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穀穀主這時候站起來,舉起雙手道:“諸位,今日是我醫穀比武招親的大好日子,這些江湖事,老朽希望,今日暫且不談,諸位給老朽一個麵子,如何?”
話語雖然客氣,可是那一雙銳利的目光,卻是看的一些寵寵欲動的宗派勢力不得不按捺住那顆浮動的心,安靜了下來。
兮兮也拍著小手道:“邢爺爺說的對,今日是月月姐姐給兮兮選擇姐夫的好日子,你們可不許搗亂哦,不然我叫毒爺爺放蟲子要你們,不怕告訴你們,毒爺爺的蟲子可是很可怕的。”
她的話,帶著孩童的天真和無邪,隻知道這樣說出來,可以讓人感到畏懼和害怕,卻不知,她口中所處的話,頓時讓人感覺後脊一涼,不敢再言一句。
毒蠱老人大笑道:“兮兮說的沒錯,說的沒錯啊!”
受到誇獎的兮兮,露出咧嘴一笑,露出兩排潔白的小虎牙,朝著邢思月跑去,抓著邢思月的手道:“月月,姐姐,你說,那下麵那個哥哥,是不是姐姐的心上人啊?”
邢思月臉色一紅,看向洛殘陽的目光連忙收回,對著兮兮啜道:“兮兮不要胡說。”
兮兮瞪大了眼自,一副你就騙小孩子的神情道:“月月姐姐,還說沒有,你看你,你臉都紅了。爺爺說了,說謊話的孩子臉可是會紅的。”
“哈哈哈!”
三人大笑了起來,後續的人也附和著大笑著,卻不知道自己為何笑,隻知見麵笑了,自己也不得不跟著笑。
琴陌神色落寞的長長的歎息了一口氣。
對於洛殘陽,盡管從一開始就知道他是絕劍的後人,也自知琴紗和他走的太近並不會有什麽好結果,可如今,是沒有機會在一起了,可結果好像是自己後悔多了些。
這一聲歎息的聲音不大,聽見的倒是不少。看向琴陌目光之中,倒是帶著一抹別樣的笑意。
“洛殘陽,我無定門風花一夜來會會你!”
話音落下,一個男子落在了擂台上。洛殘陽看去,隻見這男子手中握著一柄女人的劍,腳下穿著一雙紅色的花布鞋,那是隻有待嫁閨中的女子出嫁才會穿的花布鞋。
一劍青白色的長袍被一根紅色腰帶係在腰間,分不清男女的臉上畫著濃妝,那是隻有表演雜技的時才會帶出來的妝容。
洛殘陽皺眉道:“無定門,是無定山莊嗎?”
此話一出,席位上一個男子站起來厲聲喝道:“小子,休得出言侮辱我無定山莊,我無定山莊豈又如此妖豔之人!”
青衣男子捂嘴嗬嗬一笑,發出怪異的男女之聲。這聲音之中帶著男子陽剛之音,又發出女子的尖揉之嗓,聽得讓人有些渾身不舒服。
笑過之後道:“我無定門是無定門,無定山莊是無定山莊,江湖之中,無定山莊乃是大派,我無定門不過是小宗門,怎麽能和無定山莊相提並論。”
這話說出來,十分具有男兒陽剛之氣,隻是和這妝容比起來,倒是怪異十分。
看來這人和無定山莊八九不離十才會如此妝容上這擂台。
洛殘陽道:“想來閣下這身裝扮是故意為之吧?”
青衣男子道:“我是來戰擂台的,你管我裝扮如何,出劍吧,讓我看看,你這絕劍後人到底何德何能,讓整個江湖都因為你一個人而掀起血雨腥風。”
嘶嘶嘶
青衣男子拔出了劍,發出了讓人聽著牙齒發勁。
看著青衣男子拔出的劍,洛殘陽讚道:“是一把好劍!”
青衣男子道:“那是當然,可若是你知道我使出的劍法,那你一定會驚訝。”
洛殘陽“哦?”
青衣男子道:“我這套劍法是我自創劍法,名為風花雪月劍。”
洛殘陽一愣,隨即道:“聽名字應該是一個不錯的劍法。”
“風花雪月劍,哈哈哈,這無定門到底是哪裏冒出來的傻子啊,這是來搞笑的吧!”
“小子,給我滾下來,就你這人不人鬼不鬼的,還有膽量上擂台上,不要丟人現眼了,趕緊下來吧!”
“哈哈哈!”
“哈哈哈!”
笑聲一片,叫喊聲一片。
青衣男子怒道:“一群鼠目寸光,豈能知道我這風花雪月劍的威力?”
一步踏出,對著洛殘陽道:“洛殘陽,拔出你的劍,我要和你決一死戰,我要讓天下人都知道,我這風花雪月劍比絕劍劍法厲害!”
