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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個農場空間係列之一12

  286我有一個農場空間係列之一12

  虞傾沒要李季煜的苦求, 就把人放了。


  戲弄歸戲弄,虞傾明明曉得李季煜在這事上的難以啟齒——他是最討厭徇私的那一個, 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按照律法辦事,虞傾這邊的律法製定也是由他主持的,結果他第一個來向虞傾求情, 要她從寬處理——實在是很難為他了,她也沒想要李季煜把求情的話說的明明白白。


  虞傾聽到了自己想要聽的話,“求……我三哥被……抓起來了……在大獄裏……”, 就要他說這些就可以了。能聽到李季煜服軟,說這等軟話可不容易。還滿足了一下好奇心, 對李叔燁的情況有了了解, 她才要見好就收呢。


  不然,真逼得李季煜把求情的話說的明明白白,這個看起來嚴正端肅卻最是小心眼的郎君可會在以後好好地為難回來。


  虞傾不想把他逼急了, 狠狠記她一筆。


  恰好鍾瑋求見, 虞傾丟下一句“行!我知道了, 你放心吧!”, 就把李季煜趕走了。


  她沒說謊, 真的很快就把人放了。


  當然, 虞傾沒忘記令黑羽衛暗查此事, 確定李季煜所言無差。


  黑羽衛是虞傾有了於雲海後, 不上戰場, 時間充裕, 便將原本的探子、間人等人員組織改組後設立的機構。


  其深得虞傾傳授的諜報真傳, 潛伏刺探、打聽信息等非常有效率,保質保量。


  虞傾很是重視和信任黑羽衛,雖然會讓黑羽衛給於雲海提供情報,但還是親自掌管,隻是設了一個副統領代為處理日常事務。


  說起來,虞傾的近衛統領幾下一比,真的隻是擺設,近衛裏麵也有黑羽衛的人潛伏。


  文歸正傳,李季煜被虞傾趕走了,他本身就不想多待。鍾瑋在其後進來,兩人照了個麵,沒有寒暄。


  吳珈蘭因為在虞傾跟鍾瑋學習時蹭了課,因此與鍾瑋關係不錯。


  當然後來,虞傾還堅持上鍾瑋的課就是因為吳珈蘭了。


  他還因此拜了鍾瑋為師,不正式拜師的那種。也不是為了別的,虞傾不願他被師徒名分壓著。


  鍾瑋是陳淡顏的表親。陳氏可稱大魏士族之首,可想而知鍾氏的地位也不低。


  李季煜不醜,長得也俊。但他看到鍾瑋,就是一副生人勿進的樣子。


  因為鍾瑋是士族出身,還是大士族,哪怕死得隻剩下個獨苗。


  相比之下,李季煜對吳珈蘭的態度好得多。


  盡管李季煜不如他的三哥李叔燁那麽偏激,手段狠辣,態度還是非常鮮明的,就是不喜士族。


  鍾瑋私下跟虞傾說過:“也就是在您這了。換個地方,就李季煜這樣……”他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


  可是,當著李季煜的麵,鍾瑋很是明智的沒有說話,連個哈欠都不敢打。


  嘴上說的強,真見了他,鍾瑋也犯怵。不獨虞傾覺著李季煜的氣場令人望而生畏,像見了高中教導主任一樣,還是準備抓你早戀的那種。鍾瑋同樣怵於他的氣質,就是沒有虞傾心裏的經驗,曾經有過那麽鮮明的體會對比,形容不好。


  但見了李季煜,往往憑空矮一頭。


  看到李季煜步伐頗速,幾個錯眼就不見了背影,鍾瑋心下慶幸。


  進去了還對著虞傾說:“這是怎麽了?見了鬼一樣走的飛快?莫不是曉得我的厲害了?”


  虞傾沒理他,白他一眼:就會趁著人不在的時候說大話!


  鍾瑋這德行!

  虧她剛開始還以為他是高不可攀的高嶺之花呢。


  誰知道隻有一張皮不說,臉皮還特別厚。


  比三尺城牆都厚。


  鍾瑋謫仙外表下,居然是一顆逗比的心。


  還十分無恥,為了保命,跪的也快。


  虞傾想想:還是我的小伽蘭好!


