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嚓
醫穀穀主一個踉蹌摔在地上,怒上眉梢的從地上站起來,對著藥穀白發老人道:“白天元,你還要不要點臉?有你這麽不要臉的嗎?你不看看,兮兮今年多大,才九歲,就歲啊!”
醫穀穀主咬牙切齒的說:“九歲怎麽了,你醫穀如此不要臉,我藥穀還怕你不成!”
毒穀老人咬著牙痕痕的道,“果然是兩個不要臉的老鬼,你們不要臉,老子毒穀可還要臉。”
對著擂台上的洛殘陽道:“小子,今日這小小的擂台,你都躲不下來,老子直接殺了你。”
兮兮瞪著一雙天真的目光看著白天元,好奇的道:“爺爺,你為什麽要我嫁給那個哥哥啊,那個哥哥不是思月姐姐的嗎?兮兮怎麽可能和思月姐姐搶奪夫君呢?”
剛剛站起來的洛殘陽直接躺在了地上,無淚看著蒼天。
“這世道怎麽了,這小子也長得還沒有我英俊,怎麽人人都想把自己家的女子嫁給這小子呢?”
不少人覺得這個世道簡直太荒唐了,好好的一個比武招親擂台,最後成了這般樣了。
洛殘陽摸了摸鼻子,露出一抹苦笑。
殺秋毫嘴角露出一抹笑容,道:“這小子倒是走運了。”
看著殺秋毫嘴角的笑容,清夭夭一瞬間失神,道:“多少年沒看見你笑了。”
殺秋毫嘴角的笑容不見,望著清夭夭道:“多少年?哼,若是有朝一日靈霧穀被人滅穀,或許你會一直看見我一直的笑容。隻是很可惜,隨風看不見了。”
清夭夭的臉上掛了一道落寞之色,目光望向擂台上的洛殘陽道:“隨風的仇,我會報的!”
殺秋毫冷笑道:“可是,你現在連誰殺了冉隨風,你都不知道,這仇你怎麽報?”
他的目光始終落在擂台上那一道有些消瘦的身影上,來這醫穀,他就是奔著他來的,現在他感覺很是滿意。
清夭夭看著殺秋毫,一字一句道:“你知道是誰殺了冉隨風的,對不對?”
殺秋毫道:“據我所知,冉隨風是死在靈霧穀的!”
清夭夭皺眉道:“可是,回到靈霧穀時,他已身受重傷,而且毒入五髒。”
殺秋毫道:“毒,這天下除了毒箭門和白懸殿之外,會使毒的倒也不少。你可知道是什麽毒
?“
清夭夭搖頭,道:“不知道,那毒我沒見過!”
殺秋毫蹲了一息後,道:“三十年前,你做出了你的抉擇,三十年後的今天,冉隨風已死,你又何必執著。好好和仇玢一起當一切都沒發生過的生活下去,這樣不是最好?“
清夭夭道:“如果是你,你能當這一切沒發生過嗎”
轉過身,清夭夭的聲音帶著低沉道:“三十年前,是仇玢告訴我隨風被人擊下山崖,三十年後,隨風卻死在我的眼前.……”
殺秋毫道:“那你可否想過,這三十年來,為何冉隨風沒有死,卻也沒有回靈霧穀找你,這是為何?”
清夭夭埋著頭。
殺秋毫繼續道:“那是因為,冉隨風不是沒有回過靈霧穀,而是傷害回靈霧穀時,你已穿上他人的嫁衣。他如何敢,如何回。”
清夭夭嬌軀一顫,抬起頭望著殺秋毫,瞪大眼睛道:“你說什麽?隨風他三十幾年前就回過靈霧穀?可是他為什麽不和我說,不找我?”
殺秋毫冷笑道:“找你做什麽,找你麵對的結果就是你成為仇玢的妻子,還是來參加你和仇玢的大婚?”
說完冷哼一聲,殺秋毫邁開步子,走到一根柱子旁,斜靠在了柱子上麵。
清夭夭隻感覺腦海轟然一聲,心間一股濃濃的心痛,從心底開始浮現。殺秋毫的話,就如一把利劍刺穿了清夭夭的那顆心,此時的那顆心正鮮血淋淋。
這些年,她一直的認為冉隨風已經身死,所以,她選擇了仇玢。可當冉隨風真正的死在自己的眼前時,她卻毫不猶豫的離開了靈霧穀,打著為冉隨風尋找真凶和報仇,走蕩江湖。
卻沒想到,埋怨了三十年,愛恨了三十年的一場債,全然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嗬……嗬嗬……哈哈哈!“
清夭夭兩行清淚滴落,兩滴淚水,猶如春季之中的花瓣的淚花,帶著心碎,帶著心痛滾落。就如人人都知道下雨後,玫瑰花瓣上的玉珠很美,卻從來少有人知道,那玉珠卻是玫瑰花的傷心淚。
清夭夭饅頭長發飄飛而起,整個醫穀之中,清夭夭的笑聲,蓋住了所有人的聲音。聽聞其聲,再望其人,愛過人的心中都感覺絲絲的痛楚。
“夭夭!”