藥穀白衣老人忽然對著毒蠱老人道:“老鬼,你說這人是誰?”
毒蠱老人道:“不過是無定山莊的笑話罷了,還風花雪月劍,這人若不是來搗亂的,就是來故意挑起無定山莊的怒火的。至於身份.……”
無定山莊一個弟子拔劍而起,對著一個始終沒有說話的老人道:“師傅,讓我去擂台上殺了這人,敢侮辱我無定山莊,這是找死。”
老人目光平淡的看了一眼擂台上的怪異男子,道:“隨他去吧!”
起身的弟子神色不甘道:“可是.……”
老人重嗯了一聲,目光帶著溫怒望向那個弟子嗬斥道:“怎麽,難道師傅的話也不管用了?”
“弟子不敢!”
“不敢,還不坐下!”
那起身的弟子不甘心的坐下,恨恨的盯著那衣著怪異的男子咬牙切齒。
“師弟,師傅這樣做,必然有著師傅的用意。並且,今日還有更重要的事,小不忍則亂大謀。”
旁邊一個神色沉重的男子拍了拍那弟子的肩膀,沉聲的勸說,那一雙看向那神色怪異的男子,眼中倒是閃過一抹狠辣之色。
“敢無定山莊,我倒是要看看你到底是誰,別人讓知道,不然..“
看著洛殘陽依舊沒有出劍,青衣男子急道:“怎麽,你不出劍,難道是看不起我風雪一夜?”
洛殘陽搖頭道:“不,我不出劍,而是我不想殺人。如果我是你的話,現在不是叫我出劍,而是應該快速逃去才是,你剛才得罪了無定山莊,難道你就不怕無定山莊?”
青衣男子一愣,隨即大聲道:“無定山莊,無定山莊算什麽,我無定門豈會怕了這小小的無定山莊。洛殘陽,出劍吧,你的劍殺不了我!”
“這人是誰啊,好大的口氣,竟然連無定山莊都沒放在眼裏。”
“不知死活!”
“找死!”
“倒是有趣!”
男子話音落下,再次激起潮湧,無定山莊無數弟子大怒,更多的人看戲的同時,不斷的猜測著這青衣男子的身份。
江湖之中,敢這樣當著天下人的麵直接抬杠無定山莊的勢力,倒是不多。
洛殘陽道:“好吧,既然如此的話,那便來吧。不過,要我出劍,那就要看你又沒有那能耐了。”
“狂妄!“
青衣男子身形消失在原地,頓時擂台上的劍光不斷閃出,就如一道道雷霆一般,把洛殘陽包圍在了中心。
“風月劍法!”
無定山莊所有人的大驚,就連水月宗也看向了無定山莊的莊主秋落月。叮叮叮當當當
劍光之後,青衣男子在洛殘陽身後,彎著腰,手中的細劍劍尖插入擂台之上,喘著粗氣。
一男子道:”這洛殘陽不會就這麽死了吧!“
另一人狐疑道:“應該不會吧!”
“這男子的劍好厲害,若是我的話,絕對接不下一招。”
玄天劍派玄月道:“這劍法好像是無定山莊的風月劍法!”
靈霧穀田忠道:“確實是無定山莊的風月劍法!”
嗖嗖嗖
洛殘陽的身上衣服化作飛絮飛了出去,身上更是一道道傷口浮現,鮮血順著劍口染紅了衣裳。他的手下垂著,一滴滴鮮血順著手臂緩緩流下,一滴一滴的滴在擂台上。
青衣男子道:“為什麽手下留情?”
洛殘陽道:“因為不想殺你。”
青衣男子沉吟了一下,從懷裏掏出一個瓶子隨手一拋,道:“這一戰是你剩了,這是金瘡藥。”洛殘陽伸手接住道:“這還是解毒藥,對吧?”
正要走下擂台的青衣男子停住,詫異道:“你知道?”
洛殘陽從瓶子中倒出一粒白色藥丸丟進嘴裏,一口噎了下去。
青衣男子道:“你不怕這也是毒?”
把手中的瓶子回扔給了青衣男子,道:“多謝了!”
青衣男子一愣,把瓶子放進懷裏,跳下了擂台,快速的消失在了人群之中。在青衣男子走下擂台的瞬間,無定山莊的弟子也有幾人快速的離開了席位。
洛殘陽看了一眼,目光平靜的道:“還有人願意上來嗎?“
聽見洛殘陽竟然主動叫陣,遠處和殺秋毫一起的清夭夭咬牙道:“這小子真是不知死活,寧願自己受傷也不傷敵,現在竟然敢這般叫陣,這是嫌自己命大了不成?”
