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幫了
在齊浪的指引下,白陵川和盛之卿輕而易舉就找到了那間辦公室,門口有兩名蜜蜂守衛,見狀麵無表情攔住了他們。 “#¥#%¥#!” 白陵川後悔了,其實應該帶喬喬一起上來的,畢竟進門需要翻譯。 這時,他敏銳感覺到手裏的紅酒瓶輕微顫了一顫,瞬間會意,趕緊裝模作樣把瓶口湊近耳朵。 齊浪是酒吧老板,接觸的客人種類不少,所以多少是會一些異星語言的。 白陵川根據齊浪極力壓低的聲音,努力辨認:“酷、酷李哈幾哇?” 旁邊的盛之卿:“……” 兩名蜜蜂守衛反問:“#¥#¥%#?” “哇擦擦擦哈機密撒!”萬沒想到,他蹩腳的發音居然真的瞞過了對方,其中一名蜜蜂守衛反手將門上的密碼鎖打開了。“&%¥!” 門開的前一刻白陵川還挺意外,他小小聲問:“你教我的那些話是什麽意思?” 齊浪道:“說你是來給他們老大送可愛小帥哥的。” “……你酒吧裏還有這種服務呢?”白陵川禁不住偷瞥了旁邊的盛之卿一眼,毫無疑問,可愛小帥哥指的就是這位了。 “原先沒有,但隻要是異星人經營的酒吧,基本上都有。” 房門已從身後被緩緩關上,盛之卿突然回肘撞了一下白陵川的胳膊,後者猛抬頭,見真皮沙發上斜倚著一位滿臉橫肉虎背雄腰的壯漢,壯漢頭頂有一對肉乎乎的觸須,身後還背著巨大的蝸牛殼——看來就是搶酒吧的始作俑者沒錯了。 先前聽齊浪提起過,這位蟲人首領的名字音譯過來,貌似叫作二嘎子。 二嘎子一眼就盯上了盛之卿,可見盛之卿這樣純良無害的軟萌長相,在異星人的世界中普遍吃香,而且梁逸這次給他的定位是無尾鳳蝶,那一對翅膀金黃斑斕,甭提多好看了,自然吸引人。 “¥%¥,¥%¥%¥!” 盛之卿自然聽不懂對方念叨了什麽,齊浪告訴白陵川:“那蝸牛讓他坐過去。” 然後白陵川一伸手,就把盛之卿推到了沙發上,並get了盛之卿一記冷漠的白眼。 二嘎子就勢摟住盛之卿的肩膀,笑模笑樣問道:“¥%¥%?” 沒有翻譯,盛之卿無法回答,但這點小事當然難不倒他,他直接指了指嗓子,故作柔弱地咳嗽了兩聲,示意自己暫時說不了話——於是居然就蒙混過關了。 二嘎子嚴厲地瞪了白陵川一眼:“#¥!” 齊浪:“他讓你倒酒。” “開玩笑呢?我倒的不是酒,而是你的腦漿子吧?” “……桌上有現成的。”要不是迫於形勢,自己又處於變身狀態,不能跟這白癡一般計較,可能齊浪就直接把他腦袋按進垃圾桶裏了。 白陵川後知後覺,忙取過桌上那瓶現釀啤酒給二嘎子斟滿一杯,而後便見一道微光掠過,原來是齊浪趁二嘎子不注意,悄悄從紅酒瓶變成了煙灰缸。 他暗戳戳站在旁邊,看二嘎子非常油膩地上下其手,試圖占盛之卿便宜,而盛之卿盡管很有大局觀的勉強配合,卻時不時要把陰森森的目光投向他,倆人無聲用眼神交流。 ——你瞪我也沒用啊之之,咱們得先把這混蛋灌醉了才好下手。 ——萬一灌不醉呢? ——那……就隻能強行揍他了。 ——既然如此,為什麽不直接開揍? 話雖這麽講,其實盛之卿也很明白,直接開揍成功的幾率太低了,畢竟他們這次來的主要目的是找飛行器,可連飛行器的具體位置還都沒確定,貿然出手毫無把握。 忍字當頭,這色相犧牲就犧牲了吧。 然而樓上的三人萬沒想到,在這麽重要的時刻,樓下的四人卻先行掉了鏈子——因為某些不可抗力。 舞台上嫩綠嫩綠的蚱蜢主持人,此刻正在熱情洋溢地大喊:“¥¥%¥¥%#%¥#¥!” 喬喬盡職盡責地做翻譯:“他說‘下麵是萬眾期待的嗨歌時間,請讓我看到你們揮舞的雙手’。” 梁逸聞言遲疑地揮了揮手,立刻就被秦時月按了下去:“有你什麽事兒!別瞎摻和!” 結果所謂的嗨歌時間,就是台上隨機抽取號碼,抽到哪一桌,哪一桌的客人就要上台獻歌一曲。 這麽低的概率,豈料好巧不巧,在看到大屏幕上出現307的鮮豔數字時,四人徹底淩亂了。 人要是注定倒黴,喝口涼水都能燙死。 