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自救
聽了這話,沈眠的神色有些不太好看,他竟然被一個女人反將了一軍,而在這之前她還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過他,可是他卻毫無辦法。
“你以為你能逃的出去?”
蘇淺搖了搖頭,“逃不出去,不過我想既然沈公子能找到我,我父母應該也快了,你說呢?”
就算她父母不來,蕭寒也應該會回來吧。
之前不顧性命的救她總不會一聲不響的離開,而且小憨包不是說他要報她大哥的恩情嗎。
沈眠察覺到蘇淺的想法,挑眉道:“你打算拖著?若是他們一天不來,兩天不來,你可以等。”
“要是半個月都找不到,蘇小姐應該就會餓死在這小院裏吧。”
蘇淺笑了笑,“那就等著好了,我寧可餓死,也不想落在你手裏,而且……我想沈公子應該不會讓我餓死吧。”
威脅,赤裸裸的威脅。
可偏偏沈眠自己說漏了嘴,硬是讓蘇淺拿捏了七寸,隻能強忍著。
“蘇小姐若是願意到我府上做客,我倒有個秘密可以說給蘇小姐聽,當做交換如何?”
蘇淺深深的看了沈眠一眼,“我不感興趣,有什麽事兒,我自己會查。”
沈眠恢複了之前胸有成竹的模樣。
“事關平西侯府和將軍府的生死,蘇小姐也不打算知道?”
蘇淺的手一頓,忍不住反問了一句,“什麽生死?”
“蘇小姐還沒答應沈某呢。”
沈眠一抿唇,不在說下去了,多說多錯,蘇淺這女人,最會抓把柄威脅人。
蘇淺挑了挑眉,直接搬了個板凳坐在窗根底下,涼風習習,“反正有時間,那我來猜一猜。”
“平西侯府和將軍府怎麽說都是有兵權在身,又是京城底下,你們也沒膽量,所以你們殺人滅族的是不可能的。”
“.……”
沈眠挑眉,呼吸有些不穩,他是來綁架的,不是和她來聊家常的。
然而蘇淺卻不在乎,繼續開口說著,不放過沈眠一絲一毫的表情。
“那明的不能來,就隻能來暗的,反正你們這些前朝餘孽就喜歡背地裏做勾當。”
聽到這話,沈眠忍不住道:“你以為我想嗎?”
要不是為了他弟弟,要不是沈家是前朝沈丞相後裔,一直被打壓,他如何會走這麽危險的路。
“想不想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做了。”
蘇淺對沈眠根本生不起來半點同情,什麽難言之隱,也不能踩著人命往上爬。
“你攀附二皇子,是不是就想引起皇上對平西侯府和將軍府的猜忌?借著皇室的手來對付我們,這是你們最可行的一條路。”
沈眠半眯著雙眸沒有說話,朝著身邊一名男子看了眼,然後朝著蘇淺的地方揚了揚下顎。
……
村東頭的胡大夫家,屋內燭火昏暗,兩名男子坐在屋內,秉燭夜談。
“王叔,你這次回京,有什麽打算?我瞧著父皇有意要讓我那蠢太子哥哥繼承皇位,如今都開始協理朝政了。”
說話的是二皇子蕭懷,對麵坐著的是平陽王蕭成燁,封底山西一帶,母親是劉太妃。
“之前不是說讓姓紀的回來寫奏折麽?沒有效果?”
提到奏折,二皇子搖了搖頭,“沒有,三弟手裏把握前朝餘孽重要證據,提前回來了,大理寺少卿和紀正則如今還在路上,沒回來。”
“那就在等等,如今你父皇身體健朗,凡事都要徐徐圖之,我會想辦法留在京,等你當了太子,穩定以後再離開。”
二皇子眼中驀的一亮,“那日後就有勞皇叔了。”
平陽王眸光看著二皇子,笑了笑沒說話。
兩人說話的功夫,胡大夫就跑進來了,氣喘噓噓,“王爺,你猜的真沒錯,草民去刺殺三殿下,沒有成功,就照著王爺的話說了,三殿下已經信了。”
聽到這話,二皇子看了眼平陽王,平陽王麵色一沉,“他信了?”
胡大夫點了點頭,“信了。”
平陽王的聲音陰沉的能滴出水來。
“他既然信了,你是怎麽回來的?”
胡大夫拍了拍胸口,“三殿下沒殺我,放.……”
說道這兒,胡大夫覺得有點不對,背脊一陣生寒,難道說他去辦事兒,王爺就沒想過讓他回來?
果不其然,平陽王冷哼了一聲,走到了胡大夫麵前,拿起之前那柄匕首,在手裏反複的摩挲著。
“蕭寒在戰場上三年多,殺的人比你吃過的鹽還多,他會大發善心放一個刺殺他的人活著?”
胡大夫目光中露著驚恐,打著哆嗦往後退了幾步,“這.……這是真的,他放我啊.……”
一刀抹了脖子,汩汩不斷的血從胡大夫脖頸上的傷口流出來,平陽王動作利落的起身,朝著二皇子道:
“走。”
二皇子蹙了蹙眉,“王叔,事情是不是敗露了?要不.……”
說著話,二皇子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平陽王頓時瞪了他一眼。
“你以為他是太子?他手裏幾萬的兵馬,便是晉國和北漠殺了他多少次,哪次成功了?”
平陽王說著,環視了眼四周,“你別忘了,咱們這次的目的到底是什麽?是要讓他和太子產生嫌隙。”
“一次不成,還有下次,但是千萬別真得罪了他。”
二皇子抿了下唇,眸中閃過一抹冷芒,手慢慢握成拳,不過是個低賤的妃嬪生的兒子,他竟然還得忍著。
平陽王看著二皇子的樣子,就知道他心有不甘,拍了拍他的肩膀。
“忍一時不算忍,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想當年父皇本也有意將皇位傳給他,隻可惜,最後他不懂得斂藏鋒芒。
硬是被皇兄將到手的皇位奪了去,而他被封地陝西,連進京一次都是奢望了。
平陽王和二皇子離開,蕭寒從側門的陰影中走了出來,後背包著紗布的傷口隱隱又透出血跡。
她看了眼屋內的血泊中的胡大夫,眸中劃過一抹幽暗。
平陽王叔這次回來,怕是不僅僅是給太後過壽這麽簡單,二皇兄這樣的人,心思也的確陰沉了。
心裏想著,蕭寒轉身離開,他走的太久,也不知道蘇淺那邊有沒有出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