殺秋毫冷冷道:“這才是洛氏子孫應該有的血氣。”
清夭夭:“.……“
”洛殘陽,我天下一刀,來會一會你!“
一個光著膀子的男子跳上了擂台,把手中的大刀對著洛殘陽一揮道:“洛殘陽,我不管你是絕劍後人還是殘陽峰弟子,我天下一刀隻想告訴你一句話,那就是,拔出你的劍,不然你會死在我的刀下。我天下一刀的刀下,從不留活口,你也不例外。”
洛殘陽望著光膀的男子道:“江湖之中,能有你這麽實在的人倒是不多了!“
光膀男子眉毛一挑,道:“你什麽意思?”
洛殘陽道:“出刀吧!”
手中的劍緩緩的拿在胸前,目光默然的望著光膀男子道:“我出劍了,要注意了!”
噌
絕劍出鞘,劍光一閃,眾人忍不住眼睛一閉,挽手一劍刺出,劍尖所至之處,正是光膀男子的咽喉位置。
絕劍和絕劍劍法,本身就是為了殺人而生。
光膀男子大驚,不退反進,手中的大刀對著洛殘陽的橫著斬了過去。若是洛殘陽一定要刺中光膀男子的喉嚨,他也一定會被光膀男子的大刀橫腰斬過。
“這人倒是聰明。”
叮
洛殘陽手中的劍脫手,拇指一勾,絕劍脫手,手中的劍橫空斬下,身軀更是一個快速轉身,順著空勢兩轉一圈,手肘一個重擊在光膀男子側腰,左手出掌,光膀男子倒飛了出去,砰的一聲咂在擂台之上。
“你……”
光膀男子起身,一口鮮血噴了出來,無再戰之力。
“這是什麽招式?”
清夭夭皺眉,這根本就不是絕劍劍法中的劍招,絕劍的劍招隻有殺人的劍法。而現在洛殘陽使出來的根本不是絕劍劍法裏麵。
她看出來了,其他人也定然看出來了,看向洛殘陽的目光神色各異。
玄天劍派方位上,塵璃坐在席位上,看洛殘陽的目光,目光灼灼。今日本來是來悔婚的,竟然沒想到,最後自己竟然成了一個笑話。
這讓先天劍派第一弟子,她不難想象,今日之後,江湖之中,便會說。
“當年,是玄天劍派求著絕劍後人許下婚約,而如今先天劍派毀約。”
想到這,她就恨不得,現在下擂台上去把洛殘陽直接殺了。
毒穀老人目光看向醫穀穀主,陰陽怪氣的道:“這一手倒是秒啊,沒想到,竟然這麽舍得下手。”
醫穀穀主嗬嗬一笑,神色滿意,道:“我也沒想到,當時隻是隨便丟了一本,這小子竟然不僅看了,還練成了,倒是奇才啊!”
毒穀老人吃癟,冷哼一聲。
邢思月小聲的嘀咕一句:“什麽隨便一本,那是隨便一本嗎?就差吧三穀的典籍全部丟進去了。”
藥穀白發老人瞪大了眼,看著醫穀穀主道:“老邢頭,你真的這麽做了?”
醫穀穀主道:“也沒多少啊,就是半步醫經,混元掌法,毒經,煞玄經,百藥典什麽,也不多,大概就放了十來本!”
毒穀老人瞪大了眼睛,瞪著醫穀老人道:“什麽,你再說一遍?”
毒經,煞玄經這可是毒穀的非毒穀弟子不傳的功法,竟然就這麽被丟給了這小子,這他如何不驚,如何不怒。
藥穀白衣老人掠著胡須道:“還好隻是百藥典,也沒多大點事。”
邢思月抿著嘴道:“那再加上上玄奇經呢?”
哢嚓,哐當一聲,藥穀白發老頭轟的坐在了地上,站了起來,胡須直立道:“你說你到底做了什麽?”
醫穀穀主無所謂的道:“這有什麽,以後都是一家人,早看晚看還不都一樣,早給晚給也是給嘛,有什麽大不了的。“
遠處的三穀的弟子,看著自家師傅,頓時麵露驚色,頓時感覺臉上火辣辣的一片。丟人,實在是太丟人了,眾人之下被摔了跟頭,這不還得讓人看了笑話。
毒穀老人憤然的瞪著醫穀穀主道:“邢飛,比武招親之後,我非得好好教訓你一番不可。”
說完憤憤然的坐在了椅子上,目光冷的嚇人,盯著擂台上的洛殘陽,恨不得上去咬上一口似的。
醫穀白衣老人喘著粗氣,恨不得衝上去撕了醫穀穀主,抓狂的對著兮兮道:“兮兮,爺爺要你長大後,不論如何也要嫁給那小子!”
此語一出,洛殘陽轟然倒在了擂台上,不是受傷,是被嚇的,也是被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