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北齊戰神
景鈺站在原地,看著蘇淺離開的背影,手指撚動,玩世不恭的桃花眼變得深邃起來。
蘇淺,紀容淺……
兩個人一定有問題,不然蘇淺怎麽會看見紀容悅受欺負,突然反應這麽強烈。
“阿鈺,你在看什麽?”
三皇子蕭寒從長亭水榭走出來,輕拍了一下景鈺的肩膀。
“兩位皇兄和瑾弟都到齊了,就差你一個,還不過去?”
景鈺收回目光,看了眼三皇子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毫不客氣的拂了下去。
“本世子不去。”
“隻要有蕭璋和蕭懷兩個人在,非得說點朝政的事兒,煩不煩?”
蕭寒一擰眉,“這話被我聽見就罷,但他畢竟是太子,你不能如此言行無忌。”
景鈺挑眉,往亭子內看了眼,穿著赭石色繡蟒紋,帶著金冠的中年男子正和對麵穿著絳紫色,同樣繡著蟒紋的男子下棋。
而旁邊則坐著穿著寶藍色繡水雲紋的青年男子,頭簡單的戴著一根碧玉簪。
墨發垂下,手持著一把玉簫,極其的雅致俊逸,正看著棋局,時不時的低聲說著什麽。
“他們兩個正下棋,我們去了,也不過是打擾雅興。”
“言風,不如我帶你去看場熱鬧,保證比下棋有趣。”
蕭寒,字言風,除了景鈺,還從無人敢叫他的字。
蕭寒劍眉一揚,“景鈺,你又想幹什麽?”
景拉了一下蕭寒,然後道:“你跟我走就是了,難不成你這麽個沙場之人,還真願意看你兩個皇兄下棋?”
“不是我說,就你的腦子,也不一定看得懂。”
蕭寒:“.……”
“本皇子在戰場上攻無不克,戰無不勝,我可是北齊戰神!”
最後的四個字,蕭寒咬的極重,鷹隼一般都眼睛就盯著景鈺。
堂堂戰神,腦子怎麽了?
景鈺聽了這話,忍不住停下腳步看著蕭寒,“就憑這句話,你就沒腦子。”
蕭寒:“.……”
……
“紀容悅,你沒事還敢出來?不嫌丟人啊?”
“聽說你從小是被紀容淺那個小賤人帶大的?那你豈不是得了她的真傳,以後也是個賤人?”
紀荷和李明珠兩個人將剛到他們肩膀高的紀容悅圍在中間,來回的推搡著,口中惡語相向。
在她們看來,小小的紀容悅就是供她們隨便發泄的玩偶而已,反正爹不疼娘不愛,就是真死了,還能把他們怎麽樣不成,說不準還能哄得顧青青高興呢。
“我不準你們說我姐姐,她才不是賤人,你們才是。”
不知道是哪句話觸動了紀容悅,原本任由兩個拿捏的人,此時卻像瘋了一樣,拚命的伸手拍打著舒雅和李明珠。
舒雅結結實實被打了個正著,頓時氣的不行,吩咐丫鬟道:
“春夏,你還愣在哪兒幹嘛?還不給我抓住她。”
“放開,你快放開我。”
舒雅一把捏住了紀容悅的下顎,“你剛才喊誰姐姐?舅父不是早就說過了嗎,紀容淺不是你姐姐。”
“當年她是被抱錯了,紀容淺不過是一個下賤的奶嬤嬤女兒,紀彩屏才是你的嫡親長姐。”
蘇淺趕到的時候,正好聽到了最後一句話,當場愣在了那裏,什麽叫抱錯了,紀彩屏又是誰?
她不是紀府的嫡出小姐,又是誰?
“才不是,彩屏是姐姐的丫鬟,她不是我姐姐,那日在書房……”
舒雅臉色頓時扭曲起來,手一鬆,“我看你是腦子糊塗了。”
“春夏,給我把她扔到湖裏,讓她清醒清醒。”
“我看誰敢?”
蘇淺快步的走上去,一腳將春夏踹到地上,把紀容悅護到了懷裏。
看到蘇淺,舒雅的臉色變了變,最後沒敢出聲,畢竟顧青青都不能把蘇淺怎麽樣,她就更不行了。
倒是一旁的李明珠的父親剛剛升任禮部侍郎,攀上了顧府,才有機會參加宴會,所以根本就不認識蘇淺。
“你得哪兒冒出來的野丫頭,也敢阻攔我和舒雅姐?”
“把她一塊扔下去。”
一旁的舒雅頓時臉一黑,默默的挪動了一下腳步,遠離這個不知死活的蠢蛋。
蘇淺回眸,冷笑了一聲,伸出食指挑起李明珠的下顎。
“你叫李明珠是吧?”
“最近新任禮部侍郎李振的女兒?”
李明珠頓時更嘚瑟了,“你知道就好,那還不趕緊讓開?”
蘇淺臉上的笑容消失,鬆開了手。
“小嬋,沒聽到嗎?還不把李小姐扔下去。”
小嬋答應了一聲,摩拳擦掌的走到了李明珠麵前,終於有她的用武之地了,她絕對不能讓小姐失望。
“你敢,我可是.……啊.……”
‘噗通
舒雅望著湖麵濺起來的水花,不,現在已經可以稱作浪花了,頓時後退了兩步,蘇淺好可怕。
蘇淺回頭看著舒雅,“你也想下去嗎?”
“不,不蘇.……蘇小姐,我剛才,剛才可是什麽話都沒說。”
看吧,又是這幅欺軟怕硬的嘴臉,真是讓她倒胃口。
蘇淺默不作聲。
可是趙夢汐卻看不下去了,“你這個人怎麽這麽惡心啊?欺負人家小姑娘算什麽本事?”
“虧得你還是人家表姐,你這種人也太不要臉了?”
舒雅扯了扯唇角,“趙姑娘說的是,我的錯,我保證以後不欺負容悅。”
“行了!”
蘇淺不耐煩的打斷了舒雅的話,這保證的話她從前都聽膩歪了,到現在也沒見她改過。
“再讓我看見你欺負紀容悅一次,我讓你和你父親一個下場,信不信?”
和父親一個下場,死在土匪手裏?
舒雅想想那個場麵,頓時打了個哆嗦,忙點頭答應,“絕對不會有下次了。”
“容悅,表姐以後一定對你好。”
紀容悅看著舒雅擠出來的笑容,忙往蘇淺懷裏鑽了一下。
蘇淺心裏一疼,將紀容悅抱的更緊了,到底她不在的時候,容悅受了舒雅多少委屈。
“舒雅,我問你,剛剛你說紀彩屏,紀彩屏是誰?”
“紀……你說紀彩屏,她是我舅父新認回來的嫡長女。”
舒雅剛被蘇淺恐嚇,哪裏還敢隱瞞,“紀容淺被休以後離世,舅父憤怒,覺得她丟了紀府的名聲,禁止有人收屍立牌位,更不許府裏人燒紙祭奠。”
蘇淺暗暗捏緊了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