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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思念相公

  李清照落下淚來,落到孩子的臉上,她自己卻並不知曉。突然聽聞孩子也跟著哭泣了起來。


  李清照抹了抹眼角的淚水,忙向下看去,見孩子也哭泣了起來,又見孩子臉上有大滴淚水,因此心知是自己的淚水落了上去,便忙將孩子臉上的淚水拭去。緊緊摟抱著他,哄了起來。


  李格非擺擺手,臉上也陰沉下來,與李母道:“我們也出去吧,讓清照一個人在屋子裏待著吧。走,我們再去算算帳去。”


  李母聽聞,點頭說道:“哎。”


  看了看清照,李母‘還是不放心,便與清照說道:“沒事,我們家雖然落敗,卻也還是可以過生活的。清照你不要亂想。”


  李清照點頭,看著母親道:“哎。”


  李格非與清照道:“清照,沒有事情,我們家說不定什麽日子就又重新返回京城去了。今日之事不足為慮。”


  李清照看著父親,點頭道:“哎。”


  李格非又示意夫人隨自己一同出門去。


  出了門後,李格非與李母歎息道:“我們應該如何,到底會不會回到京城中去,誰人也不知道。老夫方才這麽說實在是想讓清照好好的,不要讓她心生什麽壞念頭來罷了。”


  李母點頭道:“是,我知道。”


  李清照在屋子裏來回走動著,將孩子給哄得睡了,這才放心來,坐到床邊上,登時感覺渾身無力,不知道應該怎麽辦,也不知道此時應該做些什麽了。


  整個一天,李清照都在渾渾噩噩之中過去了。直到傍晚時分,李清照一個人獨自坐在桌子前麵,看看前方,又眨眨眼睛,再看看左邊,又眨眨眼睛,再看看右邊,總之整個人好似呆滯住了一般,臉上沒有了神采。


  此時她將手放在下巴下麵,卻覺得不舒服。放在自己身子前麵,卻還是覺得不舒服,放在後背去,更加不舒服了。


  自己怎麽也不舒服了。


  哎,還是想起了相公,相公此時在家中嗎?在家中還是在太學府中?

  他可是說,如果不見自己,那就沒有心思去太學府了嗎?

  不過他若不是太學府,將來又靠什麽做官?

  李清照伸手扶住腦袋,心裏想道:“自己現在都已身處險境了,還管那麽多事情做什麽?相公他此時有沒有想我呢?”


  他是不是也在桌子之前呆呆地看著前方,呆呆地望著窗外,呆呆地想著自己呢?


  李清照撅著嘴,向前一傾斜身子,登時心裏灰暗下來,又尋思道:“清照都已給他生了一個男孩,他知道了嗎?”


  晃悠晃悠腦袋,李清照心裏又想道:“清照你傻嗎?陸兄弟昨日才寫信,現在信怎麽可能到了京城呢?”


  那就是相公並不知道了,李清照“哎呀”一聲,低下頭來自泣道:“現在相公什麽事情都不知道,他還做什麽相公?”


  不過又轉念一想,李清照心裏尋思道:“李清照,你胡亂發什麽脾氣?相公不知道,那是因為自己和他身處兩個地方而已。”


  李清照又歎了一口氣,還是不高興。


  不知道相公此時在想些什麽,又在做些什麽。


  無意之中,李清照歎息道:“雲鬢斜簪,徒要教郎比並看。”


  這句話說時,李清照故意搖晃著腦袋,又故意將語速放慢了下來,好似在感歎什麽。


  這個時候皓月過來,與小姐正打了一個照麵。


  李清照見了皓月,便說道:“妹妹你來了,快坐下來。”


  這話雖然說得客氣,可是李清照卻不看皓月,好似根本就沒有把她放在心上。


  皓月本來還是歡喜著,一看到小姐這個樣子,臉色也陰沉下來,由於與小姐相互之間逗習慣了,因此皓月道:“小姐怎麽了,為何不理睬皓月?”


  其實皓月也知道小姐心裏有事情,隻不過想要故意說一些話轉移小姐的注意力罷了,好讓小姐沒那麽傷心。


  李清照沒有什麽好言好語道:“沒有事情,清照隻不過是想念人罷了。”


  皓月點頭道:“哦。”


  李清照因將皓月視為自己人,因此也並不顧忌,依然歎息道:“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哼哼,之前我相信這一句話,可是後來我卻不相信了。”


  皓月見狀,慌忙問道:“小姐你怎麽就不相信了呢?趙相公他可是心裏想著你呢!”


