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月信
現在武安侯府的中饋之事已經漸漸的由朱湛娟接手了。
沈氏則安心養胎。
這日,周媛嬡正在屋子裏和小金玩耍,小金這些日子也不知道怎麽了,總是喜歡撕扯東西。
周媛嬡平日裏愛穿的衣裳都被扯破了,偏偏罵小金它也不改。
周媛嬡便讓丫鬟將自己的衣裳都收拾好了,不讓小金去撕扯。
這不,現在從繡籃裏找了快布料給小金放在嘴裏咬著,周媛嬡則扯著另外一頭。
逗著小金玩起了拔河的遊戲。
忽的,她突然感覺到肚子有些脹脹的墜痛。
便沒有和小金玩耍了,讓小金纏在自己的手上。
奈何小金今日裏似乎不怎麽喜歡到周媛嬡身邊來,遠遠的一個人在籃子裏用嘴咬著布料。
周媛嬡也就由它去了,在臨窗邊的大椅子上坐了下來。
奈何肚子卻越來越痛,起初周媛嬡還沒有在意,現在這種疼痛卻讓她蹙起了眉。
忽地一驚,前世已經嫁做人婦的她當然知道現在是什麽情況。
當下便冷靜下來,吩咐春麥給自己準備棉花和布帶。
前世的時候,她知道有些女子來月信的時候會將草木灰裝進小布條裏,兩頭同細線係在腰間,成了所謂的衛生帶。
更換條數根據富裕程度來決定。更換下的衛生帶,倒掉裏麵吸滿汙物的東西,將衛生帶用清水加皂葛等去汙洗滌。風幹後再使用。
急迫的時候,便用火烤幹。
一開始周媛嬡就受不了這種方法,她沒辦法忍受用草木灰那種東西。
便自己研製出了棉花帶。做法很簡單,將之前的草木灰換成棉花就好。
隻是新棉花卻不好用,所以周媛嬡用的都是舊被窩裏的老棉絮。
隻是要比草木灰換得更勤快些。
春麥見周媛嬡臉色蒼白,隱有汗意,以為她不舒服,便要去找沈氏請大夫。
周媛嬡急忙攔住了春麥道:“我沒有不舒服,你去給我把沈嬤嬤找來。”
前世的時候是張嬤嬤指導的自己,現在自己就這樣無師自通顯然不太好。
春麥壓根就不知道周媛嬡是怎麽回事,隻以為她是身體不舒服。
急急忙忙將沈嬤嬤找了來。
沈嬤嬤現在已經不大在跟前伺候了,周媛嬡心疼她身子不好。
給了些上好的藥材,讓她在房裏靜養。
現在這樣急急忙忙把沈嬤嬤喊了去,她心裏也慌得很,以為周媛嬡出了什麽大事。
到屋子之後,見周媛嬡好端端的坐在那裏,便鬆了一口氣。
走近了瞧才發現她臉色蒼白,額頭冒著汗。
一隻手還捂著肚子,沈嬤嬤是過來人,一眼便知是什麽事情。
吩咐春麥趕緊去給周媛嬡煮紅糖水,自己則倒了些熱水讓周媛嬡先喝著。
周媛嬡捧著杯子開始喝了起來,沈嬤嬤則在一旁開始縫製衛生帶。
還安慰道:“姑娘莫怕,你這是長大了,女人都要忍受這一遭,有嬤嬤在!”
周媛嬡本來就不怕,前世已經經曆過了,但是沈嬤嬤的安慰還是讓自己輕鬆不少!
正當沈嬤嬤準備去塞草木灰的時候,被周媛嬡製止了,但是又不好直接說,便問道:“嬤嬤,你要去幹什麽?”
沈嬤嬤以為周媛嬡害怕,便輕聲道:“小姐,嬤嬤去弄些草木灰來。”
周媛嬡繼續問道:“是要塞到這帶子裏嗎?”
沈嬤嬤點點頭,就是這個機會,周媛嬡裝做嫌棄的樣子道:“那多髒啊,我不要,嬤嬤給我放些棉花吧。”
沈嬤嬤一愣,還從來沒有人用過這種方法,可是好像是不錯。
周媛嬡還提醒道:“嬤嬤,用舊棉花!”
怕沈嬤嬤懷疑,便用雙手捂住了肚子,眉頭緊蹙,似乎是比之前更疼了。
沈嬤嬤哪裏還顧得上懷疑,馬上便去塞棉絮了。
一切都料理妥當後,春麥也將紅糖水端了上來。
說實話,周媛嬡是十分不喜歡喝紅糖水的,但是看著沈嬤嬤不容拒絕的眼神,隻好苦巴巴的喝了下去。
春麥和夏雨在一旁很疑惑,自家主子喝的是糖水,這表情怎麽比喝藥還痛苦?
周媛嬡喝完紅糖水後又喝了兩口開水漱口,便被服侍著去了床上休息。
幫周媛嬡掖了掖被角後,沈嬤嬤便往蘭香院去了。
沈氏正在教朱湛娟侯府的賬薄要怎麽處理,就像當初教周媛嬡一樣。
沈嬤嬤自從受傷已經很少往蘭香院來了,這會臉上帶著喜色。
沈氏便放下了手中的賬薄。
見周圍也沒有外人,沈嬤嬤道:“夫人,小姐長大了啊!”