  不像李季煜那麽嚴肅刻板,也不是鍾瑋這種厚黑無恥。


  果然還是自己養大的小苗更合意。


  虞傾自覺沒有當場戳穿鍾瑋,已經是她最後的善良以及看在鍾瑋來的湊巧、給她解圍的份上了。


  沒想到,鍾瑋居然有臉說:“終於,連李季煜都要拜倒在我的……”


  虞傾……虞傾都要被他的厚顏無恥給打敗了。


  幸好她沒朝他下嘴。要不然她得瘋。她對這種人前男神、人後男神經的反差沒感覺,也不愛。


  真是白瞎了一張好臉。


  希望陳淡顏別是這種貨色,不然虞傾真無法接受這就是大魏雙璧的風采。


  仔細回想,當初一麵之緣,還是五年多前的事情了,陳淡顏沒看出來有鍾瑋這種傾向。


  不過,大概是知道自己沒有被潛規則的風險,鍾瑋在虞傾麵前越發放飛自我了。


  虞傾不想搭理他,冷聲問:“你來為什麽事情?”


  如果說吳珈蘭來的最頻繁,李季煜來的最規律,鍾瑋就來的最少了。


  他一向憊懶,能不動就不動,今日來了,著實是稀客。


  虞傾這麽想著,頓覺他來的巧。還是不想給好臉色,不然他就能在她這兒開個大染坊。


  曾幾何時,虞傾認為自己的脾氣不好,氣性夠大。


  不然,為什麽在現代時,那麽多人或數落或指責她的壞脾氣?

  還有人說,你看著就不是個好脾氣的人,軟和不下去,但凡有點眼色的都看得出來,猜也知道你不好惹。


  當時虞傾頗以為然。讀書時在同學之間有什麽事情,都沒人找她,因為她很是有些高冷、不好親近。至於同事,沒有出去工作,哪裏來的同事。


  她本來就不想出去工作,給她發錢的爺爺也沒有這個要求,最多就是讓她在幾個追求者裏找個門當戶對、品性不錯的嫁過去。


  虞傾不至於當麵跟爺爺反駁,也是消極應付。


  後來得了農場空間,她滿心都是建設獨屬於自己的小天地,恨不得方方麵麵都考慮到,沒有一絲一毫的遺漏,她就更不會去正經談什麽戀愛了。


  更沒有時間搞什麽助人為樂,到了最後忙的全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


  到了這裏死的人見了太多,虞傾自覺心腸硬了黑了好多。


  誰知鍾瑋表示:你還太年輕太嫩了!

  虞傾這樣的經過現代化教育的人,隻要三觀還正,基本不會無緣無故懲罰別人,或者是遷怒,涵養一般都有。甚至對於侍女下人在小事上犯錯都比較寬容。


  隻要不是故意背叛或者泄露虞傾不允許泄露的信息,偶然工作上就是伺候時,出點差錯,虞傾根本不會怎麽樣。


  這裏的人也不會因為這種寬容就得意忘形,得寸進尺。


  因為虞傾要是發落起來,可是掌握了生殺大權的。


  她現代的家裏也請了傭人,或者叫家政服務人員。


  人家拿錢辦事,又不是整個人都賣給你了。雖說端誰的飯碗,服誰的管。但彼此人格、地位上是平等的,最多是社會影響力不同,起碼表麵上整個社會都是認同這一套道理的。


  養成了這種觀念的虞傾,豈是會被此時視奴仆如家畜財產的觀念影響?

  沒有被激烈打磨,不可能的。


  她習慣了有人伺候是一回事,出了農場空間,離開那些現代的先進生活工具設備,虞傾是搞不定起居日常,非得有人照顧伺候不可。


  但並不代表她不把人命當人命,人的生命沒有那麽廉價,它不會因為數量多了,就不是自然界的奇跡了。


  可在鍾瑋眼裏,虞傾這就是無謂的仁慈,太有原則了。


  那些在大魏chaoting占據高位的士族名士,別看名聲多麽崇高,看起來多麽光風霽月,其實私底下一個比一個心黑手辣,打死個把奴仆根本就不是事兒!

  更別說他們可以在輕描淡寫間輕易放棄一大批人的性命,以之為籌碼,甚至隨便犧牲,這個數量即便以萬來計又如何。隻要不是士族的性命,甚至不是本族族人、再進一步不是自己及親屬的性命,那就不是什麽不可以原諒的大事。


  鍾瑋其實很奇怪,虞傾在戰場上殺人無算,滿手血腥,也不受胡人的人質威脅,為什麽還能不用刻意就可以保持這種仁慈?


