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二七章 瘋狂
我仔細觀察著她的表演,很難判斷出她是否真的瘋了,起碼她的演技絕對一流。我不由自主地端起了那杯不存在的咖啡,假裝喝了一口。
她像是很滿意的樣子,忽然又像是聽到了什麽聲音,歡快地道:“郵差來了,我給孩子們買的玩具到了。”
說完,她轉身走到了恩布的麵前,微笑著對恩布說了聲謝謝,然後做出從恩布手裏接過了一堆東西的樣子,捧在手裏,轉身走了回來,到了牆角那裏,附身溫柔地道:“孩子們,你們期待的玩具來了,快打開吧。”
隨後她把東西遞了出去,垂手站在那裏,做出一副慈母的笑容看了一會,忽然流淚了,轉身回到我的麵前,衝我抱怨道:“你現在總是難得回家,我一個人在家裏帶孩子多辛苦你知道嗎?你為什麽這樣,為什麽一點都不關心我和孩子們?”
她聲淚俱下,一副非常激動的樣子,甚至抓著我的胳膊猛烈地搖晃著。我一時不知所措。
忽然她鬆開我,一副失神落魄的樣子在房間裏來回走著,喃喃自語道:“是我,是我殺了他們,三個全殺了,沉在水裏……”
說著她忽然一下又跑到我的麵前,跪下後雙手抓著我的膝蓋猛烈地搖晃著,淒厲地嘶吼道:“都是你,都是你的責任,你要是能經常回家照顧我和孩子們,就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都是你!”
我有點被嚇住了,連忙起身躲開,匆匆走到門口出去,恩布也跟著一起出來了,考富民院長和麥斯卡警長在門口等著我們,考富民用一種窺探的目光注視著我問道:“怎麽樣,這個病人和我們說的一樣吧?她的病情就是這樣的。現在我們找回來了她,一切問題就都解決了,你也不要瞎猜疑了,對嗎?”
我反問道:“你們是在哪裏發現她的?”
麥斯卡道:“是在懸崖那邊的山洞裏,那片懸崖上有很多山洞,我們就是在其中一個山洞裏找到她的。”
我一時有點反應不過來,腦子感覺非常亂,一時都不知道怎麽再質疑他,還有種暈眩、要嘔吐的感覺,身子搖搖晃晃地站不穩了,靠在旁邊的牆壁上了。
恩布馬上過來攙扶我,考富民院長道:“看來他有些不舒服,你扶他到旁邊房間裏躺一會吧,給他吃點精神鎮定的藥。”
恩布答應了,扶著我向前走了一段路,來到了一間看護的宿舍裏,把我扶到床上躺下,給我倒了一杯水,又喂了一粒藥片後,我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然後我就開始做了很長的一個噩夢,夢到一個女人發瘋溺斃了自己的三個孩子,那些孩子向我抱怨,說我為什麽不救他們。接著是我自己發瘋了,親手溺斃了三個孩子,然後感到非常的驚恐、悔恨。再接著是看到我變成了兩個人,一個是我自己,另一個是普定安,普定安責問我為什麽要冒充他?
再然後,是來醫院後的一些雜亂場景,懸崖、燈塔、病房,那些奇怪的精神病人用同情的眼光看著我,那些醫生和警衛在追逐我,要給我動切腦手術。
這一係列的噩夢簡直把我嚇壞了,感到腦子都要炸開了一樣,終於,我振作了一下,讓自己從噩夢中醒了過來。
我從床上坐起來,聽到外麵又想起了雷雨和狂風的聲音,看來是暴風雨又發作了。房間裏隻有我一個人,我從口袋裏掏出了一根煙點上,仔細回想著來這裏後所發生的一切。
透過現象看本質,這一係列奇詭的事情背後,目的隻有一個,就是要把我搞瘋,從而掩蓋古劍鋒失蹤的事情,到目前為止,他們看似就要成功了,一個正常人經曆了這一係列的怪事,確實容易腦子錯亂,但他們不知道一個最根本的情況,那就是我並不是普定安,我是冒充的,他們如果這麽對付普定安,是可以成功的,但我不是普定安,他們不知道這個,就無法來對付我,他們隻能對付普定安。
那麽,我現在要做的,一個是繼續假裝被他們耍的頭頭轉,一個就是要搞清楚古劍鋒到底在哪裏,是什麽情況。
以古劍鋒的功夫和異能,這些人想要來硬的對付他很難,很可能他們也是用這種精神控製法來對付的古劍鋒,然後被古劍鋒發覺而逃走了。
現在問題是,古劍鋒為什麽要來這裏?他現在又躲在哪裏?古劍鋒的草上飛異能,雖然可以瞬間移動,但還是要在陸地上,再一個這樣封閉的海島上,周圍都是海洋,他也跑不出去,隻是是暫時躲在什麽地方。
那他可以躲藏的地方,非常可能就在兩個地方,一個是海邊的那座燈塔,一個就是懸崖上的那些山洞,醫院這裏,到處都是警衛和看護,古劍鋒沒有地方可躲藏。
我現在所要做的,就是要想辦法去山洞和燈塔哪裏找一找,那些地方這裏的警衛應該也搜查過了,但因為哪裏的環境非常險惡,他們的搜查工作難以展開,所以目前應該還沒有找到古劍鋒,而我,可以憑借我天眼的功能,就比他們有優勢,可能在那些山洞裏找到古劍鋒。
這麽想定之後,我起身走出了房間,看到恩布正等在外麵,麵露關切的神情看著我。我對他點頭示意道:“我沒事,咱們進來好好談談吧,院長和警衛長現在在幹嘛你知道嗎?”
恩布道:“他們在轉移重罪病人,看來他們對工作還是很盡心盡職的,我們可能真的搞錯了。”
我和他走進房間裏,我對他道:“這事情肯定有問題,護士變成了失蹤的女病人,這不是用搞錯了就可以解釋得通的。不過我們現在不管這些了,我們先來寫一份報告,按他們的說辭,就說我們失蹤病人已經被找到,一切都沒有異常,我們的調查工作順利結束,隻等暴風雨過後,船隻再來的時候返回就是了。”
恩布微微疑惑地道:“然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