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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 黑屋

  我和大並的出現,打亂了男人家暴女人的節奏,尤其大井的一腳,令男人後退了五六步,隔著一段距離,狠狠瞪著我們。


  我從未見過大冬天穿著一身內衣物打架的夫妻不對 ,確切的說,是男人打女人,而女人隻是一味地承受著 ,沒有絲毫反抗。她的臉上、身上到處都是傷口,頭發也很淩亂,嘴角和鼻子下方,更是有血流出來,看起來特別的狼狽。我把女人護在身後,問男人為什麽打女人?

  男人雙手抱著自己的腿,-直腳著地,很傲慢的語氣回答:“她是我婆娘 ,我想打就打,又沒招惹你們,你們過管什麽閑事?"

  話音剛落,大井一個巴掌打在男人臉上, 這一巴掌力氣很大,等男人抬起頭來的時候,我看到他臉上被打的地方赫然出現一個紅色的巴掌印。男人瞪著大井,那眼神像是在問:”你為什麽我打我。 ”


  大井又是一巴掌朝男人臉上扇過去,速度之快,男人根本沒有躲閃的餘地,再次挨一巴掌 ,嘴角有血流出來。大井皺著雙眉,近乎咬著牙齒說:“沒用的男人才打自己的女人,沒用的男人就該挨打


  男人連吃大井兩個巴掌和一腳,看起來很不服氣,瞪著大井罵道:”你他媽一 個外來人,憑什麽管我們的家事?"

  大井很霸氣地回道:”憑我是男人, 男人就不打女人,男人就該見義勇為。”話說完,作勢又要上去打男人,不想一直在我身後哭泣的女人忽然衝了出來 ,攔住大井說“別打了,求你別打了

  女人腳上有傷,左路一瘸拐的,嘴裏的門牙似乎也被打掉了一顆,說話漏風,但這個時候她卻不恨她的男人,而是上來向大井求情。我和大井同時愣住,大井伸出去的手緩緩收了回來,盯著女人問她什麽意思?

  “這個男人剛剛剛才打你,如果我們不上來幫忙,他很可能會打死你。 大井一臉不可思議地對女人說。女人眼淚混合著血水浸在臉上,看起來可憐又有些恐怖。


  她不停搖頭,擔心大井會再次出手,她擋在大井和她男人之間,對大井說:”他是我男人 ,他打我是因為我做錯了事,做出了事就該挨打,我不恨他,也請你別打他


  這句話讓我差點一口水嗆著自己:被自己男人打,還替他求情,這個女人究竟是傻,還是腦子有問題?我以為如今這個年代,已經沒有這種愚昧的人。


  “蠢女人!”大井臉上寫滿了震驚,可能他跟我一樣,對女的行為完全不能理解。”你知不知道,這是家暴,你可以告他的。”我對女人說。


  不想女人聽完後一臉呆愣地望著我 ,反問了我句近乎讓我吐血的話。


  她說:“我為什麽要告他 ?"”你我一時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女人往大井身上推了兩下,說:”今天謝謝你們的幫忙,請你們走吧,別管我的家事,我嫁給我男人,我就是他的人,無論他打我罵我,我都不會怨他。你們再打他,如果打壞了,我的後半輩子怎麽辦?"

  我和大井被女人推出院子,看她將院子門鎖上之後,瘸著腿走到她男人身邊,扶著他回屋,我心裏忍不住一陣低罵:“這他媽什麽跟什麽 ?"我們幫女人的忙,不被感恩,反倒被當成了多管閑事的,這個女人的腦子是豆腐乳做的嗎?愚昧,真是太愚昧了!

  我和大井在女人家院子門口站了一會,主要因為一時無法從剛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直到好一會之後, 再次從屋子裏傳來女人的尖叫聲,我知道,肯定是男人被大井打了,找不地方出氣,隻能回家鎖上門,對自己女人出氣。


  女人的聲音聽起來依然很淒慘,我一時心有不忍,想進去看看究竟,被大井攔了下來,他說這種事,我們就不該多管,女人自己選擇的這條路,就算是死,也得自己承受


  沒想到,大井一語成讖,隻不過那是明天早上的事情了。


  我和大井接下來並沒有直接去小鵝家,而是先回到餘可兒和小壯住的地方。


  經過女人剛才這麽一番的鬧騰,盡管沒有人出來勸架,但她的痛苦的叫喊聲,勢必會吵醒村裏其他人,我們若是這個時候去小鵝家,並不能確定她是否是睡著的,倘若她醒著,我和大井偷解蠱藥的事情,定會受到影響。


  我們在房間裏呆了一個小時左右,這才從新出發,去往小鵝家。


  小鵝叫住在村尾的位置,我們現在住的地方在村頭,走過去要近乎十分鍾的時間,一路上我們都很小心翼翼,好在並沒有發生什麽意外,我們很快到了小鵝家門外。不過這一次,小鵝家和傍晚我們看到的不太一樣,不一樣的地方不是院子裏的陳設,而是她家院子和屋子的大門都敞開著。


  我和大並同時征住,盡管這樣的村子裏沒有什麽值錢的東西,不至於招來小偷,但晚上開著門睡覺,難道不會膈應和害怕嗎,尤其像小鵝這種女人。驚訝了一會,我想到了另一種可能:會不會此時的小鵝,並不在家?