  虞傾全是自然流露才令人驚奇。


  不,他微笑一下,在心裏默念,這也可以稱之為“仁心”。


  畢竟,曆史由勝利者書寫,虞傾眼看著就是一言九鼎的王者了。


  要是虞傾知道鍾瑋這麽想,絕對理直氣壯的告訴他:“你知道什麽叫應該有的同情嗎?戰士和平民不一樣,當然要區別對待。但在戰場上,一切都是為了贏得勝利。戰爭是一件很嚴肅的事情,容不得絲毫的猶豫軟弱。下了戰場,我這種經過嚴格愛國教育的人,當然也有同情心。”


  其實還是教育不同、觀念不一的問題。


  鍾瑋認為虞傾行為分裂,虞傾還覺得他奇奇怪怪呢。


  總之,無論什麽想法,都不影響鍾瑋仗著虞傾不會無緣無故懲罰別人、地位越高越被寬容的習慣,每每撩撥得她脾氣在爆發的邊緣徘徊。


  這個時候,虞傾問話眼角一抽一抽地,鍾瑋趕緊說:“我表弟,你知道的,陳淡顏要來我們這邊,你接不接受?”


  聞言,虞傾一愣,“陳氏在南邊稱王稱霸,他怎麽會過來?”


  鍾瑋嘴角一扯,諷刺笑了:“我那位姨夫半月前去世了,接替他位子的是他的胞弟,鍾瑋的親叔。”


  虞傾隨口道:“陳淡顏是嫡長嫡孫,怎麽不繼承家主之位?”


  鍾瑋:“現在什麽情況?哪裏容得下一個少年家主?”


  虞傾了然,南魏現在風雨飄搖的狀況啊……還是問道:“他也不小了呀,是吧?我都二十二歲了,按你們的算法,就是二十四,我記得他比我大不少呢。”


  鍾瑋點頭,“他比我小兩歲,二十八,實歲。”


  跟虞傾混久了,他也習慣了算實歲。


  虞傾突然想到了什麽,問道:“你好像沒有成親,是吧?我記得你沒有正室?”


  她眉頭皺了皺,想起來鍾瑋有幾個妾。


  這個原因大概也是虞傾淘汰他的原因。


  很難說於雲海不是因為虞傾的喜好,才隻娶了妻子,沒納妾。


  他的這個位置,獲得虞傾的信任和好感,是非常重要的。


  作為一個善於排兵布陣的將軍,他已經習慣了將自己能取得的優勢都利用到極致。


  鍾瑋點頭,“是啊,我沒有妻室,”


  “不僅是我,容平,就是陳淡顏,也沒有妻室。”


  虞傾不解:“為什麽呀?”


  按理,古人成親都很早,他們又是大家公子,不存在娶不起老婆的情況。


  不是沒有那種太窮,娶不起門當戶對的妻子,又不願意將就的情況,隻能買個女人或者直接跟丫鬟生孩子。


  但鍾瑋、陳容平都不是啊。


  何況,沒聽說他們有孩子啊。


  要是鍾瑋有了小孩,肯定會跟她說的,雖然很可能那時就是在向她炫耀。


  再說,不是虞傾自誇,她是個和藹的主公,既威嚴又不失親切,凡是能夠見到她的人,從來有什麽喜事,比如成親、有子什麽的,都會和她說一聲。


  她從不怪罪,常有賞賜。


  大家一起沾沾喜氣,送虞傾點喜蛋什麽的,她也會接受呢。


  當然,正室嫡子才行。不是虞傾歧視,但她必須擺出自己的態度和立場。


  因此,虞傾還是很記得身邊的近臣的婚配子嗣情況。


  大多數人都是到了年紀就娶個老婆的。


  鍾瑋瞥了虞傾一眼,滿足了她的好奇心,“沒有合適的。”


  他知道虞傾隻是一點好奇,不是非常知道答案的。但是他還是說了。今天難得沒有撩撥虞傾的情緒呢。


  虞傾:“……”


  “什麽叫沒有合適的?”她追問,“不應該啊,你們都是大魏雙璧了,家世人才俱佳,門當戶對的女郎還娶不到?”


  “……門當戶對的女郎還娶不到?”這句話在腦海中不停回響,鍾瑋忍不住就笑了。


  他笑完了,還說:“虞傾啊虞傾,虧你還是虞氏女,你難道不知道士族女郎的水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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