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冤案重重
“可是,宰相那邊?”
“這你無需擔心,那邊,本宮會處理好,你盡管幫本宮做好這件事,演好這場戲即可。”
黃勝學本來就不是什麽大人物,也做不了君子,唯獨做小人,他還順手些。
可是他的心裏,還是有一絲不願意,虞淺對於他的意義,終究是有些不同,他初次見她,整顆心,整個人都為她傾倒了,如今要做這般陷害她的事,雖然是為了保全自己,但是總歸還是覺得不行,所以盡管此刻,他還是有些難為情。
“二夫人他?卑職要是如此明目張膽的陷害二夫人,明眼的人,都是不會信的,二夫人何等的天姿國色,怎麽會與我一個下人私通,這就算說出去了,旁人也是不會信的啊。”
“所以本宮到時候要抓個人贓俱獲,這樣她才沒有辯解的機會。”
蘭嬤嬤俯首向前,將她們的整盤計劃和盤托出,而黃勝學聽完此後,整張臉都漲紅到極致。
而此時正私設的公堂上,衣衫襤褸的黃勝學也正講到了這一點。
大堂外圍了滿滿的人,此時皆是一言不發,黃勝學此刻就儼如一個說書先生一般,將劇情講到了最重要之處。
靈司耀在堂上的表情,陰沉得可怕,這是他成為宰相這麽多年來,第一次在眾人麵前擺出這般不和善的麵孔。
黃勝學這時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看著堂上的靈司耀。
“來人啊,將這潑皮的椅子撤下,一切茶具扔了,讓他跪著回話。”
先前為了顯示自己的仁德,靈司耀不僅沒讓黃勝學跪著,還給了他專門的椅子與茶具,讓他慢慢的述說自己的冤情。
可是此刻,也是他親自命令眾人把這些東西撤下。
“宰相大人饒命啊。”
黃勝學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他昨天晚上的手已經被廢的差不多了,如今,卻隻剩這副殘軀了,那女子不是說,隻要自己今天如實說,找一個百姓,圍觀人眾多的地方,將事情鬧大,然後再將當年的事和盤托出,就可以將長公主華蘭拉下馬,到時候宰相大人會力保自己嗎?
可是如今這情況,怎麽和意料之中的不一樣,莫非昨晚上那女子是誆自己的?
然而細細一想,也不對,京城都傳言,靈司耀已經與長公主鬧翻了,所以宰相大人如今這般做法,肯定隻是為了不讓外人起疑心,才故意裝出來的做派吧。
心裏這般一想,頓時安定了不少,京城裏麵的權貴人的心思,可真是難猜,幸虧自己機智。
“繼續說。”
良久,大堂上又傳來了這樣的幾個字,聲音確是清冷了許多。
靈司耀雖然這幾日看不慣華蘭,但是也不想鬧到至死不休的地步,可是如今這男子是在洛陽城,是在帝都攔下的他,身邊又有如此多的人作證,所以此刻就算他想喊停,想必圍觀的百姓也不會答應。
拋去這些不想,靈司耀也想知道,當年華蘭她們究竟是秘密了謀劃了什麽事?為何連自己都能騙過去。
旁邊的百姓們也是興趣正濃,對黃勝學所說的這幾個人物的後續發展,甚為關心,一邊感歎人心不古,一邊坐在地上,打算將這件事聽到水落石出為止。
而虞歌,也在這眾多之人當中。
她以民為餌,靈司耀的性情,她早就看透了,正因為他貪圖表麵的清廉之譽,才會一步步的踏進她設好的這個圈裏麵。
靈司耀,你就豎好了你的耳朵聽好了,當年的虞淺是怎麽被誣陷,是怎麽被你厭棄,你又是如何的對她不起?
我倒要看看,一向自詡為君子的你,拿什麽去麵對當年虞淺的一腔真情?
堂下的眾人此刻也是卯足了勁頭,伸長了脖子,生怕落下一句重要的話沒有聽到。
黃勝學歎了口氣,雙腿跪的筆直,緩緩的說出了這件事的下半部分。
彼時,接了華蘭的命令,黃勝學雖然是千般不願,但是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隻得迫於無奈,答應了她們。
他之所以會答應華蘭,還有一個重要的私心。
因為他極其的愛慕虞淺,但若是按照今生的這般發展,就算到死的那一天,他與虞淺,都不會有任何交集,所以他也想拚一拚,說不定還能抱得美人歸也不一定。
要知道,虞淺可是黃勝學日思夜想的女人,如果有一天,他能將真實的虞淺擁入懷中的話,那般滋味,肯定是極為的暢快。
而長公主的這一計,也滿足了自己的好色之心。
黃勝學從公主府出來後,做的事還是如以前一般,還是會正常的去巡視,還是會正常的出府采購,隻是采購時,他換成了另一個與自己身形差不多的人,讓他去幫自己采購女人的那些貼身用品。
這個人,也是蘭嬤嬤找的,還算是聽話。
時間就這樣不緊不慢的過了半月,離長公主和他定的計劃時間,越來越近了,相反之前的愧疚來說,越是接近這個日期,他竟然慢慢的興奮起來。
在他行事之前,連著好多晚,他都夢到了虞淺這個人間尤物。
這一夜,因為調遣,二夫人的偏院旁邊沒有安插著侍衛,黃勝學換了一身便衣,就從後院溜了進去。
之所以有這個空檔,全是因為長公主的刻意安排。
院子裏的櫻花隨著風的吹拂,一朵一朵的落到了地上,而櫻花樹下,還是立著一道剪影。
想當年,他初次見到虞淺時,也是櫻花開的季節,她就是那般靜靜的坐在櫻花樹下,拾起凋落的花兒,嘴裏嘟囔的也是那句詩。
“有客不來過夜半,閑敲棋子落燈花。”
那時候黃勝學就想,他要是有這般美貌的妻子,才舍不得讓這般美人皺一下眉頭。
如今,美人近在咫尺,差的也隻是火候了。
練武之人,聽力十分敏捷,所以在聽到身後有細微的聲音傳來的時候,黃勝學在黑暗裏咳了咳,慢慢的走上前來。
夜色太黑,他又是背著光,所以虞淺看不清來人的臉龐。
初始,虞淺還以為來的人是靈司耀,就欣喜的撲倒此人的懷裏,而在虞淺撲上來的那一刻,黃勝學覺得自己的心跳,全在那一刻都停止跳動了。
“怎的又是半夜才敢過來?”
虞淺最近剛換血不久,身體虛弱得緊,說出來的話,都好像含著濃濃的撒嬌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