靈霧穀中,一個本神色落寞的中年男子,眼睛忽然一道明亮,站了起來,橫空飛了過去。
落在清夭夭一側,這男子神色露出喜悅道:“夭夭,我終於找到你了,沒想到你,真的會出現在醫穀。”
清夭夭看著眼前的男子,長發無風飄揚,道:“仇玢?”
仇玢大驚,慌張道:“夭夭,你不認識我了嗎?”
清夭夭訕笑,道:“不認識,怎麽會不認識。當年若不是你,又怎麽會有今日,又怎麽會有今日。他又怎麽會死,我又怎麽會念了他三十年,死後還怨了他這麽久。”
仇玢一把抓住清夭夭的肩膀道:“夭夭,你怎麽了,怎麽了啊?”
掙脫掉仇玢的手,清夭夭,身形一閃,清夭夭奔著殺秋毫而去,殺秋毫一個躲閃,清夭夭成抓的右手,抓在了木柱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爪印。
殺秋毫道:“倒是沒想到,你的功力倒是又上了一層。可是,你依舊不是我的對手。”
清夭夭目光充滿恨意的盯著殺秋毫的道:“我隻問你,這些你,你為什麽不告訴我?”
殺秋毫道:“告訴你,告訴你什麽。告訴你他還活著,告訴你,你已經嫁人了,然後讓他看著他心愛女人成穿上他人的嫁衣,啊?”
殺秋毫一吼,一道比清夭夭雄厚了不知道多少倍的內力從殺秋毫身上散發出來,清夭夭被震飛出去,被仇玢接住,嘴角露出了一絲鮮血。
盯著殺秋毫,道:“沒想到,你的功力竟然到了如此厲害的地步。”
殺秋毫閉上眼,胸脯鼓動了幾下,睜開眼,冷冷道:“若是再動手,就算你是靈霧穀弟子,我照殺不誤。”
清夭夭一愣道:“既然你不殺靈霧穀弟子,那這些年,你為什麽又要殺靈霧穀那麽多弟子?”
殺秋毫目光如炬,猶如一匹冬日的狼,道:“不殺靈霧穀的弟子,嗬嗬,我隻是不想殺你罷了!”:
說完這一句話,朝著出屋頂掠去,猶如一尊雕像一般,坐在了屋簷之上。
看著殺秋毫,毒穀邋遢老人摸著牙巴點頭道:“這小子,倒是快領悟了那一層了。”
藥穀白天元,道:“怎麽,老鬼,後悔了?”
毒穀老人道:“倒是一個好苗子,不過,可惜了點。”
醫穀穀主道:“可惜的不是一個好苗子,而是靈霧穀才是。這些年,靈霧穀都是越來越不像話了,隻怕這樣下去,靈霧穀將不複存在。”
毒穀老人道:“恐怕這樣的時日並不會太長,若是被這小子知道,他父母的事,恐怕.……”
醫穀老人製止道:“此時不可再說。”
三人會意,不再多說,邢思月看了三人一樣,腳下一個跳躍,猶如一隻翩躚蝴蝶落在了擂台上,對這洛殘陽道:“想要做我的夫婿,得先打敗我!”
“這是鬧的哪一出?”
“難不成,這邢思月也是不願意嫁給這洛殘陽,看見五人挑戰洛殘陽,無奈之下隻好親自出手了?”
“思月仙子,這等小事,何須你出手,在下歸海山莊葫將我語替你打發了便是。”
一個衣著粗衣布衫的男子落在了擂台之上,呈三角之勢。
“將我語是誰?”
“沒聽說過這號人物,恐怕也就是來湊數的。”
“我看也是!”
沒有理會這自報家門的將我語,洛殘陽望著邢思月道:“你大可不必這樣,你知道,我其實不願意來的。”
邢思月冷聲道:“既然你不願意來,你又為何出來了?”
洛殘陽被邢思月一句話問的無言以對,難道自己還要當做這所有人的麵說,自己不過是發現了那個機關門,知道可以離開,然後想悄然的離開那裏嗎?