  李清照看了她一眼,心裏也想道:“對,相公此時正在想我呢!”


  不過她又還是很傷心道:“他怎麽想我了,他若想我,這麽多天了,他也不來一封信,他情況如何,清照也絲毫不得知。”


  皓月歎息道:“小姐說得也對。”


  李清照將頭轉向一旁去,道:“罷了罷了,我也不想這問題了。皓月,你拿酒來,清照要喝醉一些。”


  皓月急道:“小姐你身體虛弱,不要多喝酒了吧?”


  李清照執意道:“我隻喝一點,並不多喝。你快拿來。”


  皓月無法,隻得將酒拿來,李清照飲酒,心裏卻是痛苦不堪。


  幾日過去,李清照每日依然是這個樣子,李母幾次過來看看,與女兒說了話,見她臉色稍稍好轉了才走。


  可是李母一走,李清照卻又沉下臉來,心裏想道:“相公到底想沒想我?”


  這日午後,李清照將飯放到一旁去,卻無心吃下,正呆呆尋思,坐在桌子前麵,心裏想道:“相公到底怎麽樣了?他怎麽也不回信?陸兄弟寄出那封信想必相公已經收到了吧。可是他怎麽還不回信?孩子的名字他想好了嗎?”


  心裏如此一想,李清照回身看看熟睡之中的孩子,不禁自然一笑。


  就在此時,卻見門口匆匆過來一個人來,李清照定睛一看,原來是陸兄弟。


  李清照見了陸兄弟,登時心裏想道:“不是相公回信來了吧?若是不然,陸兄弟他來這裏做什麽?”


  因此登時眉開眼笑,李清照慌忙起身過去迎接,與陸兄弟道:“德夫兄弟今日雅興,怎麽來清照這裏了?”


  此時小晴正從一旁過去,見小姐麵帶微笑的樣子,心裏奇怪道:“小姐這幾日不都是愁眉苦臉的,此時怎麽見到陸公子就高興起來了?”


  又聽陸德夫道:“實在想念嫂子,因此來看。”


  小晴一聽,險些將手中的手帕給扔了,心裏尋思道:“這種事情,我就當做沒有聽到算了。”


  李清照聽了心中隻覺得奇怪,想道:“德夫兄弟看起來十分緊張的樣子。”


  不過平日裏陸德夫也如此習慣了,李清照也見怪不怪,便伸手向裏一指道:“德夫兄弟請進來說話。”


  陸德夫進了門去,卻將門給關上了,隨即向裏走進一步,與李清照又接近了一步。


  李清照見狀,不禁心下奇怪,又覺得陸兄弟這動作有些別扭,因此也向後退了一步,與德夫兄弟說道:“德夫兄弟,你先停在原地不要動了,你要做什麽?”


  陸德夫點頭,卻是喘著粗氣道:“嫂子你聽我說,德夫要有重要事情與你說。”


  李清照與他說道:“你有事情站立在原地說就行了,不必再次向前走了。”


  陸德夫點頭說道:“哦。”


  見德夫兄弟不再向前,李清照這才放下心來,與陸德夫微笑道:“德夫兄弟你先將門開開再說行嗎?”


  陸德夫回頭看看門,卻又轉回頭來搖搖頭道:“不行,趙兄囑咐我,此事隻能讓你知道。”


  趙兄?


  李清照聽得清楚,忙驚訝歡喜道:“怎麽,相公他回信了嗎?你說,是不是相公他回信了?”


  陸德夫點頭,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與嫂子說道:“嫂子,德夫看了信,便慌忙過來找你了。”


  李清照伸手過去道:“信在哪裏?你快拿給我看。”


  陸德夫從懷中掏出信來遞了過去,與嫂子道:“嫂子你可不要傷心了。”


  李清照聽了,心裏不禁猛然跳動,也有些下沉,想道:“德夫兄弟此話並非危言聳聽,隻不過我不知道會是什麽事情。”


  將信打開來看,李清照越是讀下去便越是顫抖,最終不禁雙手無力,竟然將信給丟了下去。


  陸德夫忙將信撿起來,與嫂子說道:“嫂子,你身體不行,不要動怒啊。”


  李清照搖頭,輕聲說道:“我沒有動怒。”


  陸德夫又說道:“那嫂子你也不可傷心了。”


  李清照微笑起來,卻是一點顏色都沒有,臉色蒼白道:“我也沒有傷心。”


  陸德夫急道:“那嫂子你到底怎麽了?”


