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那份疼,為了誰
客廳里,酒座前。
贏荼、頑主和雲光,三個人喝著紅色的血酒,各自搖頭嘆息。
頑主咬著吸管,煩躁不已:「暮離的意思是,我們要和這個人類生活在一起嗎?」
難以想象。
他怕自己會忍不住,想喝一口……
雲光咂巴著嘴唇,說道:「應該是這個意思。他現在可是『爵色』的挂名法人,CEO,有什麼決策,得他簽字。」
贏荼挑挑眉梢,唇角捲起一抹詭異的笑容,說道:「晚上有東西吃了。」
人類的新鮮血液,比起封裝速凍的血食,美味多了。
雲光搖頭嘆息,說道:「離老闆事先聲明過了,不許動善語笙。還有,你們也不許欺負他。」
「我沒有欺負他啊?」頑主聳聳肩,為自己打抱不平。
他只是想咬善語笙幾口嘛。
贏荼揚起美麗的面孔,大方承認,說道:「偏要欺負。」
他決定了,等到半夜的時候,就露出尖尖的耳朵,鋒利的指甲片,把善語笙嚇成小蝌蚪,到處找媽媽。
他才不要和這個傻了吧唧的人類住在一起。
人類有句話,叫作: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萬一,善語笙拉低了他的智商,怎麼辦?
雲光低頭喝酒,不再勸了。
主子們的事情,她還是少搭言比較好。
…………
書房裡,善語笙拿著手機,獻寶一般,跑到暮離面前。
他把手槍遞給暮離,說道:「送給你,不僅能防身,還能做紀念。」
暮離放下書卷,接過手槍,試了試手感,說道:「東西不錯,哪來的?」
人類不可以私自購買、擁有槍支。
她不認為,這槍是善語笙走私過來的。
善語笙開心地說道:「是我偷……啊,不是,是我從家裡搬出來的。」
下午,他爺爺出去和老戰友喝茶了。
他回到善家搬行禮,就順便把整個善家翻了一圈。
應該不算偷吧?
都是自己人,拿的也是自己家東西……
暮離把槍放回槍盒,說道:「謝謝你的好意,那我就收下了。」
以後,若是有人尋來,再另說。
總之,她看上的東西就是她的,逃不掉。
「那你看書,我先出去了。外面,還有很多東西沒有搬進來。」善語笙眉開眼笑,跑出了書房。
他是一個不諳風花雪月的純情男人,擺在眼前的二人世界,都沒有發現。
當他跑出書房,繼續檢查行禮的時候,全然不知自己剛剛失去了,一個和心愛女人親昵接觸的機會……
客廳里,贏荼和頑主不約而同地鬆了一口氣。
贏荼拍拍案台,高傲得意,說道:「拿來。」
雲光和頑主翻出自己的錢包,取出三張大鈔,交給贏荼,唉聲嘆氣。
他們打了一個賭:善語笙會不會被暮離留在房間里。
雲光和頑主認為『會』。
畢竟,新鮮可口的飯,陽光純情的移動小血庫,想想都很美味。
贏荼認為不會。
他相信暮離的自控力。
而且,在這裡,暮離總要給他這個未婚夫一點面子。
哪能隨隨便便,就和別的男人親昵接觸呢?
果不其然,他賺了幾張大鈔,妥妥的。
…………
深夜,善家的氣氛凝重而壓抑,極度低沉。
善陸銘坐在沙發前,雙手拄著拐杖,望著空蕩蕩的客廳,怒目圓睜,快兩個小時了。
管家躬著身子,戰戰兢兢地伺候著,害怕極了。
溫柔應酬完,返回善家。
她走進客廳,一時怔住,似乎有點迷路,說道:「爺爺,是誰那麼大膽,敢打劫到善家的頭上?」
管家聽了這話,險些沒笑出聲。
哪裡是有人打劫,分明是小少爺回了一趟家,就把善家搬得差不多了。
善陸銘氣得直冒火,斥道:「再笑,就把你的舌頭割下來,下酒。」
「是,老太爺。」管家不敢吭聲了。
他還是先把老爺子的救心丸準備好了。
他還沒敢上報。
小少爺已經把老爺子最寶貝的槍,一併收颳走了。
…………
第二天,李慕白開車駛進涼城大學,直接來到實驗室。
周牧文等人已經提前來了。
林凱、蘭蘭、何炎換好衣服,正在調製器皿溶液。
等一會兒,他們要進行採集細胞,分解軀幹等研究。
楊雅妍拿著一個本子,記錄好各種資料的初始數據。
待到實驗結束,她要把所有數據輸入電腦中,備份文件,留作日後參考。
「老師,我先去換衣服。」李慕白打了一聲招呼,走進更衣室。
他的襯衫里裝了一隻微型錄音器,用來竊聽各種數據。
現在是實驗前期,周牧文應該不會對他有所懷疑。
李慕白走出更衣室的時候,林凱等人正在和周牧文交談。
林凱貪婪地笑著,說道:「如果能成功提取到上古戰神的基因,吳先生就發大財了。」
周牧文附和道:「吳先生有了戰神軍隊,以後絕對是如虎添翼!」
林凱看到李慕白走過來,頓時止住話端,返回自己的工作崗位做事。
周牧文還沒有消氣,說道:「李慕白,你記住一件事,在這個實驗室里,你和我都沒有做主的權利。」
「嗯。」李慕白神色冷漠,淡淡應著。
楊雅妍遞來一杯咖啡,說道:「慕白,你臉色不太好,喝杯咖啡,提提神。」
「謝了。」李慕白接過咖啡,走向辦公桌。
昨天夜裡,他做了一夜噩夢,沒有睡好。
醒來時,不記得夢裡的內容,只記得他在夢中悲痛欲絕,疼得撕心裂肺。
可是,他卻不知道,那份疼痛究竟是為了誰……
…………
九點半,涼城大學第一節課時結束。
實驗室里的準備工作,方才完畢。
周牧文命令工作人員,把研究樣本送進實驗室。
沒過多久,一具冰棺送了進來。
冰棺里,躺著那一名白衣墨發,仙氣飄飄的清美男人。
他猶自沉睡著,狹長清冷的眸微微閉合。
他的手腕、腳踝,和十根手指上,全部綁著銀絲。
銀絲上勾起一根根倒刺。
每一根刺尖都連著他的血脈,深深地陷進了他白皙潤澤的皮膚里。
「他是誰?」李慕白問道。他還不知道這隻血族的名字。
周牧文得意地說道:「上古戰神,嫦曦。聽說已經幾千歲了,不知道真假。」
「嫦曦……」李慕白微微皺眉,重複念著。
他記得,莊嚴似乎知會過他,幫忙尋找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