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先摘個腎臟吧
「你知道這個人?」周牧文不禁驚訝。
雖然他也研究血族,但是,血族人向來神秘,還有很多值得探索的地方。
例如血族人的起源,自上古時期開始,漫長的歷史歲月……
李慕白輕輕搖首,說道:「不認識。只是,名字很好聽。」
並且,似曾相識……
「風光霽月之象,能為領導之運,為人尊仰,確實是個好名字。可惜,他沒有好命。」周牧文冷不防降低語調,話音變冷。
他板著臉,給林凱使了個眼色,示意可以開始研究了。
林凱和何炎兩個人,將嫦曦搬運到手術台上,用綁帶固定好位置。
他們特意給嫦曦打了一管麻醉藥,防止嫦曦在提取細胞的過程中,意外蘇醒。
叩叩叩。
實驗室外,一名橙發少年出現在走廊里。
他戴著一副淺色眼鏡,右肩上背著一個雙肩包。
他穿著白色的半短袖,牛仔褲,帆布鞋,青春洋溢,散發著文藝的少年氣息。
他站在門口,雙手插在褲袋中,口中嚼著一個西瓜味的口香糖。
在等待回應的過程中,他吹出一個大大的泡泡,越吹越大。
最後,『啪』的一聲,泡泡破了。
楊雅妍打開門,疑惑道:「你是……」
「路冷。」少年簡單明了兩個字,態度極其冰冷。
楊雅妍愕然無語,側開身子,給路冷讓開一條路。
如果不是大庭廣眾下,需要保持淑女形象,她早就一巴掌扇過去了。
沒有禮貌的小孩子!
路冷走進實驗室,說道:「周教授,吳女士介紹我過來,一同參與課題研究,我叫路冷。」
周牧文伸出手,笑著說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不愧為吳女士介紹的人,歡迎加入。」
路冷走進更衣室,換好衣服出來。
他打開雙肩包,取出口罩、手套,還有一套手術刀具,走向手術台,說道:「做事。」
他把李慕白當成空氣一般,視而不見,大步流星地走過。
李慕白微微皺眉,不動聲色地跟了過去。
路冷口中的『吳女士』,是何方人士?
林凱看了一眼路冷的手術刀,很有興趣,說道:「專業的?」
路冷清洗完刀具,說道:「干過一兩年。」
「哈哈,遇上行家了。」林凱大笑一聲,饒有興味兒的提議道:「今天,你主刀?」
「可以。」路冷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林凱轉回身,看向蘭蘭和何炎,說道:「你們兩個還不去準備?」
「馬上就去。」蘭蘭、何炎急忙準備相關事宜。
路冷站在手術台前,目光冷冷打量著嫦曦,說道:「今天研究什麼呢?依我看,先摘個腎臟吧。」
說罷,他便開始照著腎臟的位置,選取開刀的角度。
他的表情雲淡風輕,如同正在與人閑聊一般。
手上動作駕輕就熟,彷彿已經醞釀了千百遍。
其他人的臉上,難掩震驚之色。
周牧文嘖了一聲,暗暗稱讚。
很好。
這才是一名標準的吸血鬼獵人應該擁有的行事風格,冷酷無情,殺伐果斷。
不像李慕白那個小子,對待敵族異類,總是留有一分寬容,想方設法,盡量善待。
蘭蘭、何炎準備好消毒工具,站到路冷旁邊打下手。
路冷計算好具體位置,吩咐何炎可以剪開衣服了。
楊雅妍走進茶水間,喝杯咖啡壓驚,不敢看那麼驚悚的畫面。
原來,李慕白神秘的職業,竟然如此恐怖。
以前,是她太天真了,聞不到李慕白身上沾染的血腥。
李慕白看著何炎的剪刀,從那白色的衣衫上劃過,剪下一片片碎裂的衣角。
他抬手擋住那一襲白衣,茶黑色的瞳底蒙上一層暗沉的光色,說道:「住手。」
「李慕白,你做什麼?」林凱臉色頓時冷下來。
周牧文心裡有火,悶都悶不住,說道:「李慕白,你忘記我跟你說過的話了嗎?」
「沒有。」只是有些原則,不可破。
「那你先回辦公室去。」周牧文想調走李慕白。
再這樣對峙下去,他真怕李慕白會壞事。
李慕白不為所動,淡淡說道:「老師,不要走錯路。」
路冷眼神冷漠,如同在看一個陌生人,說道:「別挑戰我的耐性。」
林凱拿起手術刀,一刀朝李慕白的手腕劃去,說道:「看起來,合作不太愉快。」
李慕白抓住林凱的手腕向上一掰,折斷手骨,說道:「的確不太愉快。」
「啊,疼,疼……」林凱瞬間大叫起來。
他的手骨可能斷掉了。
路冷將林凱扯了回來,說道:「李慕白,你想怎麼玩?」
「隨便。」李慕白淡然開口,沒有太多所謂。
「那就玩玩?」路冷握住一把手術刀,動作迅速,朝李慕白的胸口刺來。
李慕白退後一步,避開路冷的攻擊,以手為刃,抵擋住路冷的刀鋒。
兩個人立刻打了起來,你來我往,針鋒相對,互不相讓。
他們從手術台一路打向外廳,沒有半點住手的跡象。
所過地方紙片飄飛,各種器皿摔落滿地。
「住手!大家都是一起工作的同事,有話好好說,不許打架。」周牧文氣急敗壞,險些失態。
他沒想到科研第一天,事情就亂成一團。
蘭蘭扶著林凱躲避戰火,去看醫生。
何炎蹲在地上,收拾著打翻的手術刀、器皿玻璃片。
他趁著無人注意,取出手機,發了一條信息:庄隊,小狼們內訌,真有意思。另外,發現嫦曦,請儘早安排。
…………
一上午,實驗室里砸爛了不少設施。
路冷明顯未盡全力,似乎在試探李慕白的實力。
他對自己的失憶,始終持有懷疑。
他怎麼可能打不過李慕白?
李慕白漫不經心地應付著。
他的思緒里,偶爾閃過一個零碎的畫面。
畫面里,一葉扁舟,一紙書香墨,一幅美人圖。
圖的旁邊,寫著一行小詩: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
李慕白稍微走神,忘記抵擋。
路冷的刀尖兒沿著他的脖頸擦過,割開一道血口。
楊雅妍躲在茶水室,觀望很久。
她不知從哪裡來的勇氣,舉起水瓶,就朝路冷的後腦勺打去。
啪!
水瓶碎了,破裂的瓶片灑落一地。
路冷慢慢轉過頭,看向楊雅妍,一臉濕漉漉的水汽,嘲諷道:「兩位什麼意思?開始男女雙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