  李清照突然不說話了,卻又淡淡一笑,那笑容十分難看,隨即又說道:“怎麽可能?”


  陸德夫道:“事實如此,嫂子,你不承認也不行啊。”


  李清照搖頭道:“難道事實就是如此嗎?陸兄弟,我現在都有你前幾日在母親麵前的那種憤世嫉俗之感了。”


  陸德夫歎氣道:“此時德夫也是覺得,我們到底應該如何,一忍再忍,一讓再讓,到底什麽時候是個頭啊。”


  李清照歎息道:“怎麽可能?”突然又將臉色一凝重,隨即說道:“怎麽可能呢?相公明明就是變法一派的人,怎麽會被皇上給囚禁起來呢?”


  陸德夫道:“德夫根據這信上所說,便知道趙兄他因嫂子遠離而內心過度悲傷了,因此抱怨氣憤,遭到皇上的不滿,因此才被囚禁起來。”


  李清照搖頭,隻覺得身子一軟,就要向後麵傾倒過去,實在是腳步站立得穩當,這才沒有摔倒。


  陸德夫見狀,忙道:“嫂子你可不能失落啊。趙兄他因你而被囚禁,你因他而悲傷,如此一來,你們兩個人都沒有好處啊。”


  李清照道:“沒好處就沒好處。清照不能讓相公一個人在那裏受苦,我也得想著他。”


  陸德夫指著信說道:“嫂子你不知道嗎?趙兄他為了不讓你傷心,他還在信中特意提及,說此信之中的事隻能讓我一個人知道,不能讓嫂子知道,更加不能讓其他人知道,怕嫂子傷心,怕他人非議啊。德夫實在不願讓嫂子你承受相思之苦,因此才過來與你說了。”


  李清照點頭道:“那清照還多謝陸兄弟了。”


  話到此處,李清照心裏倒有一絲溫暖,想道:“關鍵時刻,還是德夫兄弟真誠。”


  陸德夫歎氣道:“哎呀,德夫其實也知道,若讓嫂子你知道了這一件事情,隻怕你更加傷心。可是,我不說又覺得過意不去,因此才有方才行為。”


  李清照點頭,心中釋然,又說道:“多謝德夫兄弟。”


  陸德夫道:“如今到了這般地步,德夫心想,趙大人愛惜孩子,自然會替趙兄弟說情的。因此趙兄弟如何就不用嫂子擔心了。”


  李清照心裏想道:“他可是我的相公,他如何如何,我當然關心了。隻不過德夫兄弟也是向著我才那麽說的,我還是理解他。”


  陸德夫道:“如今局勢成了這個樣子了,真不知道應該如何。”


  李清照道:“相公沒說,應該與孩子取個什麽名字嗎?”


  陸德夫道:“趙兄所說的話都在信上,嫂子你看到了,趙兄他並未提及。想必他心不好,知道了孩子出生,也沒心思談論孩子名字不名字的問題了。”


  李清照怪道:“相公也真是的,怎麽就將這一件事情給忘記了呢?”


  陸德夫道:“他沒忘,隻不過他沒心思提及。我與他同窗,我知道。”


  李清照又是歎氣道:“相公他心真狠,竟然對我們母子都不聞不問的。”


  陸德夫道:“正是因為趙兄他自己被囚禁起來,想必他才沒心思說其他的事情的。我都估計這信都是有人偷偷給他,他寫了回信又偷偷送出來的。”


  李清照臉色蒼白,微微張開嘴來,卻是深呼吸著。


  陸德夫道:“趙兄他實在想念嫂子,因此德夫才將信拿來與嫂子看。他雖然對孩子沒有什麽話說,可是他卻想著你呢!”


  李清照點頭道:“清照知道,隻不過清照實在太過傷心了,因此如此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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