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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文昌齡上書柳南春,大刀三十奇襲文府.

  臨江城是柳南春的臨江城。


  臨江城處於青州東南部,接著都江堰,隔岸是桃花庵。


  每當春天,江中含著桃花,灼灼之華。江麵飄著柳絮,雪浸鬢生。


  柳南春看著天上短暫的皎月,陷入了沉思。


  柳虎被安排去睡覺了。


  兩個女人抱在一起哭著。整個城主府陷入一種可怕的沉寂。


  “文冠該死。”柳南春一臉鐵青,雙手緊攥著,語氣卻很平靜。


  陳衍成坐在地上,拿著丈夫大劍的手顫抖不止,不是害怕,傷到了元氣。


  其實剛才那青牛一劍,紫氣東來大可不必用的,剛道遒勁的大江長劍氣就可以慢慢的耗死文冠和幾個高手。


  高手四個跑了三個,一個死在了青牛劍罡的氣機之下。


  文冠身首異處,陳衍成在他死後又砍了幾十劍,都爛了。


  陳衍成吐出一口血,血殷紅,紅中更有著黑,看著可怕。


  “以後不能用這一招了,一生用一次,一次就一生。”陳衍成撇了撇嘴。


  陳衍成拿衣服擦了擦丈夫大劍和青牛,其實不髒,滴血未沾。隻不過他覺得惡心,汙了好劍。


  把兩柄劍裝好。陳衍成不打算繼續拔劍了,穩一穩,身體吃不消。而且三年劍意都完了,陳衍成隻覺得累,劍也累,需要養劍,更是養人。


  柳南春一反往常的平靜,看著靜下來的雨。


  “明天去建康上朝。”柳南春已經十幾年沒去過朝廷了,上一次是被封任臨江城主之時,這以後,全是書信來往。


  “文昌齡不會上書彈劾我,相反,他得保我,然後要回臨江城的管轄權,到時候我就任由他揉捏了。”


  “楊堅能把臨江城給他?要了十幾年都還在你手裏,這一次也不太可能。”陳衍成吃力的站起身,扶著牆緩緩的走到瞰望台,雙手搭在欄杆上。


  樓外雨停了,東方漸有魚肚白。過了這場雨,柳就沒了絮。臨江城就幹淨了。不再是毛絨絨的惹人難受。


  “楊堅現在難了。”柳南春靠著欄杆瞅著兩個女人。


  “欺負我家的女人?我柳南春這一輩子就為了兩個女人活著,你說欺負就欺負?天下還有這麽美的事?”柳南春自言自語著,很平靜,像陳衍成剛才吃飯的時候一樣。


  柳春兒哭累了,躺在上官來儀的懷裏睡著了。


  柳南春走過去,輕輕抱起兩個對於他而言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緩步走回裏院。“玩我?你得有那個實力。”


  柳南春把上官來儀和柳春兒抱回了瓦房屋子。柳南春要走,上官來儀死死抓住他的手。


  “沒事兒,媳婦兒,你們還在呢,我怎麽舍得死呢?我會好好保護自己的,安了。”柳南春把上官來儀放在床上,就走了。


  這一天,青州郡守文昌齡拄一朽木,千騎卷平岡。臨江城城主柳南春一人一舟順都江而下,百斤襲建康。


  陳衍成就靠在欄杆那坐著,一直到陽光散漫全身,才站起來。


  坐在飯桌上吃了幾口菜和一碗白飯,都冷了。


  衣服已經幹了,拿手攏了攏頭發,“越想越氣,忍不了。”陳衍成小聲嘀咕了幾句,然後背著劍就走了。


  陳衍成走的時候,上官來儀和柳春兒都睡熟了,牽了一匹馬就走了。


  陳衍成出了主城,向著西北方向疾馳,身後一直不緊不慢跟著三十鐵騎。


  柳南春曾經和陳衍成說過“我要做那土皇帝,誰說話都不管用。”


