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發

  剪刀?! 齊溪和橘秋的麵上都是齊齊的一愣,顯然不知道南初月要剪刀做什麽。


  ??不過他們都是心知肚明,南初月是不可能用見到戕害橘秋的。


  ??隻是這樣的情況下,讓人拿剪刀,又給人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


  ??齊溪看了眼南初月,視線落在了橘秋身上,似笑非笑的開了口:“看來你家小姐是徹底想通了。對於不聽話的下人,就是要好好管教管教。”


  ??“就是不知道,她是準備用剪刀在你身上刺幾個洞,還是劃花你的臉?或者幹脆剪了你的舌頭,也省的你日後再給她找麻煩!”


  ??這話說的又狠又利,任誰聽了都有一種膽戰心驚的感覺,何況是身為當事人的橘秋?


  ??她麵上露出了明顯的驚恐,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看向南初月的眼神裏充滿了恐懼。


  ??偏偏南初月一臉冷漠,見她毫無反應又催促了一聲:“怎麽,我連讓你取個東西都不行了?”


  ??橘秋咬了咬牙:“是,小姐,奴婢這就是去拿。”


  ??剪刀這樣的東西,自然是放在平日裏擺放的地方。


  ??很快,她就拿了過來。


  ??但是她將剪刀遞給南初月的時候,一雙手明顯是在發抖,眼神裏的驚懼和不安也很是明顯。


  ??南初月對此視而不見,伸手接過剪刀之後,偏頭看向了齊溪:“公主大駕光臨,使得蓬蓽生輝。下人不懂規矩,唐突了公主,自然是要懲戒的。”


  ??齊溪點點頭:“王妃說的是,確實應該懲戒。就是不知道,王妃準備如何懲戒?”


  ??說話間,她的視線落在了南初月手上的剪刀,眼睛裏滿是興味。


  ??對於齊溪這樣的反應,南初月一時間還真的是不明白齊溪到底是做樣子,還是真的想讓她懲罰橘秋。


  ??不過事情已經演變到這樣的情況,自然是不可能不繼續下去了。


  ??隻是橘秋和她自小一起長大,又與她一起經曆了生死,她怎麽可能因為這麽點事情就對橘秋下狠手?


  ??在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她手上的時候,她突然扯下自己的一綹頭發,當機立斷的絞斷。


  ??速度之快,動作之迅速,讓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全部眼睛直直的盯著她手裏的斷發。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橘秋,她尖叫了一聲:“小姐,你這是做什麽?”


  ??齊溪緊接著也反應過來:“王妃……這是何意?”


  ??南初月氣定神閑的將手裏的剪刀放到了橘秋的手中,對著齊溪說道:“方才,橘秋確實是冒犯了公主。而她之所以這樣,是我管教不嚴,這責罰自然是要應在我身上。”


  ??她說著舉起手裏的斷發:“古來就有割法如端頭的說法,我這般懲戒,公主應該沒有意見了吧?”


  ??一番話她說的很是淡然,卻讓眾人的麵上的神色不斷變化。


  ??尤其是齊溪,她顯然是沒有想到南初月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


  ??她的視線在南初月臉上的表情和南初月手裏的斷發來回梭巡著,好半晌之後,她才冷笑出聲:“好,很好。”


  ??齊溪點著頭,看向南初月的眼神很是不屑:“王妃果然是聰明伶俐,處理事情的方式果決又利落。”


  ??南初月挑了挑眉梢,好似根本聽不懂齊溪話裏的意思:“公主何出此言?是我對這樣的處置方式感到不滿嗎?”


  ??“哪敢?王妃這樣做,簡直是各家的模板,處置的相當得當。我今天,才是真的受教了。”


  ??“能讓公主有所領悟,也是我的榮幸。”南初月微微一笑,好似完全聽不懂齊溪話裏的嘲諷。


  ??齊溪冷哼一聲,轉身就離開了。


  ??南初月眉梢一挑,向前走了一步:“公主來我的營帳,不是有事情嗎?”


  ??對方根本沒有回答,就離開了。


  ??麵對這樣的情況,南初月沒有繼續追,眉頭卻緊緊的皺了起來。


  ??方才齊溪的反應也未免也太過怪異了,一臉等著橘秋被懲罰的模樣。


  ??如果南初月沒有及時相處辦法,這件事要怎麽收場?


  ??難道齊溪之前說的合作不過是裝裝樣子?

  ??齊溪的心裏有著自己的設計,目的從來都是君北齊,旁餘的一切都是幌子?

  ??各種各樣的問題在南初月的腦子裏晃來晃去的,一時間根本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讓她回神的是橘秋的哭聲:“小姐,你這是何必?你的身體多金貴啊,怎麽能割頭發?要打要罰,奴婢都是認的,小姐何必這樣?”


  ??“打罰?”南初月默默地重複著。


  ??“是啊,無非就是罰幾天不許吃飯,或者是挨頓打,小姐何必這樣自戕呢?”


  ??一句話讓南初月方才不解的眼神,變得清晰起來。


  ??算起來剛才橘秋也沒有做太過分的事情,如果實在拗不過齊溪要責罰,也就是掌嘴的事情。


  ??是南初月的心裏想太多,反而一時間不知道如何結束了。


  ??所以,齊溪真的是想單純合作,而方才過來也是想表現跋扈,和與南初月的不和?

  ??種種念頭在南初月的腦子裏盤旋,讓她對於齊溪,還真的是不知道要放在怎樣的位置。


  ??隻是這個想法並沒有在她腦海裏占據太久,她抬手握住了橘秋的手:“好了,這哪裏算是自戕?隻是絞斷幾根頭發而已,過幾天就長出來了。”


  ??“這麽多,哪裏是幾天就能長出來的?”橘秋從南初月的手裏接過那綹頭發,眼神裏滿是心疼。


  ??“好了,不過是一簇頭發。之前還想著用發絲給君北齊做個香囊,隻是一直沒有行動。現在好了,有了這幾根頭發,事情都解決了。”


  ??“頭發做香囊?”


  ??“青絲,情絲,很適合啊。”


  ??南初月說的頭頭是道,好似她一開始就做了這樣的打算。


  ??此時將頭發剪下來,也不過是湊巧的事情,完全算不得什麽大事。


  ??可是在橘秋的心裏就不一樣,斷發如端頭。


  ??方才南初月的行為,明明是用自己免除了橘秋的責罰,橘秋的內心怎麽能覺得心安理得?

  ??她抬手擦拭了淚水,輕聲抽噎:“小姐對我的好,橘秋今生無以為報。將來不管發生什麽,橘秋都會在小姐身邊!橘秋的命,就是小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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