肝，自己也驗了血，可是不符合。她又跟一些基金會聯係，用不了多久就會有好消息。真相是什麽，她並不關心。是不是她真的是冷血的。即使知道真相有怎麽樣？讓過去牽絆現在？讓何頂雲活在對自己女兒的愧疚裏？
楊惠中開車離開了，“夏小姐，本事那麽大。自己離開這座小島吧！”楊惠中算不上一個壞人吧！雖然他獨自離開，夏濪就是氣不起來。他是個可惡的狗仔，可是他的心還真壞不起來。
夜風吹來身上涼颼颼的，夏濪裹緊了自己的薄外套。掏出手機，竟然沒有信號。走過那座橋應該能遇見車子吧！夏濪望著看不見盡頭的狹長的小橋盡可能加快腳步。走了不知有多久，一束光讓夏濪睜不開眼睛，還有轟鳴的摩托車聲。楊惠中回來了，把皮外套丟過來，“快穿上吧，我可不想看見你凍死，我被人誤會成sha人凶手。”
夏濪剛想披上，聞到一股黴味，蹙了蹙眉頭，想拒絕。
“那這件是我今天剛換上的，別看我老是穿一件衣服，我是有很多件同一款式的衣服。”楊惠中解釋，他自己隻穿了一件短袖。
暫且相信他，夏濪裹好皮衣。楊惠中說的不假，隻不過他的衣服都是輪流穿，都不知道清洗，隻有小梁過來的時候會把衣服扔進洗衣機，而楊惠中連把衣服扔進洗衣機都懶得做。
楊惠中把夏濪送回家後，回到家，看到家裏透出的光線。楊惠中還以為家裏遭賊了呢？小心翼翼打開門，沒想到家裏一團亂，廚房裏傳出方便麵的味道，頓時明白了。一轉身，“哇。”楊惠芯嚇得鍋子都端不穩了，楊惠中接過手，“什麽時候回來的，怎麽不通知我去接你？”
“如果我通知你我要回來，我回得來嗎？”楊惠芯嘟嘴。
“哥希望你能全心全意把書念好。”楊惠芯念大學念了五年，畢業論文一直過不了關。
楊惠芯從行李中抽出一本畢業證書，“看這是什麽？你花在我身上的錢沒白花。”
楊惠中看著手上的證書，樂開了花。“這不會是買來的吧！”
“哥——”楊惠芯氣極了。
“哥開玩笑的，哥自然知道你是最棒的。”楊惠中哈哈笑道。
“我決定去百寧百貨的SalesDepartment。”楊惠芯宣布道。
楊惠中聽著耳熟，停止吃麵條，抬起頭：“那Sales是什麽東西？”
“百寧百貨啊！市場銷售部。我今天一下飛機就去麵試了，他們對我很滿意。”有海外實習的經驗再加上從貴族學校拿到的畢業證書，她的容貌在國外修煉的越來越好了。她年輕，24歲的年紀正是女人最好的，這樣的女人有小女孩的嬌俏，又有成熟女人的Xing感。她進入百寧不是難事。
楊惠中記起來了，百寧是夏濪家和許家一起合作的項目，就是說百寧是白家的產業。“你還要跟他們糾纏不清嗎？”
“是我跟他們糾纏不清嗎？難道隻能讓別人傷害我，我不能保護自己嗎？”楊惠芯瘋狂了。
“芯芯，不要去。”楊惠中幾乎是祈求她。
“我今晚不會來睡了。”楊惠芯對著鏡子化好妝，離開了。楊惠中從窗口看到來接她的是一輛邁凱倫跑車，雖然沒有看清車上男子的臉，但是應該年紀不大。
楊惠中眼看著妹妹離開卻沒有辦法。他的內心久久難以平靜，他的腦中第一個想到的人竟然是夏濪。瘋狂的楊惠芯會做出什麽樣的事情來，他難以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