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3章 風波起,殺意暗藏
這一段時日他除了暗中派人限製自己的行動外便沒有其餘的動作了,然而穆清心裏卻還是清楚的,此人絕對不會平白無故的將她劫來卻又什麽都不做,眼下還不清楚這歐陽晟心裏麵到底打的是什麽主意。
“有一個消息,不知道穆莊主有沒有興趣想知道?”
“……”
“靳瑜輝死了。”
短短五個字,但是對於穆清而言卻猶如一道驚天霹靂,眼中劃過一抹濃濃的訝異和震驚。
“是不是特別的意外,其實在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本宮也著實驚到了,穆莊主覺得會是何人所為?”歐陽晟丹鳳眸一挑,勾唇反問了一句。
穆清稍稍斂去了眼中的異樣,話語清淺的言道:“太子這個問題可是問錯人了。”
聞言隻見歐陽晟低低的笑了出來,妖魅的容顏上浮現出一絲意味深長。
“穆莊主還真是性情冷淡,難道就一點都不好奇?”
對此穆清沒有再做回答,陷入了一陣沉默。
靳瑜輝之死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的,身為一國皇子誰有這麽大的膽子,難道說是五爺?除了這位爺,她實在是想不出來還會有誰。
這個意識讓穆清一時間百感交集,不知道該說什麽是好。
歐陽晟看著沉默不言的人,丹鳳眸微不可見的沉了幾分。
“穆莊主突然失蹤,隻怕是東陵那邊要有不少的人著急了。”
“那又如何?”穆清抬眸反問了回去,神色間一派淡定自若。
歐陽晟神色一變,“難道穆莊主就一點都不擔心?”
隻見穆清勾唇反笑,“如果我說擔心,難道太子便會放我離去,明知道不可能那麽我又何必再徒增煩惱,左右即便是我擔心也解決不了任何的問題不是嗎?”
“穆莊主倒是看的透徹。”
原本他今日前來就是想要打破她這份沉著冷靜,可是現如今看來讓他失望了,此人遠比他想象當中的要難應付的多。
“太子還有什麽事情嗎?”穆清看著麵前的人麵無表情的反問了一句,“若是沒有其他事情的話那就請吧。”
語氣中隱隱透著一股寒意,歐陽晟聽了目光中掠過一絲陰霾。
“既然如此本宮就不打擾穆莊主了。”
說著複看了一眼那已經閉上雙眼的人,然後揮袖憤然轉身離去。
直待房門傳來被關上的聲音穆清才幽幽的睜開了雙眼,目光深沉內斂,不知道在想什麽。
“太子殿下。”
聽到身側略壓低了聲音的尊稱,歐陽晟回首看了一眼身後闔上的那扇門,然後幽幽的吩咐了一句,“將人看好了,若是出了任何的差錯唯你們是問,有事情立即來報。”
“是,屬下遵命。”
聞言,歐陽晟踏步離開,隻見幾名侍衛身形筆直全神貫注的守在房間的周圍。
爹爹說娘親前往錦州辦事情了,可是這都好些天過去了娘親卻還沒有回來,於是小裔痕不由得覺得等的越來越焦躁和不耐煩。
這天,小家夥終於找到了近來也忙的很少才能見到蹤影的某位爺。
“爹爹,娘親她為什麽還沒有回來?”
靳錦寒看著麵前緊皺著一張小臉的人,在心裏思量了一番然後才柔聲回了一句,“痕兒乖,你娘親辦完事定會馬上就回來。”
“可是……”
正待小家夥還要繼續往下說下去的時候一道人影匆匆忙忙走了過來。
“爺,查到了。”延華語氣激動的說道。
隻見靳錦寒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身前的小家夥,然後朝著延華使了個眼色。
見狀,延華頓了一下然後心下略有所了然,於是走近了一些壓低了聲音附耳低語了一番,半晌後隻見他站直了身子稍稍往後倒退了一些。
靳錦寒斂了斂眸,目光中露出幾分幽邃和深沉。
“爹爹,怎麽了?”小裔痕輕扯了一下跟前的人的衣裳,低低的問了一句。
靳錦寒略垂了垂眸,望向仰著頭看著自己的小家夥,聲音低緩的說道:“沒什麽,痕兒想不想你娘親早些回來?”
聽到這一句話小裔痕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欣喜,脆聲聲的嚷道:“想啊,娘親要回來了嗎?”
