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百害無一利
“身為代為首領，竟然敢對府中的侍妾動心，黃首領真是好本事。”
那老嬤嬤站在長公主旁邊，語氣不善，眼光直盯盯的看著跪在地上的黃勝學。
他當時雙腳抖得不行，他好不容易謀了這份差事，不想把自己的性命壓在這裏，再者，他覺得自己隻是心裏麵想過虞淺，從未將這件事說給任何人聽過，所以此刻，他隻需要咬緊牙關，無論這嬤嬤說什麽，他都不認，說不定還可以逃過一劫。
“嬤嬤說笑了，我黃勝學身為代為首領，怎麽可能對府中的二夫人動心，你就算借小人一百個膽子，小人也不敢啊。”
反唇相譏，黃勝學這人，好吃好賭還好色，這人就跟田地裏的泥鰍一樣，滑頭得很。
對付他，可不能用常人的方法，還得對症下藥。
“黃勝學，你當年能進府，還是我們公主親自選拔的吧，如今你有什麽話，也好大大方方的說，這般遮攔，怎麽報答公主當年的知遇之恩？”
黃勝學聽到此話，卻隻想呸一聲啐到那老媽子的臉上，這老嬤嬤臉皮可真厚，他的職位，可都是他當初真刀真槍拚出來的，不過最後做決定的是公主這個當家主母罷了。
但是盡管他是這麽想，卻不敢表現出來，口頭上也是阿諛奉承得緊。
“那是那是，長公主對黃某不僅有知遇之恩，她簡直就是黃某的再生父母，如果有什麽需要黃某的地方，還請公主盡管吩咐在下，在下一定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惜。”
“是嗎？當真？”
“當真當真，就是希望嬤嬤不要亂給黃某扣帽子，私戀二夫人，要是被宰相知道了，這可是殺頭的死罪啊。更何況，小的對於二夫人，也確實沒有那心思。”
黃勝學剛說完此話，身邊就被丟了一堆東西，裏麵是女人的一堆首飾。
“首領大人，你對那侍妾沒有想法的話，這一堆的首飾，是為了誰準備的呀？”
在宰相府裏，因為靈司耀對虞淺格外寵著的原因，旁的人都會稱呼她一聲二夫人，但是蘭嬤嬤不一樣，蘭嬤嬤是長公主的乳母，從小看著華蘭長大的人物，她的身份，在宰相府，還是公主府，都是不一般的，也就她，說起虞淺來，都是鄙夷的額口氣。
“哎喲，嬤嬤你看，你這不是誤會了嘛，我這些首飾，可都是買給··”
“黃首領，你可是想好了再說話，老奴可是調查過黃首領的家眷，你尚未成家，沒有妻子，也沒有妹妹，你在洛陽城，一直都是一個人。”
黃勝學硬硬的將即將說出口的那兩個字給逼了回去。
他怎麽忘了，這是在京城，長公主又手握重權，她想調查誰，不都是手到擒來，小菜一碟的事麽。
“那是黃某個人癖好，與旁人無關，嬤嬤見笑了。”
“黃首領這是想清楚了，要與本宮為敵？”
一直在幕後，不曾說話的女子，此刻卻是突兀的冒出這樣的一句話，黃勝學連頭都不敢抬，他哪裏敢與公主為敵，誰人不知道華家的勢力龐大，他一個小人物，怎麽可能與這樣的權貴抗衡？
“卑職不敢。”
女子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掀開了擋在他們之間的簾子，步調穩當，不緊不慢的走了過來。
“首領可是要想清楚了，我要是想讓你死，你覺得你能活得過今天嗎？”
“公主殿下，卑職？”
“現在這個罪名，你是認也得認，不認也得認。”
“恕卑職愚昧，公主殿下想讓卑職認什麽罪？卑職又犯了什麽錯？”
黃勝學向來知道皇室之人恐怖，卻不料恐怖到這般地步，這長公主，張嘴就讓他認罪，可是這個罪，怎麽認，還得看她們安排。
“擅自與偏院的虞淺私通，這個罪名，你可認？”
黃勝學思慮了一會兒，答道：“公主殿下，我若是不認，那也是死，我若是認了，在宰相大人那旁，我也是難逃一死，既然怎樣都是一死，那黃某又何必背這個黑鍋？這個罪名，卑職不認。”
華蘭此時卻是讚許的點了點頭。
“看不出來，首領竟還有這般縝密的心思，當真是讓本宮吃驚。”
自然，要想在宰相府生存下去，還是作為代位首領，黃勝學除了有一身好武功之外，這腦袋，也是能轉的。
“既然都是一死，還請娘娘賜我一個全身，要不然在宰相那裏，你也不好交差。”
“你不怕死？”
“怕，但是怕也沒用，公主殿下要想殺卑職，卑職就算想躲也躲不掉，殿下總會尋到理由，將卑職送入黃泉，既然如此，還不如現在求公主，給我個體麵一點的死法。”
蘭嬤嬤此時卻是不語，看著長公主相視一笑，先前她們還擔心這黃勝學太過於直率，不會演戲，如今看來，是她們多慮了，這男子不僅會演戲，還演的很逼真。
這府裏的人，不，可以說這天下的人，無一不是利欲熏心的，就算是某些自以為是的正人君子，隻要你酬勞給到位了，什麽樣的麵孔，你都可以見到。
“公主為何發笑？”
黃勝學隻覺得麵前這對主仆雖然是女子，但是其心思，卻是比毒蠍還是可怕。
“如果本宮說，我可以保你不死，並且還可以讓你晚年不愁吃穿，腰纏萬貫呢？”
黃勝學的頭忽然抬起，看向她們，若是這女人能放他一條生路，那是再好不過的了，有什麽事，還有比活著更好的？
“怎麽樣？不知首領可答應？”
“什麽事？”
“幫本宮做一件事。”
“任憑殿下吩咐。”
“與虞淺私通。”
“公主殿下？可是？”
“黃首領可不要忘了，若是老奴把你房裏搜出來的這些證據往慎刑司一扔，等著首領的，是些什麽？”
黃勝學有所耳聞，慎刑司那堆人，擅長用刑，如若罪犯不鬆口，他們拿不到有用的信息的話，就會一直打到那人張嘴為止。
“到時候，我公主府才讓慎刑司的大人好好關照一些，首領大人可能吃的苦頭，就不僅僅是皮肉之苦了。”
“隻是這個過程有些太漫長了，但是我家公主想得到的消息，最終慎刑司一定會幫我家公主從首領大人嘴裏翹出來的。”
所以無論黃勝學答不答應，這一件事，她們早就安排好了，隻是他的存在，可以加快這個進程罷了。
“首領，可想好了，這與你來說，百害無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