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二五章 尋獲

  我拿出保劍鋒的照片，先走到那一排看電視的病人麵前，把照片展示給他們看，並問道：“你們有人認識照片上的這個人嗎？”


  那幾個病人用一副呆滯的目光看了一會後，都露出不耐煩的樣子，紛紛搖頭，有的還大叫要我走開，別妨礙他們看電視。


  我微微失望地走開，又走到另外幾個正在旁邊聊天的病人中，把照片給他們看，問他們認不認識，這時有兩個病人忽然露出非常感興趣的神色，盯著照片饒有興致地看了一會。


  我興奮地再追問道：“怎麽樣，認識這個人嗎？”


  其中一個道：“好像在哪裏見過。”


  另一個道：“我認識，這是古劍鋒，本來也關在這裏的！”


  我一下有點激動起來，把照片塞到他手裏道：“你再仔細看看，這個人真的是古劍鋒嗎？”


  那人非常肯定地點點頭道：“對，他還打過我呢，這個人腦子有病。”


  旁邊的恩布和看護聽到這一句都笑了起來，一個精神病人說別人腦子有病，確實很好笑。


  我收回照片對看護和警衛道：“請問這個古劍鋒是不是你們這裏的病人？他現在人在那裏？”


  看護和警衛都搖搖頭，警衛道：“我們這裏根本沒有這個人。”


  我氣憤地道：“可剛才他明明說出了古劍鋒這個名字，還說被他打過，你們怎麽解釋？”


  看護不屑地道：“精神病人的話你怎麽能相信呢？他們的腦子都是錯亂的，不信你再問他一次，或許他就會說不認識了。”


  我微微愣住，遲疑了一下後，把照片再遞給那個病人道：“你認識這個人嗎？”


  那個病人盯著照片看看，卻露出一副疑惑的神情搖搖頭道：“不認識，沒見過。”


  旁邊的警衛和看護大笑起來，看護道：“我說了會是這樣嘛！病人都是反複無常的，您從他們那裏是問不出有用的東西來的。”


  恩布也一臉愁雲地看著我小聲道：“我看還是算了吧。”


  我生氣地道：“不，我還要繼續，我要詢問每一個病人，如果隻有一個病人說認識可能是他精神錯亂胡說，但如果有幾個甚至更多的病人都說認識，並且叫得出古劍鋒的名字，那就說明，這裏肯定有這個人存在。”


  恩布和警衛、看護一起看著我，露出一副無奈的神色，我不管不顧，繼續拿著照片去詢問另外的病人。


  這時門外忽然匆匆跑進來一個警衛，來到我們麵前道：“普先生，恩布先生，考富民院長叫我來帶你們走，那個失蹤的女病人邱可米找到了，你們馬上跟我去見她就知道了。”


  我微微一愣，心想，找到了？難道真有這個女病人邱米可存在？不是他們編造出來的？那我倒是真要去看看怎麽回事了。


  於是我和恩布就跟著那個警衛一起離開，除了這棟樓來到辦公樓裏，進了底層的一個房間。


  裏麵考富民院長，麥斯卡警衛長都在，中間的一張椅子上，坐著一個穿著病人服的女人。


  考富民院長衝我笑著道：“普先生，失蹤的女病人邱米可找到了，就在這裏，你有什麽問題都可以問她，一切都會清楚的。”


  我上前仔細一看這個女人，不由吃了一驚，因為這個女人我見過，就是之前開會查問工作人員時，被我問過的那個女護士。


  我立即回憶了一下當初的經過，當時考富民把所有和女病人邱米可相關的工作人聚集起來由我查問，我和恩布最後查問的就是這個女護士，當時恩布問她道：“昨晚病人都幹了什麽？”


  那個女護士道：“我們在給他們做集體治療，她在擔心暴風雨就要來了，還抱怨這裏的夥食，這些都和平常一樣，沒啥異常，她總是這樣。”


  她這麽一說，旁邊的那些工作人員都哈哈笑了起來。這個情景我記憶非常深刻。


  這是怎麽回事，我簡直被弄蒙了，女護士怎麽變成了邱可米？我看看恩布，恩布看著這個人也一臉疑惑的神情。


  我再仔細打量眼前這個女人，她二十七八歲的樣子，麵容姣好，和資料照片上的邱米可完全是兩個人。此刻她一副癡呆的表情，雙目無神地看著我們。


  我不由對考富民和麥卡斯看看，他們卻神色非常泰然，考富民還微笑著說道：“我們可以出去，由你們單獨詢問，這樣你總滿意了吧。”


  說完，他和麥卡斯就走了出去，還把房門關上了。


  我問恩布道：“你認識這個人嗎？”


  恩布點點頭道：“認識，是那個女護士，我詢問過她。”


  我道：“是啊，我都懷疑我自己的眼睛了，他們這是在幹什麽，找這個女護士來冒充失蹤的邱米可，而且還找的是我們認識的人？這一經不是欺騙了，簡直是公然的挑釁，把我們當弱智嗎？”


  恩布道：“是啊，這個人絕對不可能是邱米可，甚至不可能是病人，你看她手腕腳腕上都沒有病人那種戴過鐐銬的痕跡，皮膚光潔滑嫩得很，而且你看她穿著拖鞋的腳，一點傷痕都沒有，這可能是光腳逃跑在外麵山路上行走過的樣子嗎？”


  我點頭道：“對啊，他們這到底是搞得什麽鬼？”


  那個女護士此刻依舊一副癡呆的表情，似乎對我們的談話不聞不問，完全不在意。


  恩布皺眉道：“我們現在怎麽辦？”


  我沉吟了一下道：“等我先問問她。”


  於是，我走到那個護士麵前，俯下身子盯著她的臉，問她道：“你是誰？”


  她用呆滯的眼神看看我，忽然像是醒悟過來了一樣，衝我微微一笑道：“我是你妻子邱米可，你怎麽連我都不認識了？”


  我一下沒反應過來，她呼地一下站起身來，在房間裏走動著，並且做出一副做家務的匆忙樣子，一邊繼續對我道：“你的工作壓力太大了，需要好好被照顧，我給你弄些好吃的，你先休息一會。”


  說完，她像是弄好了一杯咖啡，端著走過來遞給我，並把我按在椅子上，示意我趕快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