“恩,爹爹這就去接你娘親回來。”靳錦寒目光如炬的說著,眼底一片誌在必得,“不過爹爹還有一點事要同你延華叔叔商量,待事情商量好後便動身去接你娘親。”
小裔痕甚是乖巧的點了點頭。
靳錦寒喚來一人照看著小家夥,然後便領著延華朝著書房的方向走去。
卻說沈筠葶,也就是當今貴妃靳瑜輝的生母那邊。自打得知了自己的皇兒命喪黃泉後她整個人就像是發了瘋一般的宮中胡鬧,使得那些原本就戰戰兢兢的宮人越發的惶恐了,生怕這哪一天不小心觸了黴頭丟了小命。
這不,今天就又幾個運氣不好的。
“娘娘,娘娘饒命啊,奴婢知錯了。”
主座上,沈筠葶目光陰沉的看著底下一群不斷的跪地求饒的人,語氣怒吼了一聲,“還愣著做什麽,拉下去全部處死。”
一句話,就決定了幾條人的性命。
那些被拖下去的宮人猶自不放棄的高聲求饒,希望能夠博得一絲絲生存的機會,可是直到被拖出宮殿的那一刻也沒有換來任何的改變。
“哈哈哈,恭靖王死的好,像你們母子這種心狠手辣,視他人性命如草菅的人就不應該活在世上,沈筠葶,我就是下了地獄也不會放過你的,我要詛咒你不得好死。”
就在拖出宮殿的那一瞬隻見其中一名宮人垂死掙紮著,口中還不停的破口大罵,負責押人的侍衛見了連忙伸手去捂,然而卻被那名宮人張口狠狠的咬了一口,瞬間見了紅。
而反觀沈筠葶,那張原本就不太好看的臉變得越發的陰沉了。
“給本宮割了她的舌頭。”
話落還不等那些侍衛動手,隻見那名宮人突然笑了出來,透著幾分詭異。
“你休想。”
伴隨著最後一個字吐出那名宮人狠狠一咬,一抹鮮血緩緩的從她的口中流了出來。侍衛見了連忙伸手去探鼻息,可是人早已經沒有了氣息。
“娘娘,已經斷氣了。”
沈筠葶不以為意的瞧了一眼剩餘的幾人,那眼神同看死物沒什麽區別。
“這不是還有幾個嘛,本宮不想再聽到任何聲音,給本宮將舌頭都拔了。”
聞言那些宮人瞬間癱倒在地,一臉的恐慌。
“與其這樣子受折磨,倒不如自行了斷。”
伴隨著這一聲話落隻見又一人咬舌自盡了,許是這一句觸動了其他幾人的心,一個個的相繼選擇了自裁。
等那些侍衛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為時晚矣。
沈筠葶怒不可止的看著這突然轉變的一幕,氣的將身旁桌上的東西揚袖一揮,伴隨著一陣陣劈裏啪啦的聲音響起。
“給本宮統統拖出去喂狗。”
話落隻見那些由始至終都恭恭敬敬站在一旁侍候的宮人紛紛將頭垂的更低了,一個個的臉上浮現出濃濃的恐慌和害怕。
“娘娘,您消消氣,氣壞了身子不值得啊。”
沈筠葶看了一眼陪了自己二十幾年的貼身嬤嬤,似笑非笑的說道:“隻怕是不知有多少人暗地裏樂見得本宮氣壞身子呢,可是本宮偏偏不打算如他們的意。”
什麽遇刺身亡,這世上哪裏會有這麽湊巧的事情,其他人都沒有事就她的皇兒出事了,別以為她猜不出這幕後是誰搞的鬼。
就如同他們母子視那個孽障為眼中釘肉中刺一樣,那個孽障也一直想要除掉他們二人,所以輝兒的死絕對跟那個孽障脫不了幹係。
這個仇,她絕對要報。
禦書房,帝王靜靜的聽著宮人的匯報,然而臉上的表情卻是越往下聽越來越凝重,到最後雷霆大發。
“這簡直就是在胡鬧,位尊貴妃,但是卻如此罔顧法治肆意妄為,還將不將宮中秩序放在眼底了。劉熹,傳朕口諭,沈筠葶罔顧法度,殘害無辜,本該重懲,但念其因承失子之痛,故施以小懲降為昭儀,但所有再犯,定絕不姑息。”
劉熹聽了重重的頷了頷首,然後躬身正要退下去傳達旨意。
就在這個時候帝王卻是又突然開口交代了一句,“此外,劉婕妤蕙質蘭心,賢良淑德,著封皇貴妃,代掌鳳印管理後宮,正式的晉封聖旨一會朕擬好了差人送過去,你且先去傳達一聲。”
聞言,劉熹心裏頭一喜,但是幾十年的宮中摸爬滾打早就練得一副神色不外露的本事。
“奴才知道了。”應完這句話後方才又行了個禮,然後轉身離開了禦書房。
這婕妤娘娘他打一開始瞧著就喜歡,聰惠有之,但是卻又完全沒有絲毫身為主子的那些惡習,在宮人當中口碑也一向甚好,最最關鍵的一點是待皇上是實打實的好。
此番能夠蒙皇上如此厚愛,這一切也是她該得的。
兩道口諭,一時間在宮中掀起一場風波,然而與少部分的人的愁苦相比絕大多數卻是滿心歡喜的,這其中就連伺候沈筠葶的一些宮人都暗自竊喜,紛紛打著能不能試著調到其他宮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