頭頂一道燈光隨著蚱蜢主持人所指的方向,不偏不倚打在了江淮的臉上,主持人興高采烈道:“#¥%#¥%#¥#%¥#¥!” 台下頓時一片鼓掌歡呼聲。 喬喬那一瞬的表情很絕望:“我怎麽不知道,原來蟬人是蟲人星球有名的歌唱族係麽?江淮,他讓你上台獻歌。” 江淮:“……” 秦時月氣得險些給梁逸一巴掌:“你畫什麽不好!非給他畫身蟬皮!” 梁逸很委屈:“是江淮主動要求的……” 此時騎虎難下,拒絕是不可能的了,隻好聽天由命,江淮幹脆眼一閉心一橫拍案而起,大步流星朝著舞台走去。 他硬著頭皮接過主持人遞來的無線麥克風,沐浴著自四麵八方投來的熱烈視線,良久,終是帶著顫音兒開口。 不會唱蟲人星球的歌,那就隻能隨便挑一首地球歌曲了。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隨,蟲兒飛,蟲兒飛,你在思念誰……” 鬼哭狼嚎,撕心裂肺。 秦時月扶額歎息:“這下完蛋了。” 話音未落,被魔音貫耳的台下觀眾,已經有人怒吼出聲:“¥¥%#%¥%#%!” 喬喬用力一拍大腿:“他們說這人是冒充的,絕非蟬人一族,是奸細。” “這不廢話麽……誒!他們要動手!”秦時月隨手抄了把椅子就衝進了混亂的人群,身形矯健,壓根不像個成天宅在家裏打遊
戲的女主播,“集合!保護我方江淮!” 眼瞅梁逸抱著畫板也跟上去了,喬喬端走麵前的果汁,借助嬌小身形的優勢偷偷繞到舞台邊,在那個蚱蜢主持人即將抓住江淮的前一刻,將手指伸入杯中,隨即反手將一整杯滾燙的果汁都潑在了對方臉上。 “¥%¥%!!!” “你罵我也沒用,你才是小賤人。”她嘟囔著,複又提高音量朝江淮大吼,“唱歌!繼續唱!” 江淮見身後有隻麵目猙獰的屎殼郎人,爪子都快碰著她了,登時緊張得想到什麽唱什麽:“妹妹你坐船頭,哥哥在岸上走——” 於是那隻巨大的屎殼郎就被高高拋向了天花板,又重重下落砸碎了一張桌子,摔得七葷八素。 場麵一度無法控製。 樓下的動靜快要掀了酒吧房頂,樓上自然不會收不到消息,兩名蜜蜂守衛匆匆推開門匯報道:“@#,#¥#¥#%¥#%¥!” 二嘎子憤怒一拳砸在桌麵:“%¥%¥?” 他豁然起身,登時就要去樓下主持大局,豈料尚未繞過沙發,就被盛之卿果斷伸腿絆了一跤。 “大白!” 白陵川瞬間撲過去,順勢將二嘎子按倒在地,眼看著身後的蜜蜂守衛快步趕來阻止,他想也未想抄起煙灰缸,迎麵拍在了對方臉上。 盛之卿好心提醒:“這煙灰缸不是齊浪麽?” “……對哦。” 幾乎是在同一時刻,齊浪已經在原地恢複了身形,且額頭出現了一塊明顯的淤青,他一腳踹翻了那蜜蜂守衛,誰知門外很快便有另外三名守衛聞聲趕到,可見出是出不去了。 “速戰速決吧。” 他丟下這句話,單手拎起那張桌子甩出去,暫緩了蜜蜂守衛們的攻勢,隨後氣勢淩厲迎上了他們的圍攻。 相比之下,製服二嘎子的任務則更加艱難,畢竟作為首領,二嘎子也不是混吃等死的,他那一身蠻力著實可怕,不僅用蝸牛殼撞飛了白陵川,還找準時機虛晃一招,反手將水果刀向盛之卿頸部要害劃去。 千鈞一發之際,白陵川及時扇了自己一耳光,順利把水果刀轉移到了手裏,盛之卿得以占據先機,狠狠在二嘎子腦袋上砸了一酒瓶子。 不詳預感自心頭油然而生,白陵川下意識抬頭望去,見齊浪以一人之力應付數名守衛,難免生出破綻給對方可乘之機,而其中一名蜜蜂正悄悄靠近齊浪身後,手中尖利的蜂刺,已經對準了齊浪後心。 “閃開!” 他未及思索便衝上前去,在蜂刺下落的前一秒,牢牢製住了對方手腕,誰知此刻另一位意圖攻擊齊浪的蜜蜂守衛驀然目露凶光,調轉方向,將手中蜂刺深深紮進了他的右肩。 疼痛刺激大腦,激發了白陵川幾分不易顯露的戾氣,他沒有片刻猶豫,直接咬牙拔.出蜂刺,任憑鮮血濺出染紅衣袖,反手迅速將之刺進了那名守衛的喉嚨。 “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