起初沈氏還不明白,直到見到沈嬤嬤臉上的喜色才明白過來。
一定要去挽香院看看,得知女兒這個時候再歇息,便暫時歇了心思。
沈嬤嬤將周媛嬡的狀況一一告知沈氏,朱湛娟在一旁羨慕道:“母親待妹妹真好啊,派去的嬤嬤也是個貼心的!”
沈氏打趣道:“莫非你是對王嬤嬤不滿意?”
王嬤嬤是王氏給朱湛娟帶過來的陪嫁嬤嬤,一切事宜都是她在打理。
薑嬤嬤也很識趣的退了下來,隻是打理著鬆柏院。
至於內院的打理,都交給了王嬤嬤。
朱湛娟哪裏能不滿意,撒嬌道:“母親就知道埋汰我,我可不依了!”
幾個人在室內說起了家常,朱湛娟給沈氏講了些自己小時候的趣事,博得沈氏一笑。
到底還是沒有看走眼,娶的媳婦兒和自己是一條心的。
打發了這些時間,沈氏還是去了挽香院。
周媛嬡正要起來,沈氏忙讓她好好歇著,交代了一些事情。
還語重心長道:“安安呀,你不要不把月信當回事,好生保養著,切忌不能碰冷水知道嗎?”
在沈氏交代了一番後便揚長而去,周媛嬡有些無奈,母親總是這樣緊張自己。
挽香院大樹上的麒麟見今日裏先是沈嬤嬤過來了,接著又是沈氏。
周姑娘自始至終都沒有出院子,會不會是病了?
不行,自己要去稟告主子才行。
麒麟畢竟是個男子,對這些事情也不了解,到了宸王府就稟告:“主子,周姑娘身子有些不適,已經一日未曾出門了。”
良久都沒有人回應自己,麒麟大著膽子抬頭看了一眼,哪裏還有司馬晨的身影。
麒麟暗道:難道主子的功力又進步了?怎麽離開的時候我會一點察覺都沒有呢?
便馬上跟著去了侯府。
此時,周媛嬡正想起身喝熱水,春麥不想讓她起來。
周媛嬡睡了一日了,骨頭都睡痛了,硬是要起來走走。
其實是想換個衛生棉,突然發現床上有些血跡,真糟糕,看來要將褻褲換掉。
周媛嬡不習慣這種事情有人伺候,便將春麥趕了出去。
下午沈嬤嬤已經給春麥講了這些事情,她見自家主子執意不肯要自己伺候,便想著在外間等候。
因為小金愛搗亂,東西都重新歸置了,要找到自己的褻褲也是一件難事。
但是又不想叫春麥進來,便自己開始動手找尋起來。
好不容易找到褻褲後,周媛嬡來到了屏風後麵的淨室,將髒了的褻褲脫下來。
就在這時,周媛嬡聽到了動靜,抬頭便看見了定定望著自己的司馬晨。
“啊!”周媛嬡大叫起來,任誰這個樣子被人看到了都要激動的。
外間的春麥聽到聲音便要進來,便趕到的麒麟一把敲昏了過去。
周媛嬡都沒見到司馬晨走動,便馬上都了自己的身邊。
司馬晨捂住周媛嬡尖叫的嘴巴:“安安,你不要叫了。”
周媛嬡更加激動了,她此時下身可是什麽也沒有穿啊,再熟悉也不能這樣啊。
便瘋狂的掙紮起來,司馬晨在她耳邊吹了口氣道:“安安,你不要亂動了,我去外麵等著你,不要喊了可好?”
氣息在自己耳邊縈繞,周媛嬡身子一麻,險些軟倒在司馬晨懷裏。
最後殘存的一絲理智道讓她點了點頭。
司馬晨走之前還不忘親親周媛嬡的額頭。
此時的周媛嬡早已滿麵通紅,又羞又惱,快速穿好了褲子,調整了半天就是不敢出去。
最後還是司馬晨的腳步聲靠近,她才慢悠悠的挪了出去。
司馬晨見她終於出來了,摟住她道:“安安,麒麟跟我說你今日裏病了,我擔心你這才……”
這個該死的麒麟,自己哪裏病了!怎麽能亂說!
司馬晨卻不是這麽想的,麒麟這小子總算還是有些可用之處啊!
想起剛剛那一幕,司馬晨有些心猿意馬,可惜,安安太小了些。
周媛嬡呐呐道:“我沒有生病,我,我……”說到這裏卻怎麽也說不下去了。
自己要怎麽和一個男人說我今日來月信了,成為一個女人了!
司馬晨見她不願意說,也不勉強,摟著她來到床邊,就要把她往被子裏塞。
周媛嬡這時小腹隱隱有些作痛,司馬晨很快便察覺到了。
他曾經在天山學藝的時候有個小師妹,那是師父唯一的女兒。
總是有幾日會腹痛,師父也不讓她練功,漸漸地,他知道了月信這個東西。
見周媛嬡這個樣子,他便將手放在了周媛嬡的小腹上。
周媛嬡本身有些抗拒,但是自從司馬晨的大掌撫在小腹上後,肚子裏那個沉沉的東西似乎一下就便融化了,暖暖的。
周媛嬡便沒有撫開司馬晨的手,有氣無力的靠在司馬晨肩上問道:“你傷都好了嗎?那日我在婚禮上也沒有和你說上話。”
司馬晨親了親周媛嬡的臉頰道:“你不要擔心我,我早就沒事了。”
親她真的會上癮,現在的司馬晨就是這個狀態,老是忍不住想親親她。
周媛嬡聽說他已經沒事了,便放下心來,漸漸在他肩頭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