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亂中回了桃花鎮,雨輕和雨葉抄了近路,比四月還先回了府。
四月送素月到家門前,看著素月家門打開,素月有些著急的走了進去。
平時候,她們家的門可不會像這樣開著。除非,她娘出來尋她的時候,才會這樣大門四開。
四月沒跟上去,見素月進了門,停駐短暫之後,也回了府。
“娘,您怎麽了?”
進門,素月就看見娘站在院子裏,神情十分不對。
素月娘,目光緩緩移向素月,“回來了?”
“又出去摘桃花了?”
見著素月手中一籃子的桃花瓣,清幽問的很平淡。
把素月手中的桃花籃子放在了那四方石桌上,清幽說:“以後不要去了,那不是一個好去處。要摘桃花,這院子裏的桃花還不夠你摘的嗎?”
素月:“可是,娘.……”
清幽:“怎麽,連娘的話也不聽了嗎?”
素月低下頭,諾諾弱聲道:“知道了,娘!”
清幽把素月抱在懷裏,摸著素月的頭,道:“月兒,你要記住。不管發生什麽,你都是我清幽的女兒,誰也別想把你帶走。”
清幽,這就是娘的名字嗎?還真是很好聽,可是第一次聽娘提起自己的名字來。
素月:“月兒也不會離開娘,永遠不會。”
兩人抱了許久,素月決定有一件事,還是要向娘坦白。
“娘,月兒有一事要告訴你.……”
素月從清幽的懷裏起來,“其實,今早來我們家吃桃花羹的那人,是對麵官家府中的人.……”
說完,右手舉過頭頂,“月兒向娘保證,以後絕不在和他一起玩了。”
清幽感覺嘴角浮現一抹淺淺的笑容,有欣慰,有開懷。月兒是長大了,能有事不瞞著她,這讓她很高興。
清幽:“其實,娘早就知道了。”
素月:“你早就知道了?”
素月震驚,娘是什麽時候知道的?難道是夜裏自己做夢又給說出來了?
真是這樣的話,這說夜話的病,可真了不得。
清幽把一把桃花瓣抓在手裏,鬆開手,花瓣從手心灑落。。
素月:“娘,這桃花瓣,不是桃花林的。這是月兒在桃花鎮門邊摘的。”
清幽沒說話,隻是緩緩鬆開手中的桃花。
“對了,娘,我在桃花林遇見又遇見四月了。”
素月以為是自己沒把這事告訴娘的緣故,娘生自己的氣。心中一個急,也把這事給說了出來。
清幽手一顫,“你說你在桃花林遇見了誰?”
“你去了桃花林?”
素月低下頭,細聲蚊蚊,“娘,對不起,月兒沒聽你的話,私自去了桃花林。”
朝著清幽跪下,“娘,你責罰我吧!”
清幽:“你如實告訴娘,那桃花林你是何時去的?”
素月:“其實,桃花林我早就去過了.……”
預料中的責罵並沒發生,清幽隻是幽幽說了一句:“看來,還是無法避免……”
無法避免?娘又在說什麽?
娘怎麽總是說些我聽不明切的話。
清幽把素月牽了起來,彎下腰,雙手握著素月的肩膀,清幽盯著素月的眼鏡,“月兒,告訴娘,你有沒有在桃花林遇見什麽人?”
素月想了想,搖頭如實說:“我隻在桃花林中看見一個亭子,人倒是沒看見。不過,今日四月倒是說了一個什麽奇女子的事,也不知道真的假的。他說,這桃花林是因為當年一個奇女子才有的。還說,這桃花不謝,都是因為那奇女子。桃花一直開著不好嗎?桃花不就應該一直開著嗎?”
她想想也是不懂,這些年的桃花不就這樣一直開著嗎?
反正,是不懂。
四月回了府,就回了屋,折騰了熱水,準備好好洗洗。
熱水,是從四月門前那口井裏打的。
這口井,井口一直冒著煙。
看不清井裏有什麽,不過,井不深。
這水清澈的很,可直接吃。
給自己打足水,四月走進屋裏,把門鎖住,這才脫了衣服……
身上的桃花味,很香,他也很歡喜。不過,這歡喜的味道,可不能被祖母給聞了去,祖母看著已經老了,可那鼻子還年輕的很。
說起這鼻子這事兒,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祖母的緣故,四月總感覺這府裏的人鼻子都厲害的很。
吃的美味佳肴的味道,不怎麽聞的。不過,對於四月身上的氣味,可敏感的和貓兒見了魚腥味一般。
四月從不知道這府裏到底有多少人,他見過的隻有五人。
輕雨和輕葉,這二人當然不提,這二人可是四月見得最多的人。
除他們之外,便是祖母和周媽,還有老管家三人。
總聽的祖母說起廚房,可四月從未見過府裏的廚師究竟長什麽樣子。
從桃花林回來,他對這廚房忽然好奇了起來。決定,洗漱之後,去探探廚房。
祖母屋,雨輕和雨葉兩人臉色有些蒼白的,站在老夫人屋內。
她們與祖母指尖隔著一層紅色紗巾,紗巾後從說話聲音和身形看,不難看出正是周媽和老管家。
二人感覺今天的府裏有些奇怪,也沒怎麽在意。把今日跟著四月之後的事給說了出來,最後連雨輕看見人也說了出來。
待兩人說完之後,周媽說:“好了,你們都下去吧!”
雨葉道:“周媽,那人影我是真的看見了。”
她以為周媽他們不信,她一口咬定。她絕對不會看錯,她真正切切的是看見了一個人,還是一個女子。
周媽道:“下去吧!”
周媽的語氣也有些溫怒。
“是!”
雨輕拉著雨輕退了出去,退出去之後,雨輕問:“雨葉,你真的看見桃花林有人?”
雨葉:“姐姐,你也不相信?”
雨輕:“不是不相信,而是這事太奇怪了。你想啊,那桃花林那麽多桃花樹,怎麽可能有人在桃花樹上呢?”
“不信就不信。”
雨葉甩開雨輕的手,氣衝衝的朝著前麵走去。
屋內,祖母問:“你說會不會是她回來了?”
老管家:“不會是她。”
周媽:“當年她被逼的自盡,就連死後,屍體也遭受了淩辱,她不可能還活著的。”
祖母聞言,歎息了一口氣,“終是我們負了她……”
周媽:“夫人別這樣說,你當年那樣做,也是為了整個桃花鎮。”
祖母笑:“為了桃花鎮,如今這桃花鎮,記得我們的人可不少……”
四月剛收拾好,屋門就被雨葉推開門走了進來,四月把衣服一裹,“你怎麽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