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個農場空間係列之一9
283我有一個農場空間係列之一9
五年之後。
虞傾住在洛城最高大最華美的府邸。
今日, 她在書房等了許久。
等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她屬下的心腹愛將, 於雲海。
五年前, 平民於雲海投軍, 迅速展現出極高的junshi指揮才能,顯而易見的名將之姿令虞傾不由側目,並對其破格提拔, 予以重任。
虞傾早知自己走不了技術流的路線,從來都是暴力強推。
既然出來了一個人才, 甚至人才二字都不足以形容,沒有其他更好的選擇自然要信重。
好在於雲海也沒有辜負她的信重,統領兵馬, 百戰百勝。
還一直對她恭謙有加, 不曾居功自傲,虞傾對他可謂是滿意極了。
因此今日他帶兵歸來,她才會在書房裏等著第一時間和他談話。
虞傾在等待,於雲海也知道她這個習慣。
老實講, 虞傾這樣的上司,處起來是蠻愉快的。
隻要相信,很少去懷疑什麽。
態度恭謹,不要放肆,不去逾越那條底線, 按照這時的標準, 虞傾都可以算是朋友了, 而頂頭上司的身份反而沒有那麽有存在感。
當然,隻是比較而言。
誰也不敢把虞傾當成美麗的花瓶,她堪稱絕代佳人,可無人能忘得了兩年前破胡之戰她萬軍之中取了敵方首領首級!
正因如此,敵方群龍無首,於雲海才趁機打了一場以少勝多、足以史書留名的精彩戰役。
於雲海一戰成名換下一個,卻再一次更加深沉地敬畏虞傾。
她有名義和權力,還有絕強的武力,實是立於不敗之地。
於雲海以前沒有起別的心思,沒有想過背叛她,現在更不會。
虞傾對他是很好的,兵力糧餉、軍械糧草……從來都是隻給多的,沒有少的。
就連於雲海的吃穿用度,虞傾都給他另撥了一份。
這可是獨一無二的待遇,除了虞傾自己,再沒別人有這種待遇。
就連伴駕左右的周陽,也不曾有過此等禮遇。
原先於雲海被虞傾這樣對待,還挺奇怪,這算什麽?有何特別之處?
他出身一般,沒見過士族的生活情況,以為這就是大多數士族該有的享受了。
原諒他吧,原來隻有十分的享受的人,哪裏分得清六十分和一百分的差別?
還是於雲海慢慢地隨著地位上升,有了更多的體驗和見識,才知道虞傾的厚待。
人這一生,手握大權,固然有驅使他人的樂趣,但是落到實處,還是衣食住行以及美色的享受。
虞傾給他的待遇,就是最好的衣食住行。
衣食不說,虞傾賞賜的可是農場空間裏的東西,按天供給。住行這邊,於雲海的宅子也是虞傾所賜,她親自督建,雖然隻是在修建自己的住宅時順帶的,也是很夠意思。虞傾還送了於雲海一匹絕世好馬。
這樣的生活水準,拿到現在也不差,放在這個時代,簡直是降維打擊。
要知道,虞傾三年前就不再無償用農場空間的物資支援手底下的勢力了。
剛起步的時候,一無所有,需要啟動資金是非常正常的。
但到了後來,虞傾都雄踞這麽大的地盤了,有她的技術還有良種支持,經過幾年發展,麾下不僅自給自足有餘,還能返還那些年的投入。
虞傾當初給的理由就是有人資助。不然,以她的實際身份,也是一窮二白的料。
托虞氏的大嘴巴,虞傾果然泄露了來曆。
但誰也猜不到倒底是誰給了她資助。
正因虞傾如此厚待,加上虞傾充分在軍事上的放權與支持,於雲海才成為她的死忠。試問這樣的待遇,誰給的出來?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很多武將追求的無外乎就是在戰場上沒有幹擾。於雲海雖然不是兵家子,可是他絕對是一個正統的武人,熱愛戰場,視之為榮耀。
在他眼中,虞傾或許不是最合格的上位者,卻是他最好的主公。
因此,兩人這場會麵,場麵依然很好很融洽。
觀點也很一致,清掃了整個北邊,掃除了敵人,接下來,該是南邊了。
……
周陽進府時,聽說於雲海呆了兩個時辰,帶著一堆賞賜剛走,不由眸色晦暗。
他清楚於雲海不是虞傾的情人,可兩個人聊公事居然可以在書房裏談那麽久?
