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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 少年林陽澤曆險記

  梁十七聽完林陽澤的一番解釋,和舟四海所說相差無幾,猜到他對金善堂內部成員也是一知半解,便不再過多詢問,轉而說起董家的事來。


  提及董泰寧三個字時,林陽澤眉心狠狠擰了下。


  “怎麽?此人風評不好?”梁十七打量其臉色,斟酌著問出這句話。


  “嗯……難說……打個比方,如果我爹在臨安的財力相當於一個客來軒,那董家就是漢口縣所有酒樓加起來的總和。”


  梁十七驚訝:“這麽誇張?”


  林陽澤神不爽地撇嘴,神色是毫不掩飾的嫌棄:“舟四海未曾久居臨安,不知其內裏情況,我爹為人低調,做生意歸做生意,但從未做過什麽強賣強買之事,和董泰寧那個老匹夫完全不是一路人。”


  “哦……”梁十七點點頭,“照你這麽說,董泰寧做生意應該很厲害。”


  “要說他做生意有多厲害倒也不見得。”林陽澤冷笑,“董泰寧深諳人脈關係之道,善於四處鑽營,就說他後院收進的女子,有商人之女、富家小姐、官宦千金,隻要跟利益掛鉤對他有利,董泰寧就有辦法將人抬回去。”


  梁十七瞬間了然,董泰寧是拿自個兒的婚姻當商品,用聯姻換取人脈,這騷操作,虧得是在古代可以三妻四妾。


  但仔細一想,董泰寧也夠可悲的,為了獲取利益一步步往上爬,連枕邊人都得算計。


  他娶回去的女子對他沒感情倒也罷,若是出了兩三個像姚秀慧那樣的,整天在後院拈酸吃醋外加煽風點火,這日子還不得過得雞飛狗跳?


  然而梁十七卻忘了,在古代,嫁出去的女兒就是潑出去的水,哪怕死在夫家,隻要找不出實際證據,娘家就算是上門鬧,也未必能討得一個說法。


  有良心的,或許賠些銀兩了事。


  黑心黑肝的,能直接翻臉不認人,死不承認,說不定還會反咬一口,汙蔑女子失德。


  梁十七的生母魏芸芸便是如此。


  盡管在梁十七的宣傳下,梁尤新寵妾滅妻,姚秀慧未婚與男子苟且在石門鎮已人盡皆知,但百姓對梁尤新態度依舊寬容,罵的都是姚秀慧。


  至於魏芸芸,除了梁十七,誰還會記得這號人物。


  一時,梁十七想得有些遠,她回過神,繼續聽林陽澤說:“他娶了十房八房的小妾,子女自然也多,而他們的婚姻大事也被董泰寧拿來經營,致力於將利益最大化。”


  “所以說,周家的主母也是如此?”


  梁十七記得葉茹茹曾在她們麵前吹噓,說周邑的爹娘很是恩愛,成親十八載,隻抬了一個陪房做姨娘,董瓊芳一家過去,周家便把庶務交給她打理,給她做足了臉麵。


  周家風氣如此正派,等她嫁過去後,也定然能得到周邑的敬重,日子肯定能過得和和美美。


  這番話猶在耳畔,如今葉茹茹日子過得是否和美梁十七不清楚,但董瓊芳或許並不如表麵那般幸福。


  而林陽澤緊接著的回答,正好證實了梁十七的猜測,就聽他說道:“董瓊芳算嫁的不錯,周元正是文人墨客,身為周家獨子卻不擅長為商之道,而董瓊芳是商賈之女,嫁過去自然得以器重,不過……”


  不知林陽澤想到了什麽,說話開始吞吞吐吐。


  梁十七聽八卦聽得入迷,亦是被他的話勾起了興趣,這冷不丁沒了下文,怪叫人抓心撓肺的。


  她忍不住追問:“不過什麽?”


  林陽澤左右看看,見四下無人,這才傾身湊近壓低了聲音道:“讓我告訴你可以,但你得保證不外傳,因為這個消息我也是在無意中偷聽到的,若是被旁人知曉而傳了出去,周家可能會直接把你哢嚓!”


  手起刀落,林陽澤在脖子上一劃。


  “嘶……這麽嚴重?”


  嚴重到要殺人滅口?


  林陽澤一臉嚴肅地點點頭,怕梁十七不信,他特意再三強調:“周家在外一直自稱是書香世家,周元正則標榜正人君子,就連周邑那肚子裏沒幾兩墨水的蠢貨都給自己取了一個青竹公子的雅號,可見他們一家子對名聲有多看重。”


  周家祖上幾代人都是商賈,到了周老爺子也就是周元正的爹那一代才開始出讀書人。


  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


  周家男子都以讀書人為榮,在外特清高,讀了幾句詩詞就標榜自己是讀書人,可三代人過去,卻連個舉人都沒考上!


