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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 姐姐

  黑暗中突然伸出來一個冷冰冰的 東西抓住我的手腕,我渾身一個顫栗, 嚇得差點跳起來,我猛地轉頭,發現黑暗裏有個黑漆漆的東西。屋子裏實在太黑,我根本看不清這個黑漆漆的東西是什麽,但從手,上傳來的觸感,我隱約感覺,那是個一一人。一個人的手,像冰-樣冷冷的,抓著我的手腕不放。


  我下意識地往後退,可‘這隻手’根本沒有鬆開的意思,反而勒的特別緊,就像害怕我逃跑了一樣。我連續掙紮了三四次,完全無法掙脫開。


  我真的嚇到了,一時也管不了這裏是不是小鵝的家,忙掏出手機,打開手電筒,我要看清楚到底是什麽人在抓著我的手。當手機燈光打在‘手’主人臉上時,我嚇得再次一個痙攣


  那是一張男人的臉,臉上嚴重浮腫且蒼白,嘴唇無色,眼睛裏全是紅色的血絲,頭上沒有頭發。


  一眼看上去,就像一個在水裏浸泡了好幾天的屍體一樣,當我的手機燈光照在他臉上時,他閉上了眼睛,一會後再睜開,呆呆地看著我的方向。他這個細微的反應,讓我知道他是個人,而不是一具死屍 ,我這才稍微冷靜了一點。


  “你是誰?”過了一會,我小聲問,同時將手機的手電筒往下移,照了照他全身,發現他身上沒有穿衣服,但是蓋著一個很薄的毯子。我不由地想,這麽冷的大冬天,為什麽不穿衣服,還蓋這麽薄?難怪手冰諒,臉上慘白,這都是被凍的吧?很快的,我的這個想法被另一個疑惑占領,因為我發現男人抓著我的手上竟然有毛。這種毛不是普通的人身上很稀疏的汗毛,而是像食物發黴後長出來的那種灰色的長絨毛。這種發黴的長絨毛將他身體覆蓋,露在毯子外頭的手臂和腳上看不到一絲絲正常 人的皮膚。“為為什麽會這樣?”


  我不敢相信我的眼睛,一個活人手上怎麽會發黴?我不知道他身上有沒有,不過看他的樣子,估計除了頭上和脖子上沒有,身上都是,不然他為什麽不穿衣服。身上搭著這一層薄毯, 不知道是怕損壞了他身上的黴,還是什麽原因,畢竟這麽薄的東西,不可能給他帶來絲毫的溫暖。我跟男人說話,問他是誰,為什麽會躺在這裏?

  男人一雙發紅的眼睛直直看著我,嘴唇微微張開又閉上,想說話卻又像是發不出聲音。


  難道是啞巴?我心裏想,這個時候,忽然從我背後傳來一陣女人的聲音:“小鵝很快回來了,趕緊走。”


  我再次嚇得渾身一個哆嗦,猛地一個回頭,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我身後站著個人,看樣子是個女人,穿一身白色的連衣裙,頭上戴著一頂鴨舌帽,臉上一個黑色的口罩,我根本看不清楚她的模樣。


  這個女人是誰,她是什麽時候來到我的身後的,為什麽我沒有聽到腳步聲?

  這個村子裏四處透著詭異,半夜打架的夫妻,躺在床上發黴的人,大冬天還穿一身連衣裙的女人我感覺自己快要奔潰了。看我沉默著,女人再次說話:“ 你愣著做什麽?我剛才跟你說的話你沒聽見嗎,小鵝就快回來了,趕緊走啊。”我忙從驚訝中回過神來,雖然不知道這個女人是誰,但她出現好像是在幫我。我有些猶豫,沒找到大井,也沒照到我想要的解蠱藥,我一時不知道該不該走。