  柳南春養了多少兵甲陳衍成不知道,有多少高手也不清楚,陳衍成隻知道,柳胖子對自己人很細心。


  陳衍成帶著三十鐵騎快速跑著,沒走官道,踏著小溪,趟著草地一路向著文府方向走去。


  文府有三女,女中翹楚,人稱“文府三傑”。


  文冠仗著自己的身份,而且是文昌齡的小兒子,所以打小就受著寵愛,做事不計後果。


  文昌齡的三個女兒也都勸過文昌齡多多管束文冠,否則易出禍事。


  文昌齡可能是老來得子,太過喜悅,誰的話都聽不進去,就是任由文冠晃蕩著。


  文府在青州首府琉璃城,琉璃城比得臨江城可好太多了。


  地鋪琉璃天作瓦。由此可見琉璃城財力一斑。


  文昌齡已經六十多歲了,還是身居青州郡守一職,久居不退。


  文昌齡算是把琉璃城打造成了鐵板一塊,財與權牢牢地把握在自己手中,以琉璃城為中心向四方進行緩慢卻有效的滲透。


  陳衍成和三十鐵騎經過兩天跋山涉水的長途奔襲,終於到達了琉璃城。


  琉璃城守衛森嚴,不會讓多餘十人的隊伍進城,城內不得持尺兵。


  陳衍成和一個黑馬銀盔領頭說了幾句話,就自己騎著馬進城了。


  陳衍成尋了一個客棧,花了幾兩碎銀子當做定金,要了二樓一個雅間,住了下來。


  馬已經不堪重負了,讓店小二在下麵養著,喂的精飼料。


  陳衍成晌午入住的客棧,一下午就一直在屋子裏睡覺,到了晚上,店小二送來了晚飯。


  店小二把飯菜放下就要走,陳衍成叫住了他“來壺酒。”


  “好嘞,您稍等。”店小二把毛巾搭在肩頭,拱了下手走了出去。


  客棧不大,陳衍成隨便找的一個,在次街的中間,周圍很繁華。


  陳衍成拿了酒,把劍裝在一個書箱裏,出了客棧。


  柳南春已經在京城和文昌齡唇槍舌戰了兩天。


  就在今天,柳南春當著滿朝文武的麵,打了文昌齡,說他為老不尊。


  文昌齡很聰明,閉口不提文冠被殺的事情,反倒是說青州作為經濟大州,應當舉全州之力來發展經濟貿易。有個別不法之徒占著國家發展命脈卻不作為,應當使青州合,合則兩利,分則兩傷。


  文昌齡其實就一個意思,我要臨江城的管轄權。


  柳南春也不和他唱反調,反而是直接上書彈劾文昌齡。


  手段之髒,朝廷百官隻能望其項背,望塵莫及。


  其實兩個人互相廝殺沒什麽,朝廷上的這樣的事情每天都在上演。


  有的人是借著打罵以表忠心,有的人是脾氣火爆真的受不了,而有的人卻是朝堂與草野相結合,要坑殺某位朝廷元老。


  柳南春今天在朝廷上打了文昌齡,其實就是在給陳衍成一個信號,屠家。


  要是說陳衍成和柳南春默契到了什麽程度,大概就是兩個人隻用一個眼神就知道下一步該怎麽做。

  柳南春打了文昌齡,文昌齡沒有還手,朝廷所有言論大都會向著元老級別的文昌齡而去,於是臨江城管轄權很大可能會還給青州。


  如果陳衍成現在一隻奇兵突襲文府,會是什麽景象?

  想想文昌齡在朝廷上的所作所為,表麵無動作其實內心早就樂翻了天。


  你柳南春打得我越狠,我越是能收回管轄權,到時候你怎麽死還不是我一句話的事?


  要是說忍字這一秘訣,文昌齡說自己第二,沒人敢說第一了。


  兒子屍骨未寒,身首異處。居然還能在朝堂上高談闊論,想著政治上的事。


  現在文府有三傑守著,文昌齡絲毫不怕,自己就是要把朝廷鬧翻,越亂越好。


  陳衍成喝了酒,到了一個土坡,砸碎了壇子。


  頓時坡下三十個便衣整齊而立,手中刀寒芒大盛。


  又是月夜,又該殺人。


  貓捉老鼠的遊戲要開始了,一隻大貓的利爪已經伸過來了,那隻老鼠卻還是燈下黑,最慘不過死不瞑目。


  陳衍成直接穿上夜行衣,要了一把刀帶著三十人直奔文府而去!


  陳衍成的計劃是先放火,把局麵攪亂,像是文昌齡在朝廷那樣。


  然後綁了文家三傑,再屠府。


  琉璃城是一座城,文昌齡既是青州郡守,又是琉璃城主。


  不過馬上就要易主了。


  陳衍成從懷裏掏出一包醬牛肉,趴在文府屋頂上和那個領頭的吃著。


  “你和我抓那三個女的,剩下的人能不能對付那些個高手?”陳衍成吃著醬牛肉看著金碧輝煌的文府。


  文府到了晚上還是燈火通明。


  “可以。”那個首領點了點頭。


  “那就好。”


  “以前從來沒殺過人,隻就是昨天一次,也沒感覺啥害怕的,就是生氣。”陳衍成換了個身姿,躺在屋瓦上。


  “現在還是有點害怕,畢竟犯錯的是文冠,而不是他家人。對了,三個女的千萬別殺了,留著有大用。”


  “好。”


  “真冷漠……”


  月亮緩緩上升,等到快落了,黎明之前,放火!突襲!

