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紀府真相
“有次晚上，舅父回府，正好看見有人在府裏的偏院燒紙哭泣，一抓才發現竟然是紀容淺原來的奶嬤嬤。”
“審問了以後，那奶嬤嬤受不住拷打，就把當年的事兒招了，說在舅母生產的前兩日，她也生了個女兒。”
“後來發現舅母生的女兒，就產生了貪念，不想自己的孩子受苦，就將兩個孩子掉包了。”
“自己的女兒成了小姐，而真正的紀府小姐，卻成了紀容淺貼身丫鬟彩屏。”
“所以說奴才生的，不管怎麽樣，骨子裏都是一樣的下賤。”
舒雅說完，發現蘇淺的眼神有些不對，“呃……蘇小姐，我該說的都說完了。”
她不是紀府的嫡長女？
蘇淺聽完，腳步有些不受控製的後退了兩步，要不是趙夢汐和紀容悅扶著她，她就摔倒了。
趙夢汐關切的問道:“蘇姐姐，你怎麽了？沒事吧？”
蘇淺搖了搖頭，眸光冰冷的盯著舒雅，“你說的都是真的？”
舒雅暗自奇怪為什麽蘇淺這麽大反應，這不過是他們紀府的家事兒而已，聽到問話忙不迭的點頭。
“嗯嗯，都是真的。”
紀容悅卻憤怒的推了舒雅一把，“騙人的，你說的是假話。”
“姐姐就是父親的親生女兒，是你和姑姑……”
舒雅一把捂住紀容悅的嘴，“小悅，你胡說八道什麽呢？什麽主意？”
“舅母還在等著咱們呢，趕緊跟表姐回去。”
“跟我回去。”
“站住。”
蘇淺伸手將紀容悅一把拉住，然後道:“這姑娘跟我投緣，我見著就喜歡，留她多說會兒話，然後親自把人送過去。”
舒雅自然不情願，可是被蘇淺那麽盯著心裏總發毛。
“那，那蘇小姐盡快，我舅母見不著紀容悅，該著急了。”
蘇淺點頭，“你走吧。”
待人走了以後，蘇淺便迫不及待的問紀容悅，“剛剛你想說什麽？”
紀容悅紅著眼睛，“他們都是騙子，我親口聽見父親和姑姑在書房合計，說我姐姐名聲敗壞，連累了父親。”
“不如再重新選一個紀府嫡長女李代桃僵，讓姐姐變成嬤嬤的女兒，這樣一來，就能保全了名聲，不被姐姐拖累。”
“他們都不相信我姐姐，可是我信，姐姐是世上最好的姐姐，我好想她，好想她.……”
蘇淺看著紀容悅尚且青澀的麵容，眼睛一下子紅了，用力的抱緊她，許久都未鬆開。
紀容悅趴在蘇淺的懷中，聲音帶著迷茫和依戀。
“這位姐姐，你叫什麽名字？你的懷裏好溫暖，好像我姐姐啊。”
蘇淺背脊一僵，然後緩緩鬆開了手，“我叫蘇淺，你若是喜歡，便也叫我姐姐，可好？”
紀容悅眯了一下眼睛，脆生生的喊道:“姐姐。”
蘇淺一瞬間又有眼淚湧出，最後勉強忍住，一旁的趙夢汐卻突然抱緊了蘇淺的手臂。
“蘇姐姐，以後我也喊你姐姐，好不好？”
“我們是表姐妹，關係更親密。”
蘇淺:“.……”
這丫頭，該不會是吃醋了吧，平常也沒見她這麽親近啊。
趙夢汐也不管蘇淺答不答應，喊了一聲‘姐姐，然後衝著紀容悅道:
“我以後是你二姐姐。”
蘇淺:“.……”二姐姐又是什麽鬼？
但是紀容悅卻歪著頭，真的喊了趙夢汐一聲‘二姐姐，哄的趙夢汐眉開眼笑的答應了。
蘇淺好笑的同時，又環視了眼四周，按道理來講，一般的小姐出門，身邊都會有隨行丫鬟的。
就算紀容悅不受寵，但是丫鬟總有的，還是餘鬆香當時特意選的，叫明夏，這種時候，怎麽不見人影？
“悅悅，你的貼身丫鬟呢？”
紀容悅抬頭，然後又低了下去，“明夏剛看見舒表姐過來，就說去找母親，轉眼就不見了，應該還沒回來。”
蘇淺登時挑眉，她在這兒都站了快三刻鍾了，就算再慢也該回來了。
分明就是瞧見舒雅氣勢洶洶，拋棄紀容悅一個人躲起來了，簡直可惡。
蘇淺深吸了一口氣，餘鬆香這個做母親的，當真是一點都不關心容悅，才導致下人們都敢怠慢了。
“悅悅，母.……你母親在哪兒？我送你回去。”
紀容悅抬手指了一下，“母親去見顧夫人了，就在前麵的院子。”
蘇淺看了眼方向，是正和堂，伸手牽起了紀容悅的手，往前走去。
“悅悅，等見了你母親，她若是問你和我說了什麽，你不要說告訴我舒雅和你姑姑的事兒，明白嗎？”
依照舒雅的性子，肯定要告狀，餘鬆香也肯定會問，到時候要是紀容悅承認，餘鬆香就會告訴紀正則，容悅少不了要挨罰。
“我知道了，母親會告訴父親，父親會打我。”
蘇淺鼻子一酸，“姐姐會保護你的。”
紀容悅眼眸一亮，但很快就熄滅了，“可是姐姐不在紀府。”
從前姐姐未出閣的時候，父親每次打她，姐姐都會抱著她，鞭子打不到她身上。
可是姐姐嫁給沈姐夫以後，就不在紀府了，她挨打的時候，也沒人護著她。
蘇淺握緊了紀容悅的手，然後試探著問道:“姐姐送你一個婢女，讓她代替姐姐護著你好不好？”
紀容悅仰頭，“真的可以嗎？”
蘇淺點頭，“不過你要拿明夏來換。”
那個棄主逃跑的婢女，不能再留在紀容悅身邊了。
紀容悅點頭，然後又搖頭，“母親不會同意的。”
當然不會同意，那可是餘鬆香親手選的婢女，除非出了什麽大錯，否則她肯定不會輕易換的。
“你放心，交給姐姐。”
小嬋豎著耳朵在身後聽著蘇淺的話，心裏七上八下的，小姐該不會是要把她送給紀容悅吧，不要啊！
“小嬋？”
蘇淺忽然點名，小嬋頓時‘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抱著蘇淺的大腿不撒手，一把鼻涕一把淚。
“小姐，你不要趕奴婢走，奴婢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奴婢平時是馬虎，總是犯錯誤，可是奴婢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奴婢願意改，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你得給奴婢一個機會，小姐，奴婢離不開你啊！”
蘇淺沒反應，小嬋繼續哭，鼻涕掉了，擦一擦，然後抹一下就好了。
“小姐，奴婢帶你上樹掏過鳥窩，下河裏摸過魚蝦，陪你走過多少個春夏秋冬，奴婢是你最愛的小嬋嬋，你都忘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