  女人像是看穿了我的想法,對我說道:“ 你那個叫大井的朋友在另外一個房間裏,趕緊帶著他離開這裏,要是被小鵝知道 你們闖進她家,你倆就等死吧。”經女人的提示,我趕忙著離開,但手腕仍然被躺在床上的男人緊緊拽著,我掰了好久才掰開,等他鬆開手後,我看到我手腕上全是一層灰色的黴,我拍了幾下,拍不幹淨。

  時間緊迫,我也沒工夫搭理它,按照女人說的去到另一個臥室,果真看到大井躺在地上,四仰八叉的,閉著雙眼,跟睡著了一樣。我當然知道大井不可能是睡著了,小鵝不在家,他卻躺在臥室裏,唯一的解釋是這個房間裏有 什麽東西可致使人昏迷或者沉睡。


  女人不停在我耳邊催促快一點, 小鵝馬上就到家,我沒時間再去找什麽解蠱的藥,趕忙著把大井扶起來,以最快的速度走出小鵝家門,就在我們走到剛才我藏身的草垛子後麵時,我看到一個穿一身黑色衣服的女人緩緩從遠處走來,她應該就是小鵝了。


  院子裏光線不強,我看不太清楚小鵝的樣子,隻勉強分辨應該和我差不多大的年紀,背上背著個竹筐,裏邊像是放著個木桶,但並不知道木桶裏是什麽。看到小鵝回家後,我想扶著大井離家,被女人攔了下來,小聲對我說:“等一下我疑惑,小鵝已經回家了,再不走,躲在這裏被小鵝發現了怎麽辦?

  我想的話還沒說出口,餘光看到小鵝急匆匆地從自己家裏頭走了出來,站在院子中央,對四周一陣眺望。


  那慌張的樣子,分明就是知道自己家裏進過人,趕出來看看是否能找到一點來人的蛛絲馬跡。還好方才沒出去,要不 然鐵定被小鵝撞個正著。我往草垛背後躲了躲,讓自己和大井不被暴露在小鵝的視線下。


  小鵝個子很小,看起來約莫不到一米五,很瘦,她穿的是一件像裙子一樣的長袍,把她整個身體都包裹在裏邊,手上帶著一幅黑色的手套, 看起來特別的神秘。


  據我所知,一般蠱師在煉蠱的時候,都會帶上手套,因為蠱毒是很邪性的東西,且大多是蜈蚣、蛇、蜘蛛等等充滿毒性的小動物,將自己全身包裹是為保護自己。


  小鵝這樣的裝束,看起來就像是剛剛才煉了蠱,難道 剛才她背進去的那個木桶裏,裝的就是她煉製的蠱毒?小鵝在院子裏站了約莫一兩分鍾,估計沒看到什麽,之後轉身進了屋去,並將門從裏邊緊緊鎖住。


  “好了,她應該不會出來了,趕緊走吧。”身邊傳來帶口罩女人的聲音,說完她走前邊,翻過小鵝家的院圍,朝黑暗中走去,大井依然處在昏迷當中,無法自己前行,我隻能半扛著,半拖著他跟上女人的腳步。


  雖然不知道她是誰,但剛剛確實她救了我,如果不是她及時出現,通知我小鵝回家,我肯定被小鵝堵在家裏。以小鵝的陰辣習性,她定然不會放過我。


  我夜闖她家,就算不會變得和此刻的大井一樣昏迷,也會中她的蠱毒,和小壯一樣遭受那要命的肚子痛。我盡最大的力帶著大井離開,遠離了小鵝家以後,忍不住問女人是誰,為什麽要救我們?女人走在前邊,並未有回答我的問題,隻淡淡地說:“ 想救就救,一定要有原因嗎? ”不要原因嗎?

  女人一直走在我前邊兩三米的地方,跟我距離不是很遠,也不是很近,她全身包裹得嚴嚴實實,我看不清楚她的臉,隻感覺她的身形看著有些熟悉,之前太慌張,沒有細看,現在在月光底下多看幾眼後,發現她有一點像田玉,聲音也跟田玉有些相似。


  我不由地想,她該不會是田玉吧?

