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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血染尋來

  素月開口,微風清然,看著四月,不明白這奇女子又是何人,為何她從來不曾聽說過。


  素月皺眉,“你不知道?”


  素月搖頭,“從未聽說什麽奇女子,不過前幾年我娘倒是不喜我來這桃花林裏玩,這幾年倒是沒怎麽理會我了。”


  也靠著四月靠在柱子上,“你給我說說這奇女子是怎麽一回事!“


  “昨日祖母告訴我的,祖母說十年前咱們桃花鎮還不叫桃花鎮的時候,忽然有一天來了一個奇女子……”接著四月把祖母給講的關於奇女子的事講給了素月聽。


  四月講,素月聽,竟是沒察覺。四月在說著這奇女子事時,周圍的桃林仿佛活過來一般,舞動了起來,不慎看,還以為是吹動著。


  聽完之後素月道:“還有這樣一個故事啊,我倒是從未聽娘提起過。不過,照你所說,那這桃林應該進不來才是。可我也不是第一次進來啊,這該怎麽解釋?”


  聽素月這般說,四月有些感到不解,道:“我也不知道!”


  一片桃花瓣飛落在素月手背之上,素月把這桃花放在手心,低落的道:“我娘,這些年,說的最多的恐怕就是那句,不要我與官家人來往。可我不明白,我今年也不過九歲,能和官家人有什麽往來。不過,我現在好像知道了,我娘說的官家人,若是沒錯的話,是指的你。”


  四月一驚,瞪大眼,起身離開柱子,“是我?怎麽可能。”


  一想自己的身份,四月又說,“我雖是頂著官家人的身份,可我從未覺得我是官家人。不瞞你說,我從小就是跟著祖母生活,我連爹娘長什麽樣子都不知道。人家都畏懼我是官家人。嗬,官家人……”


  “你也沒見過你爹娘?”素月看著四月。


  四月搖了搖頭,一個轉身麵向一株桃花,“聽祖母說,我爹娘在十年前就進了京都。從那一去,就再也沒回來過。如今,也不知是死是活。”


  “我也是。”


  素月站了起來,一吹手心的桃花,桃花從手心飛落,“我從小就和我娘住在那裏,隻是聽娘說十年前爹就被官家人帶走了。和你一樣,也不知道,爹現在是死是活。”


  兩人的心情,似乎帶著這股風也多了些沉默,桃花也不在飛舞,好似被四月和素月兩人的遭遇感到同情,紛紛垂下了頭。


  素月喜靜,四月喜幽。


  誰也沒有再開口,素月看著桃花,怔怔出神。


  四月想著祖母口中那奇女子,也不知如何再開口。


  另一邊,四月祖母在四月剛出桃花鎮的時候,也敲響了素月家的門。素月娘開門,看著四月祖母後,扶著門的手顫抖了一下,“怎麽會是你?”


  祖母道:“清幽,是我!”


  “清幽,你還記得?”素月娘冷冷一笑,看著四月祖母。


  “小姐!”


  “小姐!”


  周媽和老管家對著素月娘微微行禮。


  “我不是你們小姐,你們認錯人了。”


  素月娘說著就要關門,祖母伸手攔住,說:“清幽,當年的事,你真的錯怪冷姨了……”


  “錯怪你?要不是你,我會落到今日這個地步嗎?我會和陌塵分離十年嗎?”


  “你現在來告訴我,是我錯怪你了。那你告訴我,當年你明明可以阻止這一切的發生,你為什麽不阻止,反而讓他們帶走陌塵。那些人是什麽人,我想你比我更清楚吧?”


  素月娘說著眼淚滾滾落下,聲音也沙啞了起來。


  清幽,這是素月娘十年不願提及的名字,自從十年前官家人離開桃花鎮的那一日,她便再也不願提及“清幽”二字。


  幽深巷巷,人煙罕至。


  桃花鎮北麵人影幢幢,桃花鎮南麵,花影重重。


  雙眼因淚水刺激紅了眼,淚水如那無垠之水般滾滾落下。


  十年不願提及,今日又為何再說起。不過百米之地,十年不曾見,今日又為何登上門來。何不就如此一般,隔門相忘這一生豈不是對彼此都好。


  “小姐,可否聽周媽一言。”


  周媽雙眼如珠,布滿皺紋的臉上,皺紋皺的更深切了一些。


  清幽看著周媽沉默後,緩緩點了點頭。周媽見狀,目光朝著四月祖母望去,征求祖母的意見。


  祖母濃濃一聲歎息,重重點了一下頭,“罷了,罷了。這些事,也該知曉了。藏了十年,我老了,也累了。”


  官家抬頭,一張蒼老的臉看著清幽,“小姐,我們進院子再說如何。這裏終究不是說話的地。如今,雖說這地方除了我們也沒什麽其他人。可四月少爺和素月小姐,可還在外。有些事,還不到他們知道的時候。”


  老管家說的在理,清幽想了想也是如此,便讓他們進了院子。


  院子裏的桃花依舊開的盛,前兩日的暴風雨打落的桃花,這兩日又盛開了起來。不僅如此,盛開的比之前更豔了些。


  “這院子還是和十年前一樣,一點都沒變。”


  走進院子,祖母看著院子的桃花,感慨著朝著那桃花簇林中的石凳石桌去。扶著石桌坐了下來,祖母看著清幽道:“清幽,這十年,你都是這般過來的嗎?”


  “不如此,還能怎樣?”素月冷冷的道:“說吧,你們今日前來到底為了什麽?”


  “清幽,我們真要如此嗎?”


  祖母臉上充滿著悲和無奈,看得出來,她的心中也並不好受。


  “十年了,你可知這十年我是怎麽過來的?”


  清幽抬起頭,看著這滿院的桃花,“我每日見著的都是這些桃花,今日枯了,今日凋了,今日被風折斷了。明日,這一切又會恢複如初,不僅如此,桃花會開的更盛,開的更美,也更香。”


  笑了兩聲,清幽又道:“有一次我把這滿院子的桃樹都給砍了。可到了第二日,那些被我砍了的桃樹又長起來。這地方,就是一個詛咒,而我就是生活在詛咒裏的人。你們現在來問我過的怎麽樣,照你們看來,我應該過的如何?”


  清幽反問,祖母周媽老管家三人盡皆沉默。


  “怎麽,你們無話可說了?”


  見三人沉默,清幽一聲冷笑,在祖母對麵坐了下來,摘下一朵桃花放在石桌上。哪怕始終上已經落滿了桃花。可被清幽摘下的那朵,依舊是顯得那麽鮮豔,那樣美不可方收。


  祖母伸出手,朝著清幽摘下的那朵桃花去。


  這是一隻幹枯的手,手背上褶褶鄒鄒,隻有其形,不見其手容。看上去,更像是枯敗的樹枝。


  “你的手……”


  清幽瞪大了眼,站了起來,後退了幾步。搖著頭,滿臉不敢相信的道:“你的手,怎麽會是這樣?”


  她不敢想象,這十年,到底在四月祖母身上發生了什麽。


  四月祖母輕聲一笑,“沒什麽,這是我應得的。隻要離開官家府,便會如此。”


  把桃花拿了起來,那被桃花摘下的桃花,竟然在四月祖母指尖上依附著開了起來。


  看著在指尖盛開的桃花,四月祖母道:“這十年,我們雖隻隔著一條街,卻從未來看過你,這便是緣由。”


  “緣由?什麽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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