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2章 靳五爺的推斷
景仁帝萬萬沒有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膽敢謀害皇子,如此大的罪責絕對不能輕罰。
“查出是何人所為沒有?”
麵對帝王的沉聲厲喝靳錦寒的臉上漸漸浮現出一抹濃濃的自責,表情看上去十分真摯,“雖已經盡數處決掉了,但卻是沒能來得及救下二哥,是兒臣之過,若早知道會是這樣當時定不會讓二哥他隻身之人前去,兒臣甘願接受懲罰。”
說著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高座上的景仁帝見了眼中卻是微不可見的掠過了一抹探究,半晌後幽幽的說道:“行了,這件事情也不能全怪你,你且先起來吧。”
聞言,靳錦寒緩緩起身然後低垂著頭站在一旁,沉默不言。
“輝兒的事情朕心中已經有數了,穆莊主那邊行蹤打探的怎麽樣了,此番他是受朕所邀同行,然而卻不曾料到會遇到這樣的事情,於情於理穆雲山莊那邊我們都要給一個合理的解釋。”
解釋?還真是一番冠冕堂皇的說詞,娘子沒事還好,若是真的出了什麽意外隻怕他這位父皇心裏麵不見得會有多少的愧疚,指不定還會暗自歡喜呢。穆雲山莊若是沒了娘子這個一莊之主,那麽要據為帝王己有就不是什麽難辦的事情了。
“已經得到消息了,兒臣已經暗中派人在追蹤了。”
“如此就好,那穆雲山莊那邊你替朕走一遭吧。”景仁帝似有有所寬慰的頷了頷首,然後沉聲吩咐了一句。
“是,兒臣領命。”
景仁帝揚手揮了揮手,隻見靳錦寒躬身行了個禮然後緩緩退了出去,而禦書房外早已經有一人靜靜的等著了。
看著迎麵踏步出來的人靳逸楓快步走了上去,神色急切的張口問道:“五哥,怎麽樣?”
靳錦寒朝他微微的搖了搖頭,與此同時腳下的步子依舊不停地朝著前麵走去,聲音低沉的拋下一句,“回府再說。”
娘親離開這麽久終於回來了,這樣的消息對於小裔痕來說自然是歡喜的,然而當小家夥探著腦袋朝著某位爺的身後張望來張望去,就是沒有瞧見自己心心念念的身影。
“娘親呢?”
麵對小家夥的問話靳五爺神色間隱隱浮現出了一絲為難,不知道該如何作答,到最後隻得扯了一個謊,“你娘親因為臨時有點事情去錦州了,估計會有一段時日才能回來,所以讓爹爹帶個話給你。”
聞言小家夥臉上的笑容褪了下去,語氣略有些失落的應了一聲,“哦。”
“痕兒,爹爹還有事情要辦。”
“你們大人事情都多。”小裔痕語調幽幽的說著,神色之間隱隱有些悶悶不樂。
靳錦寒張了張嘴像是想說什麽,然而到最後卻終究是什麽都沒說,隻伸出右手落在小家夥的頭頂輕輕的撫了撫,神色之間滿是歉意,“痕兒乖,待得爹爹將事情處理完,到時候同你娘親二人好好的陪你。”
小裔痕聽了低低的“哦”了一聲。
直至小家夥的身影瞧不見了靳錦寒才緩緩的收回了視線,朝著身旁的人道了一聲,“去書房吧。”
蒼陵王府書房,隻見該到場的人都已經到場了。
靳錦寒看著站在下首中的一人,徑直開口問道:“延華,送信的那個人現在什麽地方。”
“讓府中下人安頓在西廂房,可要將人帶過來?”
“嗯,本王有些事情要問他。”
隻見對於這一聲吩咐延華微微的頷了頷首,然後轉身出了書房,不多時便領著一人折了回來。
“參加王爺。”小叫花看著坐在為首位置上一襲墨色錦袍的男子,誠惶誠恐的雙膝跪在地麵上行禮道。
“起來吧,本王有話要問你。”靳錦寒揮了揮手,聲音平淡無波的說道。
小叫花聽了連忙表態道:“王爺但管問,若是小的知道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這封信是誰讓你送來的,可還記得那人的容貌?”
“回王爺,是名青衫公子,容貌……”小叫花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臉上露出一絲為難,“這個,小的描述不出來,隻知道很是好看,哦,對了,那人好像受了傷看上去挺虛弱的。”
聞言,隻見靳錦寒的眼眸沉了幾分,然後將擺放在自己麵前的一卷畫軸攤開,“你看下,是不是此人。”
“對對對,就是她。”小叫花一臉激動得回道。
“那當時她的身邊可還有其他的人?”按道理說娘子既然能夠將信轉由他人送出,那麽何不直接讓這小叫花說出是何人劫的她,卻反倒是送了一封信回來?
