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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新的賺錢點子

  廚房裏,梁十七捧著一杯紅糖薑茶,正指導楊鴻雲熬紅豆紅棗粥。


  楊鴻雲衣袖挽起,低頭,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捏著長柄勺在鍋中慢慢攪拌,側臉俊美無暇,神色莫名虔誠,好似在做一件特別重要的事。


  “楊夫人。”阿布換上幹淨的衣裳進來,朝梁十七拱手,“小人的母親想當麵對楊夫人道聲謝。”


  梁十七喝完最後一口薑茶,問:“她人在哪?”


  “後院恭候著。”


  “嗯,油條莫要炸過頭,記得把糖粉磨細些,磨好後別忘了鍋裏還煮著豆漿,朱大,院裏曬著的筍幹和梅幹菜收了沒?”


  “收了,夫人您放心吧,都封罐子裏了。”


  “行,那你們先忙著,我去去就來。”


  梁十七扯下圍裙,收拾好衣襟袖口,確認無任何不雅後,便往後院走去。


  阿布的娘親年老體邁,一頭銀絲打理得很幹淨,她看到梁十七淚眼婆娑,作勢要下跪,梁十七好說歹說才勸得她坐下,他們孤兒寡母住在石門鎮邊緣的小村落裏,背靠群山,少有人經過,說是村落,實際才五戶人家,鄰裏鄰間頗看不起母子二人,阿布那天回去後,便帶著他娘遷離了那個地方。


  阿布今天來也沒忘背一籮筐,他娘是蜀地人,熟知山林間的植物,除了木菌外還有一些菌菇以及一支野山參。


  “聽阿布說夫人最近身子不適,老身也沒什麽可相送的,隻認識草藥一二,便挖了這人參來,還望夫人莫要嫌棄。”


  梁十七笑道:“您言重了,我感謝還來不及,豈會嫌棄。”


  在現代,一支百年的野山參幹品,十克左右大小價格都要十幾萬元人民幣,長白山野山參價格更貴,如今倒是好找,她鄭重收起,讓老嫗吃完早膳再走,以聊表謝意。


  梁十七回到食堂,此時還未有客人上門,楊鴻雲端著紅豆粥過來,像調湯藥那般輕輕調著,不燙後再遞給她,梁十七接過,他順手拿起布袋裏的野山參翻看,不禁揚眉:“好東西,少說有五十年,留著給你補身子。”


  梁十七嚐了一口,覺得有些寡淡,便往粥裏舀了勺糖,邊攪拌邊說:“好啊,那你想吃人參螺片湯,人參鹿茸雞湯,人參糯米雞湯,人參田七雞湯還是人參烏雞湯?”


  楊鴻雲一嗆,嘴角抽了抽:“你吃人參還要報菜名?”


  梁十七鼓鼓腮幫子:“食補嘛,燉藥我不想吃。”人參再好,那也是苦的。


  楊鴻雲無奈,眸底含著滿滿的寵溺:“好,都依你。”


  他舉箸夾起油條,一口油條一口豆漿,鬆脆有韌勁的油條和香醇絲滑的豆漿堪稱絕配。喝完豆漿,用帕子抹幹淨唇角:“今天下學後我要去崔府一趟,會遲些回來。”


  “晚膳呢?”梁十七問。


  “皆可,你看著辦。”


  “哦。”


  旭日東升。


  林陽澤和楊鴻雲出發去學院,托崔鈺的福,梁十七做的便當也有他一份,當然,少不了上繳一張銀票。


  客棧有王掌櫃坐鎮,崔鈺便跑隔壁去監工,分店翻修要七八天,他還有的忙。


  客來軒整整三天未正經做生意,食客們在家吃了三天自家廚子做的菜,嘴巴都快淡出鳥兒來了,這不,一聽客來軒今日正常開店,皆奔走相告約三五好友來搓一頓,車水馬龍,門庭若市,倒像是客來軒第一天開張時候的場景。


  相比之下,賓鴻樓生意就顯得有點慘淡。


  自打林陽澤離家出走,賓鴻樓無人管轄,夥計懶懶散散,廚子偷工減料,沒待客態度做出來的菜還一天比一天難吃,林老爺和林夫人知曉他固執又死認理,越壓迫越是反抗,見他照常去書院上課便不擔心了,索性掐斷他府中所有的銀子來源,讓他在外麵吃點苦頭,等有朝一日花光了所有銀子,他自然會求著回家。


  夫婦兩算盤打得劈啪響,殊不知,林陽澤早防了一手,他在跟隨林老爺打理商鋪的這些年,斂下金銀珠寶近千兩有餘,還在郊外置辦了住宅,根本不愁。


  不但不愁,在外過得還挺逍遙,整天和崔鈺混在一起,兩人都是“見錢眼開”之輩,格外聊得來,他一忙碌,梁秋和便被拋擲腦後,唯有夜深人靜、長夜漫漫之時偶爾會想起,期盼她能誠心改過,隻要她承認以往做過的那些事並道歉,他可以既往不咎。


  隻可惜,六天過去,也不見她出麵。


  六天裏,梁秋和把房裏能砸的東西都砸了,讓水嬋好一陣肉疼,心道,這些物什可都是少爺辛辛苦苦賺來,你倒是砸得爽快!


