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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贖罪

  蘇淺動作迅速的從凳子上翻了下來,一道黑影便落下,將凳子壓了個粉碎,朝著蘇淺撲了過來。


  蘇淺抬手,袖箭朝著將黑衣人便射了過去。


  沈眠身邊的黑衣人趁著這個空隙,手中的石子破空而來,打中了蘇淺肩胛骨上的傷口。


  蘇淺手臂一麻,袖箭直接掉在了地上,趁此工夫,沈眠食指與中指並攏,在半空中抬了一下。


  便有黑衣人直接扭住了蘇淺的手臂,也不管她身上的傷口,直接壓到了沈眠麵前。


  沈眠略有些冰涼的手指抬了起來,拂過蘇淺的麵頰,順著鎖骨往下,蘇淺渾身上下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你要幹什麽?”


  沈眠冷哼一聲,手指一抬,放在了蘇淺肩胛骨的地方,狠命的一戳。


  剛包好的傷口頓時又有鮮血不斷的流了出來,沈眠收回染了血的手,拿著帕子輕輕擦了擦,隨即扔在了地上。


  “一點小小的教訓。”


  蘇淺一瞬間臉色疼的煞白,緊咬著下唇,額頭布滿了汗珠看著沈眠。


  “我一定會殺了你。”


  聽到這話,沈眠一臉的雲淡風輕,根本沒把蘇淺的話當成一回事,隻吩咐身邊的人道:

  “帶走。”


  黑衣人還沒來得及碰到蘇淺,手掌就被一劍刺穿在樹幹上。


  “什麽人?”


  另外一名黑衣人一手抓著蘇淺,警醒的看著四周,蕭寒一襲黑衣從牆上一躍而下。


  將劍從黑衣人的掌心拔了出來,黑衣人蹲在地上,捂著手掌,蕭寒卻根本沒理會,滴血的劍尖指著帶著麵具的沈眠。


  “將她放下。”


  沈眠眸光半斂的看著蕭寒,聲音暗啞低沉。


  “三殿下重傷在身,有勝算嗎?”


  蕭寒冷睨了眼沈眠,又看了眼蘇淺,“你大可一試。”


  沈眠眸中劃過一抹深邃,抬了抬手,“三殿下放我等先離開,我便命人放了蘇淺。”


  蕭寒捏緊了手裏的長劍,沈眠見狀,開口道:“殿下若是耗下去,不如來個魚死網破。”


  若是真對付蕭寒一個人,沈眠不是沒把握,可是他怕在拖下去,將軍府的人會找過來,到時候麻煩就大了。


  雖然有些可惜,但是一次不行,還有下次,不能把自己搭進去。


  蘇淺捂著肩膀,看著眼前的沈眠,手中的袖箭忍不住一鬆。


  ‘嗖

  破空的聲音,還沒到沈眠的後背,就被一名黑衣人一劍斬落,落在了塵埃中。


  沈眠回頭看了眼蘇淺,銀色的麵具泛著冷芒,一雙眼眸幽深,看的蘇淺咬了咬牙,握緊了手裏的袖箭。


  蕭寒扶住蘇淺,“先進屋包紮。”


  話說完,兩個人剛轉身,就聽到腳步聲逼近,蘇淺握緊了袖箭,蕭寒抽出腰間的青鋒劍,抬手將蘇淺護在了身後。


  “你先進屋。”


  蘇淺看了眼蕭寒,沒有動,而是問道:“剛才你去哪兒了?”


  “隨處走走。”


  蕭寒劍眉微凜,再想到剛才因為他離開蘇淺險些被人綁走,心中有些愧疚。


  “下次不會留你一個人了。”


  蘇淺看著蕭寒的後背,挑了挑眉,隨即勾了勾唇,男人的話,也就說說而已。


  沈眠那個王八蛋曾經說過什麽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琴瑟在禦,莫不靜好,最後說休她就休她。


  景鈺呢,說什麽娶她,最後她剛剛鬆動,就放她鴿子,當什麽真呢。


  “乖女!”