  成績最好的還屬周邑,好歹是個秀才,可若是和林陽澤比較,差的就不是一星半點兒。


  他倆都在去年八月參加院試,林陽澤是臨安府院試第二,而周邑卻是堪堪過線,這其中的差距可謂是天壤之別。


  林陽澤之前也混賬,自視甚高目中無人,可他有底氣,院試第二已經全是頂好的成績,如果不是楊鴻雲出現教他做人,如今他還指不準有多傲。


  相比較林陽澤,周邑就純屬給自己臉上貼金,沒半點自知之明,更不懂謙虛和低調為何物。


  應該說,整個周家的風氣便是如此。


  林陽澤對周家這種穿著書生袍就以讀書人自居的行徑很不齒,在得到梁十七保證後,他便把那偷聽到的消息道了出來。


  “周元正娶了董瓊芳後再未納妾,唯一抬的姨娘還是董瓊芳的陪嫁丫鬟,因此,臨安本地人都誇讚他們夫婦二人伉儷情深,實乃天賜良緣,殊不知,周元正他不納妾的真正原因是,他有龍陽之癖。”


  梁十七聞言美眸逐漸擴大,心驚道:“真的假的?你從哪聽來的?”


  她不歧視龍陽之癖,畢竟未來什麽都有,男男也合法,而在古代,男子之間結契過一輩子的也不在少數。


  但顯然,林陽澤口中的龍陽之癖並非單純的取向問題,其中怕是還涉及到某些令人不齒的癖好的行徑。


  如若不然,林陽澤沒必要這般遮遮掩掩。


  話已說出口,林陽澤沒了顧忌,見梁十七神色驚疑不定,為證明此消息不假,他便將餘下的內容都一五一十說了。


  “說來也是湊巧,林家的玉石店隔壁便是周家的胭脂水粉鋪,那天我跟著我娘去鋪子裏盤點貨物,途中我娘被扒手偷了荷包,我下意識就去追,誰知道,那人有腿腳功夫,我追到店鋪中間的窄巷子裏就被他踩著牆給跑了,而牆的另一頭,正好是周家的胭脂水粉鋪。


  我當時惦記著荷包,畢竟那是我娘親手繡的,又是貼身之物,若是被心懷叵測之人利用,有損我娘的聲譽,於是我沒多想也跟著翻了進去……”


  林陽澤那時還是少年心性,有著不服輸的韌勁兒。


  他溜進周家的鋪子後,卻發現這個鋪子後院有些過於荒涼,石桌上灰塵積厚,應是長期無人清理。


  在這種環境下,那小偷仗著輕功,硬是沒在地麵上留下一個腳印。


  林陽澤失去了追尋的方向,不禁暗自苦惱,就在他糾結是否原路折回之際,前院傳來一陣輕重不一的腳步聲。


  擅闖人家宅院亦是偷盜行徑,林陽澤心虛,自知理虧,便趁他們尚未發現他之前趕緊找了個地方躲起來。


  這家胭脂水粉鋪生意一直以來都很慘淡,沒什麽客人進出,他起初以為是店鋪的夥計來幹活,直到周元正那熟悉的嗓音響起,林陽澤才明白來者是誰。


  他認識周邑,周元正在臨安又破具盛名,他自然也認得。


  好奇心使然,林陽澤蹲在稻草墩子裏,忍不住偷偷扒拉開縫隙偷看,原來除了周元正以外,還有一男一女,男的身強力壯臉上有道蜈蚣似的疤痕,從額頭劃過眼尾,一直延伸到右耳,看著十分可怖猙獰。


  那女子打扮的花枝招展,臉上塗抹著厚厚的鉛粉,麵腮坨紅,對著周元正笑得十分諂媚,渾身充滿了風塵氣。


  林陽澤見過周邑去喝花酒,門外的姥鴇便是這身打扮,故而他一眼就瞧出了兩人幹的行當。


  就聽姥鴇揮著帕子,似嗔似抱怨:“爺,您下手未免太狠了,阿清可是我們那兒長得最好看的兔兒,他被您折騰得不成樣子,十天半個月怕是沒法伺候您了,咱們樓裏其他的兔兒您又看不上,您說這事……唉……”


  周元正安撫了她幾句,又給她一大包銀子,便將人打發了。


  等周元正同兩人一起出了院子,林陽澤才得意翻牆離開,當時他聽不懂他們所說的兔兒,還以為是真兔子,便沒有多想。


  直到有一天他路過清歡館,又在門口瞧見了那姥鴇,記憶恍然重現,他悄悄拉住了一個欲進門的客人,問他裏麵是做什麽營生的。


  那客人見他長得俊俏白淨,年紀又正好,眼珠子一轉便想騙他進去賣給姥鴇。


  好在有路人識得林陽澤,便怒罵了那人一頓,把林陽澤拉得遠遠的,苦口婆心地勸道:“那不是個好地方,專拐你這樣的漂亮男娃,以後你看到這地就躲得遠一點,知道不!”


  林陽澤聽完如遭雷劈,他心思玲瓏,腦袋一轉便明白了裏麵是在做什麽勾當,後怕之餘他陡然想起那個姥鴇對周元正的話,不禁心中作嘔,當即在路邊狂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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