他這個虞傾的親衛統領反倒是沒有那麽被重視。
固然是虞傾本身武力驚人,護衛的力量隻是形勢製度的需要,而不是剛需。
但……周陽不由得想:他還是不如於雲海。
論出頭早,還有與虞傾的關係親近,周陽都占據了優勢。
可是百戰百勝,統領千軍地卻是於雲海。
虞傾不是沒有給他機會,可是……
他終究是與於雲海差的太遠,讓虞傾想有所偏頗都不行。
一步差,步步差。
軍中隻需要一個聲音,連虞傾都不再往軍中插手,隻以主公的名分和握著後勤的命脈來保持對於雲海、對jundui的掌控力。
周陽因為和虞傾的特殊關係,既然輸了,就不被允許待在軍中效力。
不然,很可能在軍中裏立起兩個山頭。
虞傾就把他調過來當了自己的近衛統領。此不可謂之不信任親近,但因為虞傾本人的關係,顯然是比不過她的大將軍。
周陽也試過爭取,表示願意就留在軍中,保證絕不會跟於雲海唱反調。
可是虞傾隻是笑著拒絕了他的請求。
她不是不相信周陽此刻的真心實意,可是他有一個很難讓人忽略的特點,一向很有野心,或者是反骨。
於雲海是虞傾識人的成果,對她忠心耿耿,不說絕對不會背叛,可是可能性是很低的。
周陽就不一樣了。虞傾和他上床歸上床,從來不認可他的人品。
他是有那種“大丈夫不拘小節”的觀念的。
虞傾可不敢保證他會不會居功自傲,擁兵自重。
就算他成了事,中間的損耗還是虞傾的。
虞傾本也沒有打算讓他掌兵。
拿他出來,一是當於雲海的磨刀石,如果連周陽都解決不了,勝不了,虞傾何必去重視他?二是顯示自己的公平公正,一視同仁,試問連周陽虞傾都沒有偏袒,在其他事情上虞傾會不會更公平?
周陽以為他可以和虞傾保持秘密的關係,好處有了,麵子也不少。
怎麽可能?誰都不是傻子!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他的隱藏給他的人際關係造成了挺大的障礙。
這幾年,虞傾順風順水,他卻越發覺得不順。
在輸給於雲海後,感覺做什麽都不順利,不說人人給他使絆子,也沒有那麽願意合作了。
這也是周陽漸漸失了平常心的緣故。
當然,他不會在虞傾麵前表現出來。
虞傾是一個很怕麻煩的人,從來隻願意在自己的事情上或者在被劃入自己的勢力範圍內操心。
周陽隻是一個給她找樂子的男人,她沒有虧待他就行,是不會願意在他的瑣事上費神的。
不僅是周陽,就是於雲海,一年前他成婚了,虞傾也不管他的妻子是誰的。
因為她太清楚了,也看明白了,於雲海不僅是一個正常的古代男人,還是一個非常傳統的武人,愛國現在沒這個概念,忠君是一定的。
他又有小民的狡黠,認準了虞傾,並不為那些士族的所謂“亂臣賊子”的言辭所動。
於雲海最大的希冀是青史留名,與虞傾君臣相得,留下一段明君良將的佳話。
可以說,虞傾的人以及她的功業,比於雲海自己都重要。
他絕對是最期盼著虞傾君淩天下的人。
比虞傾自己還強烈。
至於虞傾的性別,才不是問題,甚至於雲海私心以為不如此,怎麽顯得出他的能耐?
帝王從古至今,從來不少。女帝,自微末而起的女帝,不論如何,注定在青史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而作為虞傾上位的大功臣,於雲海也必將伴隨著她,成為史書光輝燦爛的一頁。
這樣的他,豈會受到一個妻子的影響?
事實上,於雲海的妻子,王舒也確實沒有受到影響,也不為外界的風言風語所動。
在她看來,虞傾如果和丈夫有點什麽,何必遮掩?