  原本我和大井商量的辦法是一起去小鵝家偷解蠱的藥,如果不小心吵醒了小鵝,就一不做二不休,想辦法將她打暈,強行拿走解蠱藥,但此刻她家們大敞開,倒是讓我和大井有些為難了。


  來都來了,總不能又回去吧,小壯還等著我們的解蠱藥。


  商量番之後,我們決定分工合作,大井負責進屋子偷藥,他身手好,即便發生意外,全身而出的機會比我高。至於我則留在院子外,找個隱蔽的地方藏著, 如果發現小鵝回來,可提前進去通知大井。


  商定之後,我們開始行動,我在小鵝家院子左邊找到一個草垛子藏起來,看著大井貓著腰進小鵝家。


  小鵝家不大,從外形看,隻有五間屋子,除掉一頭一尾的廚房和豬圈,隻有三間正屋,中間是堂屋,兩邊各有一個臥室。


  按照正常的速度,大井在二十分鍾內能搜完三間屋子的,並且進去之前,我們有過約定,不管能不能找到解蠱的藥,在半個小時之內,必須出來,然而我在草垛子後邊躲了近四十分鍾,依然不見大井出來。

  我有些慌,這個村裏裏手機沒有信號,我無法給他發信息或者打電話,問他發生了什麽情況,隻能繼續等著。


  約莫又過了十多分鍾,距離大井進小鵝家已經有近五 分鍾的時間,我漸漸覺得不太對勁,就算大井搜索有所耽擱,不可能耽擱二十多分鍾 ,難道 他出了什麽事 ?我忽然覺得身上一陣毛骨悚然。


  剛才一心在找解蠱藥的事情上,竟然並未有發現這裏的詭異之處。誰會在大晚上的將大門大敞開著?

  傍晚我們來找過小鵝,她肯定已經猜到我們是來求解蠱藥的,如果她足夠聰明,肯定也已經猜出來她不給藥,我們會想別的辦法弄到藥,所以特意弄這麽一出空城計?


  空城計,讓我們以為她晚上出門去了,其實她正躲在家裏,等著我們上鉤,然後乘機對我們下蠱。


  蠱蟲種類很多,可以是害人全身酸痛,也可以是給他人遭來黴運,甚至可以是完全掌控一個人,讓他人對自己言聽計從。大井進去這麽久,該不會就是中了最後一種蠱蟲,被小鵝完全掌控,所以這麽久都不出來吧?

  我越想越覺得心裏發慌,小壯已經中了蠱蟲,如果大井再遭遇什麽不測,我可怎麽向康哥交代?他們倆都是康哥最信任最得力的兩個小弟。


  我心裏忍不住對大井的擔心,一時也顧不了太多,直接從草垛子裏出來,彎著腰朝小鵝家裏去,一邊走,一邊帶著僥幸心裏 ,小聲喊著大井的名字。 不


  我多麽希望我的猜測是錯的,在大井聽到我的呼喊後,忽然走出來

  可是沒有,我連續喊了四五聲,並未有聽到大井的任何回答,也沒有看到他的身影,我變得越來越緊張,不是因為怕小鵝,而是擔心大井。


  草垛到小鵝家隻有二十多步,走到門口時,我明顯感覺自己的心跳聲在加快,我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和傍晚的時候一樣,小鵝家裏有一種陰冷的感覺 ,裏邊散發出來的冷氣讓我忍不住全身戰栗,不住地雞皮疙瘩。我在門口站了幾秒鍾,先確定堂屋裏沒人,方才緩緩進屋。


  堂屋裏擺設很簡單,一張木桌,四根長凳,一張很簡陋的木床,一目了然。”大井?"

  我對著空空的堂屋喊了一聲,並未得到回應,倒是隱約聽到右邊臥室裏有一陣很輕很輕的聲音傳來。


  我第一反應是小鵝,下意識的想躲,不過很快回神,如果真的是小鵝,不可能我進了她家這麽久,她還沒反應,所以我恢複了之前的想法:小鵝此刻應該是不在家的。隻是,小鵝不在,大井又在哪?

  我猶豫了一會,決定去屋裏看看,萬一是大井發出的聲音呢。


  我朝著臥室而去,剛進門有一瞬間的不適應,因為堂屋裏開著門,有月光照進來,勉強能看清楚地麵,但臥室裏四周黑漆漆一片,伸手不見五指。我站在門口,正在考慮要不要打開手電筒的燈,忽然手上傳來一陣冷冰冰的感覺,就像被什麽東西突然抓住了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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