  “小淺.……”


  一道喜悅而又熟悉的聲音從門口傳來,蘇淺手臂一鬆,袖箭就掉了下來。

  看著兩鬢竟然染了些白發的父親蘇長遠,不知道怎麽的,眼淚就下來了。


  “爹……”


  蘇長遠一把將蘇淺抱在了懷裏,“爹的乖女,真是受委屈了,嚇死爹爹了,你娘知道這兒事兒,都暈過去了。”


  蕭寒看著這一幕,默默的往後退了半步,一回頭正好看見景鈺走了進來。


  景鈺看了被蘇長遠抱著的蘇淺,轉向了蕭寒,突然伸出手,一把抱住了蕭寒。


  “言風,你辛苦了。”


  “.……”


  蕭寒劍眉一蹙,往後退了一步,警惕的看著景鈺,“你怎麽來了?”


  景鈺眸光沉沉,“我看見你和蘇淺掉進斷崖,所以過來尋你們。”


  “不是尋我,是尋蘇淺。”


  蕭寒的語氣裏帶著篤定,他和景鈺兄弟這麽對年,怎麽可能不了解景鈺,不過……

  蕭寒往蘇淺的方向看了過去,蘇淺正趴在蘇長遠寬闊的後背上。


  “乖女,爹背你回家。”


  景鈺看著這一幕,沒有說話,隻是抬腿,亦步亦趨的跟了上去,眸中充滿了愧疚。


  蘇淺不是沒看到景鈺,隻是不知道說什麽。


  “小淺.……”


  景鈺囁嚅了一下唇角,“對不起。”


  蘇淺這才回過頭,看著景鈺一副如同被拋棄的小狗模樣,笑了笑。


  “你說什麽對不起?又不是你把我推下山崖的。”


  隻是這個笑,落在了景鈺眼中,卻越發的刺目。


  蘇淺這是在和他劃清界限,從前雖然總是和他拌嘴,但是卻未嚐有這麽疏離過。
……

  沈眠回到府上,就被人一腳踹翻在地上,一口鮮血噴湧而出。


  “沈眠,誰準你動蘇淺的?”


  一道陰沉的聲音在沈眠的頭頂上響了起來,黑色長袍下,一張猙獰的麵具顯得分外嚇人。


  沈眠捂著胸口,從腹腔中傳來壓低的笑聲。


  “嗬……嗬嗬……”


  黑袍男子聲音更加陰沉,“你笑什麽?”


  沈眠抬手摸了一下唇角的血跡,抬頭看著黑袍男子,目光灼灼又帶著恨意。


  “我已經知道了,知道你們護著的那個人是誰了。”


  黑袍男子背脊一僵,眼眸犀利的如同一道實質性的光,射向了沈眠,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


  “你最好放聰明點,不該知道的事兒,最好不要知道。”


  “七爺,我隻是想要回我的弟弟,拿蘇淺換,不行嗎?”


  沈眠的眸光灼灼,“沈家已經毀了,母親已經死了,妻子也死了,如今隻剩我們父子三人,為什麽還不放過我們?”


  於七爺笑了笑,鬆開了手,“當初你曾祖父可是南寧的丞相,權傾一時,享受的還少嗎?”


  “如今南寧落難,你們就想獨善其身?沈眠,天下沒有同富貴,不同患難的道理。”


  “更何況當年若不是你曾祖父驕奢淫逸,勾結北齊開國皇帝,南寧如何被滅?”


  “不是南寧不放過你,而是你們沈家,在贖罪。”


  沈眠聽了,勾唇笑了,“七爺說的冠冕堂皇,我曾祖父勾結北齊先祖皇帝,如今你又如何不是在勾結南寧遺孤。”


  於七爺眯了眯眼睛,殺氣四溢,沈眠擦了下嘴角,聽著門外的腳步聲,黑眸發光。


  “回來的時候,我已經派人把景鈺請來了,七爺敢不敢以真麵目見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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