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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6 程樂

  姓程,一起玩耍的小朋友叫他樂子


  豈不是程樂?這怎麽可能?

  “他怎麽也叫程程樂?”我感覺我的聲 音在發抖。


  吳笑夢母親似乎並未看出我的的震驚,壓著嗓子說:“這個小男孩和照片 裏另外一個叫餘可兒的小姑娘一樣,都不是我們村子裏的人,具體是哪裏的人,並沒有人知道,當年他和餘可兒就像是突然出現在我們村子裏一樣,在我家小夢失蹤後,他倆也跟著失蹤,沒有人知道他們去了哪裏,我也是打聽了好久之後,才隱約打聽到他們的名字,也不知道正不正確。


  我已經無心聽吳笑夢母親的話,直直盯著照片 裏的男孩。


  他和我同名,並且餘可兒曾經說過,‘ 我很了解他’,難道我就是他,他就是我?我簡直不敢相信


  如果我就是他,那麽我就是當初用一瓶水迷暈並卞羽靈的人,而且很有可能也是帶走吳笑夢的人。可是這種事情,為什麽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照片裏的小男孩看起來也就五六歲左右,我努力回想我五六歲時候的模樣,當時在哪,做過什麽等等 但奇怪的是,我什麽都想不起來,腦子裏完全沒有小時候的記憶。


  我向來知道自己幼時記憶的欠缺,但從未引起重視,如今仔細想來,我竟記不起小時候的任何事情,哪怕一 件再大再小的事,也絲毫記不起來,就像記憶被全部抽離了一樣。怎麽會這樣?我的記憶哪去了?我最早的記憶又是什麽時候?

  我努力回想過去,卻絲毫沒有結果,反倒是腦子裏翁嗡嗡的,外界什麽聲音動聽不到。


  吳笑夢母親像是在跟我說話,但我隻能看到她的嘴在動,說了什麽完全聽不見,一雙眼睛直直盯著她手裏的照片。片刻之後,一把將照片搶了過來,再掏出手機,找出之前拍下的卞羽靈生前的最後一張照片。


  一張照片是頭一年冬天拍的,一張是第二年夏天拍的,中間相隔了半年左右的時間,照片裏那個小男孩並未變樣,不過看著長高了一點,也瘦了一些。他叫程樂,我也叫程樂,他真的就是我嗎?

  我疑惑,盯著照片看了好一會,忽然意識到:其實我與他長的一點都不像。照片裏的小男孩大眼睛,小圓臉,看著很可愛,而我臉比他大, 眼睛比他小,也沒有他的可愛。遠遠看著,真的絲毫沒有相似度。


  遠看不像,我試著將手機開到自拍模式,靠最近的距離將自己五官和照片裏的小男孩做比對,真的不像,可是看的時間越久,這種感覺卻慢慢發生了變化,尤其隻盯著某一個部位看時,突然覺得我和他有些相似,不過將


  距離拉遠一點之後,這種相似的感覺又立馬消失。


  這是怎麽回事?

  我抬起頭,問吳笑夢母親,我和照片裏的小男孩長的像嗎?

  吳笑夢母親愣了一下,估計沒料到我會突然問話,不過很快回神,搖了搖頭說不像,完全不像。不止我覺得不像,旁人也覺得不像。


  那麽這個程樂隻是恰好和我同名,還是我就是他,他就是我?

  如果是後者,為什麽遠距離看起來,我倆一點不像?即便變化再多,一個人長大後也不可能和小時候完不一樣,而且為什麽我對小時候的記憶完全沒有,我根本不記得我去過吳笑夢的村子,也並未到過卞羽靈的學校,當然更不記得我認識餘可兒。

  我清楚地記得,第一 次見餘可兒是幫我好兄弟吳成建抓奸,當時餘可兒正在和吳成建老婆姚青青在床上赤裸相擁那個時候我隻覺得餘可兒是個長得不錯的女孩子,隻可惜是個百合,我對她挺沒好感的。


  如果我就是照片裏的程樂,為什麽我會對我的過往,沒有絲毫印象?可如果我不是他怎麽會那麽巧,我們同叫程樂?而且前兩天餘可兒還對我說出那句令人無比震驚的話:‘ 我比她更了解照片裏的小男孩’。之前我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現在仔細先來,她的意思不正是:我就是照片裏的小男孩嗎?

  我感覺自己腦袋都快炸了,一種從未有過的壓迫感衝擊著大腦,乃至全身,拿著手機和照片的手也微微在發抖,背脊一陣冰涼。我知道我在害怕,害怕我就是照片裏的小男孩,如果我是他, 那麽很可能我就是殺害六星芒續命陣裏六個人的凶手。我正想的出奇,感覺自己的肩膀被拍了幾下,同時吳笑夢母親的聲音傳來:“程師傅, 你怎麽了?”我被她的話拉回現實,衝她搖了搖頭,說‘沒什麽’。


  “真的投事嗎?我剛才喊了了五六聲你都沒反應,你該不會是想到什麽了吧?還有,你額頭上突然流了好多汗。”吳笑夢母親盯著我,看我像在看一個神經病。


  我趕忙著伸手摸一把額頭, 果真一手的汗。


  我衝吳笑夢母親笑笑,告訴她我暫時沒想到什麽,也沒事,讓她別多想。說完之後轉身離開,我怕繼續和她待下去,我會做出什麽更加奇怪的事情來。


  在我轉身的時候,我看到吳笑夢母親點了點頭,‘哦’ 了一 聲作為回答,不過當我走出兩三步之後,背後隱約傳來她的聲音:“ 程師傅姓程,照片裏這個小男娃也姓程


  一句輕描淡寫的話,瞬間讓我背脊發諒,心裏一陣恐懼,害怕從她嘴裏說出一句‘我和照片裏小孩長的很像’的話,還好她沒說這樣的話,而是被趕上來的吳笑夢父親問了一句“你在跟他說什麽?”“沒什麽!”吳笑夢母親回答。


  我不敢再停下,心裏惶恐,有種從未有過的畏懼感。


  我小跑著下山,快到山腳的時候被張啟生叫住,問我幹嗎呢,這麽急匆匆的?

  我神他搖頭,並未回答,一頭鑽進了張啟生的車裏,關上車門之後,我看到自己的雙手、雙腳,以及全身都在發抖,那是一種從心裏到肉體的恐懼,想控製也控製不住。我就是照片裏的小男孩,照片裏的小男孩就是我,我在年僅六歲的時候,就用迷藥的方式,迷暈了六個人想想都覺得恐懼,全身毛骨悚然。在車裏坐了好一會,等到身體抖得沒那麽厲害的時候,我撥通了餘可兒的電話。


  當年卞羽靈六個人失蹤的事情,現在隻有餘可兒一人知曉全部過程,我想要知道我究竟是不是照片裏的小男孩,我隻能問她。


  電話響了好一會,終於被接起來,在對麵傳來餘可兒聲音之後,我迫不及待地說:“請你如實回答我 ,我是不是不當年給卞羽靈水喝 ,將她迷暈的人?吳笑夢的失蹤,是不是跟我有關?我們是不是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經認識


  一連串問題未經大腦,脫口而出,隻等餘可兒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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