  知道我來三尖角村,她心裏擔心,所以偷偷跟來?

  出發那一天我一直聯係不上田玉,家中無人,電話不接,短信也不回,難道就是背著我偷偷去尋找來三尖角村的方法?越這樣想,看這個女人越覺得像田玉,畢竟田玉曾經在我危難之時救過我,我一直覺得她和別人不一樣。


  剛剛我差點被回家的小鵝撞見,豈不也是處在了危難之中?田玉擔心小鵬會傷害我,特意進屋通知我離開。


  可能怕我知道她偷偷跟來三尖角村後,我會罵她,於是將自己偽裝起來,以為帶上一頂帽子,一個口罩我就認不出來?“田玉!”我對著她的背影喊了一聲,她一聽立馬停了下來,怔了一下回頭問我:“田玉是誰?”


  她的反應,說明她就是田玉!

  人在聽到自己名字後的正常反應是停下或者回答,但田玉現在不想承認,在她停下來之後才猛然反應過來自己出了錯,於是用一句‘田玉是誰’ 來掩蓋。我笑笑,拆穿‘田玉’說:“你別裝了,你就是田玉,沒想到你會偷偷跟來,難怪這幾天我一直跟你聯係都不回我。”幾天不見,我挺想念她的,正好走的有點累,我把大壯放在一邊的石凳子上,休息一會。‘田玉’急忙否認: “我告訴你了,我不是你說的什麽田玉。”


  她的聲音聽起來像是有些生氣,此刻在我看來卻是因為我的拆穿而憤怒。


  為了不讓她生氣,我忙附和,對她說你不是田玉就不是好不好?說話間走到她身邊,趁她不注意,一把摘 下她的帽子。


  我原本想連她的口罩一起取下, 但我伸手的時候,她好像意識到了我的動作,頭往旁邊閃開,我隻取下了她的帽子,然而當她的頭發呈現在我眼前事,我有些呆住了,因為她的頭發很短,像個小男生一樣,可我記得田玉是一頭及腰的長發。


  怎麽會這樣?

  “你你怎麽把頭發給剪了?”我結結巴巴地問。


  田玉曾經說過,她最喜歡自己的長發,她不可能剪掉頭發的,可是眼前的她

  被我取下帽子的‘田玉’有些不開心,瞪著我低喝:“有病吧,你這人怎麽這麽投禮貌,我都跟你說了,我不是你說的什麽田玉。


  取下帽子的女人確實和田玉不太一樣,盡管帶著口罩,天色很暗,我依然感覺她的年齡比田玉大些,田玉才二十來歲,這個女人給看起來好像比我還要大一些估摸著至少也是二十六七歲的年紀。


  我隱約覺得我真的認錯了人,但無論她的聲音還是身形,亦或是她露在外頭的眼睛都和田玉看起來非常的像。看我盯著她,她又傳來一聲低罵:“還看,對我做了這麽沒禮貌的事情,難道不應該給我道歉嗎?

  我一時不知道腦抽還是怎的,竟真的跟她說了聲抱歉,然後看她給了我一個白眼,輕輕冷哼了一聲,“懶得跟你計較。趕緊走吧,去找你朋友,我也要走了說完也不再管我,直接轉身離開。


  一直到她完全消失不見,我才緩過神來。


  像,真的太像了,連走路的姿勢都和田玉一樣,但是莫名的就是覺得她倆年齡,上有差距,田玉是天真爛漫的小姑娘,而這個女人給我一種很成熟、嫵媚的感覺尤其是她穿的那一身連衣裙,凹凸有致,把她婀娜的身姿修飾的特別完美無瑕。


  這個女人,該不會是田玉同父同母的姐姐吧?

  回去之後,我一定要問問田玉有沒有這樣的一個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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