邢思月看著洛殘陽道:“怎麽,無話可說了吧?”
蔣我語臉色有些難堪道:“怎麽,兩位是來擂台打情罵俏來了?既然如此的話,又何必擺下這比武招親的武台,戲耍我們?”
一開口,便是把整個江湖掛在了嘴邊,醫穀勢力就算在不凡,也不敢冒如此大不諱。
醫穀穀主對著邢思月道:“思月,不得幹擾,還不回來?”
邢思月瞪了將我語一眼,冷哼一聲,一個縱身離開了擂台,落在了席位上,神色冰冷的看著擂台。
洛殘陽看著將我語道:“你犯了一個錯,一個大錯特錯的錯。”
蔣我語道:“什麽錯?”
洛殘陽道:“你最不應該的就是得罪她,這天下,唯有女子和小人難養,也最難纏了一點。”
蔣我語聲色一厲道:“你說我就是那小人?”
洛殘陽沒有認可,也沒有反駁,淡淡的道:“拿出的你的武器,這場比武招親也應該結束了。”
“我沒有武器!”
雙手握拳,拳頭咕咕作響,眼中露出一深邃之色,道:“你若是一條漢子,就放下手中的劍,來一番拳腳較量。”
“如你所願!”
絕劍脫手,砰的一聲,插在了擂台之上。
蔣我語眼中露出一抹竊喜之色,道:“果然是一條漢子。”
“這小子,怎麽這麽傻,我可沒傳授過拳法啊!”
看見洛殘陽真的放下了手中的劍,琴陌皺起了眉頭。殘陽峰雖然是以脆笛為武器,可習的卻是殺人的招式,根本就沒有拳法。
此時,他放下手下手中的劍,等於便是失去了優勢。
“這洛殘陽,果然夠狂妄,竟然敢放下手中的劍。”
“哼,狂妄,我看是找死還差不多。你看那將我語,雙手之上全是厚厚的也一層厚繭,一看就是練的拳法。你看這洛殘陽,整個就一個細皮嫩肉,放下手中的劍不是找死是什麽?”
“我看不是。”
“不是,不是那就等著看這洛殘陽是怎麽死的吧!”
眾人討論之際,將我語率先出拳,拳風破空而來,猶如一隻撲向獵物的獅子。而洛殘陽正是那一隻弱勢的獵物。
砰
洛殘陽雙手交叉,擋住將我語的一圈,騰空一翻,一腳朝著將我語的麵門踢了過去,將我語後續一拳隻好便拳擋住這一腳。
一個交鋒,洛殘陽借力騰空一翻,落在擂台上,後退了一步,揉著手道:“閣下的拳法倒是不弱。”
蔣我語後退三步,臉色不善道:“怎麽可能,你怎麽可能這麽厲害?”
兩目焰焰,目光中是戰意和極大的意外。
洛殘陽道:“之前沒練過拳法,倒是前幾日恰巧看了幾本書,其中一本書剛好就是拳法,所以多少學了一點。”
蔣我語怒上眉梢,一腳奪下,擂台上被跺出一個腳印。一個虎衝,對著洛殘陽衝了過去,左勾拳,右直拳,轉身一個下盤橫掃,洛殘陽不別,胸口和劍譜各受一拳一腳,擦著擂台被踢飛了出去。
噗
一口鮮血吐了出來,右手握拳,用拳背擦了擦嘴角,站了起來。
“不想死,就認輸,敗給我將我語,你不丟人。”
蔣我語看著洛殘陽被自己重傷,揉著拳頭接著道:“剛剛我不過了用了六成力道,現在認輸的話,還來得及。”
洛殘陽雙目似劍,盯著將我語道:“讓我看看你十成的力道吧,若是我不幸死在了你的拳下,也是我洛殘陽命該如此。”
“既然你找死,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
蔣我語目光灼灼,雙眼如怒火在燃燒,拳勢更烈幾分。
洛殘陽站在原地,沒有動,就如等死的細兔一般。
“他在做什麽?”
洛殘陽讓人不解,既不主動出擊,亦不躲避防禦,反而就如認命一般的等待死亡。
就在將我語的拳頭就要轟上洛殘陽的咽喉時,他動了,腳下一個虛誇,側身一讓,右手猶如一隻細蛇纏上將我語出拳的手臂。
順勢一帶,雙手快速成掌,一掌擊在將我語的胸口,將我語的拳勢被破,還來不及反應,胸口就遭受重擊,剛想反手,洛殘陽又是連續三掌使出。
蔣我語身體騰空,被洛殘陽三掌轟飛了出去,落在擂台上生死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