被這麽一問小叫花細作回想了一下,片刻後開口回道:“有,也是一個男的,穿著一身紫色的衣服看上去很是華貴,原本那囑咐小的送信的青衫公子是還有話要交代的,可是發現那紫衣男子的蹤影後便連忙讓小的離開。”
“那紫衣男子的年齡大概有多大?”靳逸楓插了一句。
“瞧著也就好像比那青衫公子稍稍大那麽一些。”
聞言靳逸楓將視線轉向那坐在上座的人,隻見靳錦寒微微垂著眼眸,像是在想什麽。
半晌後。
“延華,臨行前讓你留意西澤那邊的動靜,可有打探到什麽?”
延華微微的搖了搖頭,“甚是平靜,並沒有過於明顯的動作,隻除了一點屬下覺得似乎有些不太對勁。”
“什麽?”
“樓裏的兄弟回信說近一段時日西澤的太子甚少出現在朝堂上,好像是身染重病在府上休養。”
“好了,暫時沒你什麽事了,先下去吧。”靳錦寒看了一眼還待在書房的小叫花,吩咐了一句。
小叫花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然後由著延華領了下去。
待小叫花離開後靳逸楓看著微微蹙著眉不說話的人,神色凝重的說道:“五哥,難道你懷疑是歐陽晟暗中劫走了五嫂?”
靳瑜輝與歐陽晟暗中早就已經有勾結,是以應靳瑜輝的要求暗中劫走自己的娘子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再加上延華剛才說的這件事,一切就更加的詭異了。
“小叫花見到王妃是在四天前的清水縣,清水縣再往南走的話就是西澤了,如此看來極有可能是歐陽晟做的。”
“不僅如此,若是結合調查回來的情報分析的話,彼此出手的很有可能是歐陽晟自己若不然就算是負傷在身,憑你們王妃的身手也不可能會被壓製住,而且若是猜測沒有錯的話,此刻她的武功應該被封住了。”靳錦寒目光陰沉的一一說著,心中越發的擔憂了。
歐陽晟曾經在他家娘子的手中吃過虧,他不敢肯定此人會不會心生報複做出什麽事情來。
“五哥,這若真是歐陽晟暗中派人做的,那事情就有點不太好辦了。”靳逸楓擰眉說道,心裏頭與此同時卻是浮現出一絲略擔憂,以五哥這寵妻的性子,保不準會將此事升級成兩國之間的爭端。
“這麽多天過去隻怕人早已經回了西澤,延華,傳本王的吩咐讓潛藏在西澤的那些人暗中留意太子府那邊的動靜,確定王妃是不是在那裏。”
延華沉聲領命,然後行了個禮轉身離開下去安排了。
“五哥,若是打探到五嫂確實在西澤,你要怎麽做啊?”
問這話的時候隻見靳逸楓朝著為首的位置望去,眼神一動不動的注意著五哥的表情。
隻見靳錦寒挑了挑劍眉,一派不以為意,“怎麽做,那還用說,自然是親自去接你五嫂回來了。”
話是這麽說不錯,可是他關心的是這接的方式啊!
“這要是歐陽晟不打算放人呢?”靳逸楓又弱弱的問了一句。
“嗤,那可由不得他。”靳錦寒神色不屑的冷冷的拋下一句。
不知為何靳逸楓覺得自己心裏頭的那一抹擔憂越來越濃烈了。
西澤太子府,自來到這裏後已經有三天了,平日裏她大多數的時間都是待在安排自己住下的房間內,偶爾出去轉轉也是在那歐陽晟的看護下。
端坐在床榻上穆清雙腿盤膝,閉著雙眸氣運丹田,然而卻依舊同前幾次那樣沒有絲毫的進展。對此,她不由得溢出一聲輕歎,神色間略顯懊惱。
也不知道歐陽晟到底使了什麽手段,她試了這麽多方法卻根本衝破不了穴道。
正當她暗自琢磨此事的時候突然房門發生一聲嘎吱聲,聞言她緩緩的正了正身子下了榻,與此同時一抹人影出現在她的麵前。
“太子這習慣是不是也該改改了。”穆清微微的蹙了蹙眉提醒道,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幹這種事情了,“如此一聲招呼都不打的徑直闖入別人的房間,是不是有失禮貌。”
“嗬嗬,穆莊主是不是有所誤會了,這偌大的太子府都是本宮的,自然也就包括穆莊主現下住的地方。既是如此,本宮出入自己的地盤還需要打招呼嘛。”
聽後這一番冠冕堂皇的解釋,穆清臉上的表情明顯怔了怔,繼而冷冷的笑了出來,笑聲當中摻雜著幾分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