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摸不透
橘秋說的信誓旦旦,南初月的眼前卻突然出現了富麗堂皇的宮殿,橘秋擋在她身前,被侍衛一劍刺死的畫麵…… 那畫麵,南初月以為會漸漸遺忘。
??可是當橘秋這麽說的時候,南初月才發現自己從來沒有忘記。
??每每想到那樣的畫麵,她的心裏就有一種刺骨的疼痛。
??她輕輕地抿了抿唇,握住了橘秋的手:“胡說什麽?這些東西哪裏有你的命金貴?橘秋要好好活著,要和喜歡的人恩恩愛愛的在一起。”
??“等到頭發花白的時候,身邊圍繞著孫子孫女……想想多好啊?可不敢胡說八道,趕緊呸呸呸,不許胡說八道了。”
??一番話她說的很是認真。
??對於鬼神和命運這樣的論調,南初月之前向來是嗤之以鼻的。
??畢竟作為南家嫡女出生的她,從出生那一刻就是含著金湯匙,不知道多少人羨慕。
??從小到大,隻有她不想要的,沒有她得不到的。
??所謂命運這種事情,她從來不相信。
??直到她被君耀寒和南昕予聯手害死,重生一次之後,才明白人類到底多麽的渺小。
??這世上有很多世人根本無法理解和不知道的存在,而很多事情更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數。指不定什麽時候,一句話就能成為現實。
??畢竟她臨死前的唯一想法,就是想重來一次。
??現在的橘秋隻是一句無心的話,萬一暗中真的有什麽在作怪,聽了當真了?
??此時的南初月對於這種事情是真的很顧忌,不想身邊的人胡亂說話,經曆不一樣的人生。
??橘秋眨了眨眼睛,眼淚骨碌碌的滾落下來,嗓音裏明顯透著哭腔:“小姐,你怎麽這麽好?永遠都在想著我,你要為自己多考慮一些。”
??南初月笑了:“我現在已經很幸福了,隻要你們陪在我身邊,我就沒有什麽在意的。”
??前世,她以為愛一個人就是要幫他實現他的報複,助他完成所有的願望。
??現在她才明白,既然相愛,就該是兩個人在一起。
??隻要兩個人可以在一起,那麽旁餘的事情,就沒有什麽好在意了。
??所以,她希望橘秋得到的幸福就是和喜歡的人在一起。
??但是現在的橘秋,顯然是不可能有這樣的領悟的。
??她抬手擦了擦眼淚,小聲說著:“奴婢隻想陪在小姐身邊,一輩子守著小姐。至於別人,奴婢都不在乎。”
??“是嗎?”南初月拍了拍她的手臂,重新坐到梳妝鏡前,讓橘秋幫她重新梳理頭發,“玄五都不在乎了?他可是心心念念的想和你成親。王爺還說,這次回京之後,就幫你們操辦。”
??玄五和橘秋的事情,早已是定好的事情。
??隻是各種事情交織在一起,讓操辦婚禮的事情一拖再拖。
??現在等他們狩獵結束,回到京都,你你雇傭使團離開,確實也是沒有什麽旁餘的事情了,他們的婚禮就該提上議程了。
??對此,橘秋心裏也是早已知道的。
??此時,她搖了搖腦袋:“小姐,奴婢後悔了。奴婢不想離開你,你不要讓奴婢走好不好?”
??南初月透過梳妝鏡,看著一臉淚水的橘秋,突然有點無奈了。
??她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傻丫頭,胡說什麽呢?一輩子跟著我能怎麽樣?玄五對你那麽好,你們在一起,是會幸福的。”
??“何況,他是王府的侍衛,王爺的心腹,自然是不可能離開王府的,你自然也不會見不到我。隻是你們兩個能名正言順的在一起了,多好?”
??一番話,她說的是苦口婆心,就差給橘秋展望婚後的美好生活了。
??偏偏橘秋好似著了魔一般,她搖頭說道:“不好不好,一點都不好。那樣我就不能天天和小姐在一起了,我和小姐自小在一起,對小姐的習慣最了解了。其他人,怎麽可能照顧好小姐?”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很是認真。
??顯然對於繼續留在南初月身邊這件事,是下定決心的。
??南初月看著橘秋一臉認真的模樣,突然後悔方才相處的辦法,要是直接掌嘴橘秋,這件事是不是反而好處理了?
??但是事已至此,她總不能說讓橘秋自己張嘴,方才的事情不算嗎?
??直到橘秋幫她把頭發梳理好,她都沒有想出辦法勸說橘秋。
??橘秋倒是也沒有再提這件事,隻是詢問:“小姐,方才的早膳涼了,我再去給你重新拿一份吧。”
??本來熱氣騰騰的早膳,被齊溪這麽一折騰,早已涼透了。
??更重要的是,南初月也沒有了吃飯的心情。
??她無聲的歎了一口氣,擺了擺手:“不用了,將早膳撤下去吧。給我拿點點心過來,隨便吃點吧。”
??“小姐,不吃早膳會影響你的身體的。你千萬別因為剛才的事情,氣壞了身子啊!”
??看著橘秋有點著急的模樣,南初月笑了:“放心吧,哪裏那麽容易生氣?隻是我有點捉摸不透,這個寧永公主倒地想做什麽?”
??說著,她的眉頭再次重重疊疊的皺了起來。
??昨天在曠野裏的那番對話,讓南初月以為齊溪是擔心嫁給君莫離,才會故意示愛君北齊,為的就是讓君莫離望而卻步。
??當然,更重要的是通過這樣的方式,打消東城和寧永兩國聯姻的想法。
??但是如果這是齊溪真正的目的,齊溪為什麽要冒著惹南初月不快,來這麽一出?
??不管怎麽想,方才那一出都沒有必要,反而是讓南初月對齊溪這個人充滿了懷疑和不信任。
??現在的南初月,甚至覺得昨天齊溪說的那番話,都是假的,未必可信。
??不過明明知曉一切的君北齊,卻是什麽都不肯說,所有的一切都讓她猜,真的是讓人好是鬱悶。
??最要命的是,她現在已經完全不確定齊溪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在整件事裏扮演著怎樣的角色。
??之前隻覺得對方是個刁蠻任性的公主,現在看來,真正讓人頭大的人,是齊溪才對。
??這個人看上去都是不按理出牌的行為,但是通過齊溪縝密的思維和言辭,自然是每個行為都有其深意,讓人捉摸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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