她這樣高貴的人物,豈會受性別影響?男的在這個位置可以三妻四妾,後宮三千,虞傾為什麽不可以?
周陽一直沒有成婚,於雲海也可以。
當然,不是虞傾不許周陽成婚,隻是她不會跟別的女人共享一個男人。
這既沒有必要,周陽又不是多麽不可替代。也很掉價,她這般什麽,真的讓周陽成婚了,算什麽?
既然如此,王舒又怎麽會把外界的無稽之言放在心上。
正因為虞傾和於雲海清清白白,他那般得到信任,王舒才要高興呢。
誰不希望自己的丈夫得到君王的重視,一路青雲直上,妻憑夫貴呢?
王舒也不擔心虞傾和於雲海的關係以後會不會有什麽變化。
要知道,男女之情的變化莫測,他們最希望的應該是這段君臣之誼穩定。
而不是更進一步不會有多少好處不說,如有不測就造成毀滅性地打擊。
所以王舒穩如泰山,安心照顧家裏,讓於雲海沒有後顧之憂,可以在戰場上盡情馳騁。
在她婚後不久就傳出喜信後,就更是如此。
王舒可以淡定,周陽卻不可以。
他漸漸察覺到和虞傾的關係,並不能在這個以虞傾為主導的小朝廷裏讓他具備某種優勢,反而讓虞傾防範他借著特殊的身份拉攏人心。
她不放心他在軍中一人獨大,甚至並肩而立都不行。
以前他沒看出來,時間久了,也能察覺出來了。
虞傾不是一個會被身體的親近左右的人。
她不會放縱他的權力。
可不走武官之路,周陽又不能走文官之路。
他就算跟著虞傾學了點字,讀了點書,但做個文臣謀士,周陽也要搖搖頭。
就算如今虞傾麾下武重於文,一幹識點字的人被她指揮的團團轉。
事情並不難做,可是想要大權在握,有虞傾頂在頭上,怎麽可能?
周陽想要和虞傾斷了。
如果沒有這段關係,說不定他還能回軍中掌兵。
虞傾不是一個小氣的人。
不會一直記著以前的事。
斷了之後,他就沒有機會、沒有理由借助她的名義做事,很可能會被放鬆管控。
這麽想著,周陽隻覺得心怦怦跳,心頭的一顆大石被移開。
望著虞傾瑰姿豔逸、雲髻峨峨,周陽依然為她的美貌所動,可心中不是不後悔的。
所以這一次他隻和虞傾交代了府邸的防務,除此之外,規規矩矩,並沒有和她調-情說笑。
虞傾感覺到了什麽,雙目流轉間含情帶笑,光潤玉顏,不以其為怪。
當周陽提出告退,也是微笑點頭同意。
等他遠去了,帷幕之後有人走出來,正是吳婉。
幾年過去,她已經成了虞傾身邊得力的女官,為她掌管了不少事情。
也深得虞傾的信任,以至於可以出入她的起居前屋。
甚至連她的身世都不再被虞傾特別關注,因為她的好用能幹,被虞傾更加純粹得看待她的價值,而不僅僅是因為她是女子,可以氣一氣吳梓旭。
當然,吳婉這個繼室之女的身世卻是悲催。
吳婉之父吳梓旭娶過三任妻子,前有賢惠原配為他生下嫡長女,後有年輕小嬌妻為他生下幼女,吳婉和她的母親夾在中間,不得寵愛、被忽視也是非常的正常。
所以今時今日,吳婉雖然還姓著吳,卻絲毫不管吳家,也沒有出人意料。
反正吳婉的母親隻生了她一個,原配有子有女,後麵進來的三妻也有子有女,就她沒有同胞的兄弟姐妹,她怎麽會顧念?
吳婉這麽做,在外頭名聲不好,可她靠的是虞傾,虞傾並沒有覺得她做的錯了,誰又能影響她半分?
她依然坐著女官的位子,穩穩當當的。
今日還可以在虞傾麵前說周陽的壞話:“我觀此人狼子野心,暗藏不馴,”遠不如於雲海的忠心厚道老實,便勸說虞傾,“將軍很應該遠離才是。”
虞傾睨了她一眼,“那你還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