  文府出現刹那的詭異安靜,然後“著火了!!!!”


  文府好熱鬧。


  必須要在早朝之前殺完人,而且要把消息傳到朝廷,到時候就好了。


  陳衍成緊了緊黑色麵罩,“行動了。”


  兩道身影直奔三傑房間。


  文靈昭,文靈雪,文靈瑞。


  三位姑娘,撐起了半個文府。未來終究是年輕人的天下。


  文靈昭和文靈雪已經起來了,看著大火,不由得憂愁起來。


  “怎麽會有火呢?咱家防火很周密的。”文靈雪站在屋子裏踱來踱去。


  “靜心。”文靈昭作為家裏的老大,出現狀況表現得很是冷靜老練。


  “靈瑞呢?”文靈昭坐在屋子裏輕聲問道。


  “還睡呢吧。”文靈雪不確定的回答道。


  文靈昭皺了皺蛾眉,輕啟朱唇“去看看。”

  “哦”文靈雪不情願的應了一聲。


  畢竟還是孩子。


  “砰!”門訇然被踹了開來。


  文靈雪大喊了一聲,文靈昭搖著曼妙的身姿站起身來,看得陳衍成直了眼。


  “真美,嘿嘿。”陳衍成心底想了想。


  “打劫!你跟著我,那個胸脯小的去找你妹妹去。”陳衍成指站起身來了指文靈昭。


  “你知道這是哪嗎?!你個淫賊,居然死到臨頭還不知!”文靈雪插著腰氣呼呼的說道。


  陳衍成像瞧著傻子一樣瞧著她“文二小姐,你現在是什麽身份自己不清楚嗎,我是劫匪,你被綁架了!”


  陳衍成歪著頭看著她。


  文靈昭已經能猜到現在的局麵了,“我爹出事了,你是柳南春派來的,對嗎?”


  陳衍成愣了一下,他實在是沒有想到文靈昭居然如此聰明,一下子就能看到大局。


  陳衍成開始正視這個女人了,絕世無雙的外表,玲瓏剔透的心。


  “無敵了呢……”陳衍成自言自語著。


  “沒錯,我就是柳南春派來的,所以,你們要和我走,我保證不傷害你們就是了。”陳衍成拍著胸脯信誓旦旦的說道。


  “我呢,言出必行,相信我,走吧。”


  文靈昭歎了口氣,伸出雙手給陳衍成讓他把自己綁起來。


  陳衍成看著伸過來的手懵了,撓了撓頭“呃…我是第一次做這種事,做的不好見諒啊。”


  然後陳衍成抓起文靈昭的手就跑了。


  那個首領帶著文靈雪和文靈瑞。


  其餘二十九名便衣已經把文府的人都殺死了,那些個高手沒幾個出手的,大都瞟了一眼戰局發現不妙就跑了。


  樹倒猢猻散。


  陳衍成帶著一行人趁著黑從那土坡下出了城,摸著黑消失在了城外。


  第二日早朝,月貂寺喊著覲見。文武百官按官階依次進入。


  今日的早朝很安靜,安靜的出奇。


  楊堅看了看跪著的眾位愛卿,嘴角向上挑了挑。


  “聽聞文愛卿滿家被賊人所害,狂妄至極!目無王法!朕一定替你找回公道,還愛卿一份說辭。”


  朝廷上下仍是沒有人說話。


  突然,紫衣宰相張安下站了起來說道:“臣以為,文昌齡有能力平複叛亂,陛下大可不必操心。”


  “文愛卿你不擔心你家人,不擔心你兒子嗎?”柳南春忽然插嘴道。


  文昌齡手中的朝笏啪的一聲落在了地上。


  “荒謬!柳南春你再無畏也要尊重逝者!”一個文官突然站出來說道。


  柳南春哦了一聲,退回自己的位置,“我以為文愛卿有兩個兒子罷了,實在是對不住爾呢,文愛卿。”


  柳南春把爾字說的很重。


  文昌齡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請陛下出兵助愚臣平判賊寇!”。


  聲聲悲苦,感人肺腑。至少在柳南春聽來是這樣的。


  這一日,楊堅出兵一百之多遠赴青州琉璃城平判賊寇,柳南春毛遂自薦兵力深厚,財力雄渾,願暫領琉璃城主,青州郡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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