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 他與它
“邁特拜?”看清來人,蕭峰大吃一驚,“怎麽會是你!”
然而邁特拜卻並沒有理會蕭峰的詢問,隻是冷冷的看著冬楠,一言不發,變幻身形又是一腳掃了過去。
看似平凡的一記側踢,冬楠卻是不敢硬接,隻是後撤閃過,但依舊被勁風掃中,吐出了一大口鮮血。
得勢不饒人,邁特拜一擊得手立刻跟上,再次接上一拳準備對著冬楠打出一套連招。
就在這危急關頭,八七閃身上前,雙手交叉擺出格擋姿勢,替冬楠擋下了這凶惡的一拳,伴隨著清晰的骨折的聲音,被邁特拜遠遠擊飛。
有了八七擋住的這個空檔,冬楠迅速調整內息,但此時,他大部分的力量還在尹正體內,若是正麵硬拚隻會像方才那樣吃虧,當下隻得揮手調動旁邊的冬楠枝幹,以自己千年以來所孕育的龐大身軀來和眼前這個不知為何變得異常強大的邁特拜周旋。
“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自從進入桃源,一直到抵達神木林的中心後,蕭峰等人感覺很多事情的發展已經完全超過了他們先前的預估。
原本隻是確認冬楠破開封印的這樣一見很簡單的事情,忽然之間就變得亂七八糟起來。
先是出現了星宿神將,牽扯出了一群太古神明的恩恩怨怨。
接著,封印的破除又突然變得和緋村與誌雄有關了起來。
茶之國的國主家那邊的一堆家長裏短還沒有理清,兩個千年之前的祖先又跑了出來,還和冬楠一起上演了一場跨越了千年的苦情戲。
推動著這一切的幕後黑手中,貌似還有一個叫‘天’的存在,而這個被稱之為‘天’的人,居然是從木葉趕來的邁特拜?
這都哪跟哪啊,蕭峰已經完全暈了。
那邊,麵對無數冬楠枝蔓的圍剿,邁特拜不閃不避,一雙鐵手是又撕又砸,硬生生在一片荊棘之中打出了一條通道,向著冬楠快速逼近。
就在邁特拜撕破了擋在他與冬楠之間的最後一道木牆,即將一爪抓碎冬楠的天靈蓋時,一道朱紅在他的眼中快速放大,原來是持著五股托天叉的天烽趕到,以叉當棍,一棍子將邁特拜又給砸了回去。
這還不算完,肌肉大漢尾虎突然出現在邁特拜的身後,一雙筋肉暴起的鐵臂死死地將邁特拜箍在了懷中,一個懷中抱柱殺竟是打算直接將邁特拜的脊柱直接給壓碎。
“住手!”雖不明白邁特拜到底為何變得突然這麽陌生的強大,但好歹是一個村子裏的人,對方還經常和自己探討武術,雖然煩是煩了些,但也算蕭峰的友人之一,蕭峰怎麽能夠容忍這些神將就這樣不明就裏的將邁特拜給擊殺?當即就是一招‘震驚百裏’直奔尾虎而去。
圍魏救趙,攻其必救以解邁特拜之圍,帶著這樣的想法,蕭峰全力出手,向著尾虎的頭顱狠狠拍去。
但他終究沒有拍中,因為八七閃身而來,擋在了他和尾虎之間。
由於早先被邁特拜一拳擊碎了雙臂,此刻的八七無法出手進行格擋,於是他幹脆就放棄了格擋,在蕭峰震驚的目光中,以自己的胸膛,代替尾虎擋下了蕭峰的狠厲一擊。
“啊啊啊啊啊!”趁著八七以重傷為代價為自己爭取而來的這一寶貴的空隙,尾虎也是拚上了老命,雙臂的肌肉因為過度用力崩開了無數道細小的傷口,鮮血不要錢似得向外飛濺,隻是為了將自己的雙臂所抱住的範圍縮小一點,再縮小一點。
但努力,往往並不能帶來奇跡。
一道綠光從尾虎的懷中亮起,伴隨著‘哢!哢!’的聲響,尾虎的手臂層層碎裂,如兩塊爛肉一般癱軟下來。
隨後,隻聽見“嘭!”的一聲悶響,原來是邁特拜跳了起來,回身一腳踢在了尾虎的胸膛之上,將其遠遠的踢飛了出去,撞斷了無數根冬楠的分枝。
“這是…八門遁甲?”看著渾身冒著綠色能量的邁特拜,蕭峰驚疑不定,那綠光分明就是將八門遁甲開至第三門生門的特征。
“不是八門遁甲,那隻是八門而已…”咳著血,八七掙紮著爬了起來,冷冷的看著蕭峰道,“遁甲的存在早就被那家夥給刪除了,奪天之力便是竊取他的力量,他怎麽可能會容忍偷竊他力量的人不付出一點帶價?”
“他?”蕭峰皺著眉頭問道,“他到底是誰?”
冷哼一身,八七調整姿勢,再次向著邁特拜撞了過去,略過蕭峰身邊時,淡淡的留下了一個字。
“天。”
“天?什麽意思?”看著八七等人前仆後繼的衝向邁特拜,然後被邁特拜一一擊飛,然後又再次衝上去,蕭峰感覺到自己好像忽略了什麽,好像理解錯了什麽。
就在這時,一隻手突然搭在了蕭峰的肩膀上嚇了蕭峰一跳,回頭一看,原來是之前差點被尹正劈成了渣渣的藍袍猰貐。
“……”看著蕭峰,猰貐突然露出了一個很無語的表情,“這位…蕭小兄弟,在下二十八星宿玄武第七星神將壁水貐,能力是極寒與讀心。”
“所以至少,在和我有身體直接接觸的時候,請不要想一些很失禮的事情…”
“咳咳咳…”說著說著,猰貐突然捂著嘴咳嗽了起來,咳出了不少鮮血,“咳咳咳…該死的尹正,下手真黑啊…咳咳咳咳…”
“咳咳咳…算了說正事…”胡亂的擦了擦嘴邊的鮮血,猰貐搭著蕭峰的肩膀以作支撐,“那個正在場內大發神威的人,是你認識的好友吧。”
“是的。”關係到邁特拜的情況,蕭峰不敢怠慢,當下恭敬的問道,“在下這位好友今日所表現出的行動及修為與往日形同兩人,敢問前輩可知道是為何?”
“切,你這人說話怎麽比我們這些活了幾萬年的老古董還半古不古的啊…”忍著重傷扔給了蕭峰一個鄙視的白眼,猰貐道,“至於為什麽你那朋友和往日不大一樣,那當然是因為,他不是你朋友啦。”
“或者說,那具身體或許是你朋友的身體,但操控著那具身體的,已經不是你那個朋友的意識了。”
“現在,你看到的,在哪裏把冬楠天烽虛鼠他們按在地上打的,是天。”
“天?”蕭峰不解道,“什麽天?”
“天就是天,哪來的什麽天…”撇了撇嘴,猰貐指了指兩人的頭頂上方,“天,老天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