  府裏的人忌憚梁秋和肚裏的孩兒,被打被罵也隻能忍氣吞聲,尤其是水嬋,梁秋和把對梁十七的怨氣全撒在她頭上,沒少給她喂巴掌。


  直到今天,林夫人和林老爺要會臨安本家處理積壓的生意,他們前腳剛走,梁秋和後腳便坐馬車趕去漢口縣,水嬋對著遠去的馬車幽幽歎氣,轉身回屋寫了一封書信讓人送去客來軒。


  林陽澤看到水嬋來信已是日落時分,彼時楊鴻雲去了崔府還未回來,崔鈺在同王掌櫃對賬,方一抬頭,瞧見他目光一點點冷了下去,麵頰肌肉緊繃,似是在隱忍怒氣。


  他放下賬本,從櫃台後繞出來,去後廚端來兩小碗木蓮豆腐,晶瑩剔透的水光豆腐澆上一勺紅糖水,半勺薄荷粉,若覺得太過清淡爽口,亦可添少許剁碎的酸甜果脯和蜜釀的小紅豆調劑,加羊奶也是極好的,

  林陽澤將信紙置燭火上,火舌上躥,瞬間便將紙張吞噬幹淨。


  “怎麽?”崔鈺坐下,木碗推至他麵前。


  “多謝。”林陽澤垂眸,捏起勺子拌了拌,“秋和來石門鎮了。”


  崔鈺咬著勺子,挑眉:“來找你回去?”


  林陽澤眉心緊蹙,愁得能夾死一隻蒼蠅:“未必,也可能是衝著客來軒或梁十七。”


  “嗐,我當有什麽,客來軒不怕她來,至於梁十七,就更不用擔心了,她和楊鴻雲沒一個是省油的燈,肚子裏彎彎繞繞堪比九曲溝,說句難聽的話,就梁秋和的腦子,還不夠他們夫妻折騰,你啊,不如給她提個醒,讓她別鬧了,肚子裏揣著崽呢,好歹替孩子想想。”


  崔鈺這番話可謂是肺腑之言,權看在他與林陽澤近日來的交情才會這般好聲好氣地勸,若是換個人,他早將對方趕出客來軒去了!

  林陽澤承他好意,依舊愁眉不言,提醒又有何用,梁秋和疑心重,他若是說了,她反而會猜忌他向著梁十七,屆時隻會鬧得更厲害。


  罷了,他就當不知道,結果是好是壞讓她自個兒擔著。


  舀一勺木蓮豆腐,唔,好吃!


  吃完,崔鈺端空碗去廚房,看見梁十七,便將此事說道了幾句。


  梁十七忙著剁肉餡兒,刀刃在砧板上篤篤作響,她聽完崔鈺的話神情淡淡,也沒抬頭,隻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


  崔鈺見灶上燉著小鍋,鍋蓋四周被濕布裹得嚴嚴實實,他吸了吸鼻子,聞不到泄出香味:“嫂夫人,這燉的是何物?”


  “霸王別姬。”


  梁十七剁好肉餡放置一邊,又洗幹淨菜刀,又開始切馬蹄果,也給細細剁碎了。


  崔鈺將菜名念叨了幾遍,疑惑道:“誰是霸王?”大周朝除齊王殿下被尊稱戰神,無人敢稱霸王。


  砧板上的菜刀忽地一頓,她差點忘了,這個時代和她原先時代的曆史走向並不相同,也沒有西楚霸王這個人物。


  菜刀繼續剁餡兒,梁十七閑著也是閑著,便給崔鈺解釋:“霸王乃是指項羽,相傳他是楚國最強的武將,世人評其‘羽之神勇,千古無二’,秦亡後他稱西楚霸王,而後漢王劉邦從漢中.出兵進攻項羽,雙方展開曆史四年的楚漢之爭。”


  “虞姬是項羽愛妾,劉邦與項羽相約以鴻溝為界,各自罷兵。韓信用計使項羽進兵,又在十裏山布下十麵埋伏,將項羽困於垓下。項羽在營中聽見四麵的漢軍都唱著楚人的歌曲,以為楚軍都已降漢,乃與愛妾虞姬飲酒作別。後虞姬自刎,項羽殺出重圍,至烏江時,因自覺無顏再見江東父老,乃自刎而死。”


  “這道菜是……謔!你們幹嘛?”梁十七轉身,猛地被嚇一跳,隻見空蕩蕩的廚房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圍滿了人。


  崔鈺聽得津津有味,問:“還有麽?”


  梁十七瞪眼,沒好氣地開始趕人:“有什麽有,都給我滾一邊兒去,別妨礙我做事,尤其是你,閑雜人等不得進入後廚。”


  大魔王發怒了!


  眾人一縮脖子,立馬作鳥獸散。


  崔鈺被攆到外麵,臀上還多了一個灰不溜秋的腳印,疼得他齜牙咧嘴,一瘸一拐地走到林陽澤旁邊坐下。梁十七吼那麽大聲,林陽澤在外麵自然聽得見,憋笑。


  “沒義氣。”崔鈺嘟囔,說罷,他又跟林陽澤勾勾手指,讓他湊近點,“剛才嫂夫人講的故事你也聽到了吧?”


  林陽澤擰眉,點頭又搖頭:“沒聽真切,你該不會是想讓說書人說這段吧?”


  崔鈺眼眸發亮,一拍桌子激動道:“知我者林兄也,那些說書人講的段子來來回回就那麽幾個,我都聽膩了,嫂夫人的故事不比那些雜事強?多蕩氣回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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