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你，所以沒關係

  我的心臟忽然猛然痛了一下。


  這就是我和唐秋言最常見的對話。


  對不起候！

  沒關係磐！


  一直以來，我很衝動，所以我一直在說：對不起。


  而每一次唐秋言都會笑著說：沒關係。


  我從未深思這句沒關係的背後唐秋言為我做了多少事，擋掉多少我不能處理的麻煩，收拾了多少爛攤子。


  我將所有的一切當成里所應當。


  因為他是我的哥哥，因為他是最愛我的人。


  直到他離開，我才知道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是理所應當的。


  那時我卻還沒有醒悟，只顧一味的將責任推到他的身上。


  我故意氣他，傷害他，我覺得他給我帶來了痛苦。所以我也想將這些全部加諸給他。


  我真的很不懂事，我真的不配當他的妹妹。


  我真的不配愛他……


  「唐秋言，有我這樣一個妹妹，你一定很累吧？」


  我用我冰涼的手放在他的臉上，希望他能好受一些。


  「是啊，我很累。」唐秋言模糊地說著。


  一股莫名的情緒在我的身體裡面翻湧，像是愧疚，像是頓悟，又像是難過。


  「對不起，一直以來，讓你這麼累。」我的聲音低的幾乎只有我自己聽的見。


  我很少道歉，但這次是真心的。


  「沒關係，因為是你，所以沒有關係。」唐秋言的眼睛微微顫了顫，沒有睜開，嘴角似乎有一絲笑意。


  我也笑了，笑的淚水溢出眼眶。


  這是這五年以來，我聽的最開心也最心痛的話。


  我將他緊緊的抱在懷裡，唐秋言，你不要生病，你生病了，我會很難過，很心疼……


  七點的時候，果然有人來開門。


  鎖門的老大爺看著裡面有兩個人，驚奇的問我們怎麼進來的。


  我說我和我哥哥被鎖在這裡，一夜都沒能出去。


  只聽見那老大爺罵罵咧咧的說：肯定是那個臭小子，昨天叫他關個門，都沒看裡面有沒人就鎖上了，肯定有事忙著約會，看我今天怎麼收拾他。


  我沒有功夫理會老大爺失職將我們關在這裡的原因。


  我對他說：「能不能幫忙叫下救護車，我哥哥發燒了，得快點去醫院。」


  在老大爺的幫助下，我和唐秋言很快到了醫院。


  唐秋言這場病來的兇猛，發燒一下子飆到四十度。


  打著點滴昏昏睡睡半夢半醒了兩天才有所好轉。


  話劇也因為他是男主角的原因停了兩天。


  這兩天，我都守在醫院來照顧唐秋言。


  我覺得時空好像倒流一般。


  以往一直都是唐秋言在醫院裡照顧我，難得我也有照顧他的時候。


  話劇組的同學，還有老師都來看過，但是那時唐秋言幾乎都在昏睡。


  青青更是愧疚不已，帶著雲舟買了很多的東西過來。


  我看著唐秋言生病，心裡也很不好受。也沒什麼心情吃東西。


  結果唐秋言醒來的時候看見正在給他擦臉的我，，直接皺起眉頭：「你怎麼瘦成這副模樣？」


  我看他意識終於清明，高興要去喊醫生過來。


  卻被唐秋言抓住了手臂：「你快去吃點東西，你這個樣子好醜。」


  靠！

  沒有良心的傢伙。


  我兩天就瘦了一圈到底是因為誰。


  有誰發個燒還發的這麼有個性，整整兩天半死不活害的我擔心的要死？


  那麼多抱怨的話到了嘴邊卻吐出一句：「你兩天都沒吃東西了，餓不餓，我去給你買點粥？」


  而且，我的語氣還異常的溫柔


  ，連我自己也嚇了一跳。


  唐秋言更是怔在那裡。


  然後笑意明顯：「好，去買兩份，我們一起吃。」


  因為這場病，我和唐秋言的關係莫名的好了起來。


  我們兩個人什麼也沒說。


  就莫名其妙的恢復到以前的那種關係。


  就好像這中間不在一起的五年憑空消失。


  他又變成那個最疼妹妹的好哥哥，而我，依舊是那個沒心沒肺，整天只會撒嬌帥無賴的唐秋諾。


  青青看到我這樣，驚奇的不得了，整天跟在我後面問我中了什麼邪，整天開心的咧著嘴笑。


  君思對我的反應則淡然的多，他裝出孔子一般哲學家的口吻：「看來你們已經跨出那一步了。」


  然後仰天長嘆：「可憐我那十幾年的暗戀啊，就這樣曖昧的夭折了。」


  我笑著追著打他，我才不相信他暗戀了十幾年，十幾年前我還在跟他打架呢。


  但是，我也沒有覺得我和唐秋言之間跨出了什麼。


  只是覺得回到了原點。


  我很滿足現狀，就這樣當他的妹妹，被他寵著，疼著，慣著，我很快樂，也很感恩。


  其餘的，比如，我總覺得我和唐秋言之間多了些什麼，又或者少了些什麼，我便不願意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