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二四章 再探
我不解地問:“什麽意思?你是說這家醫院完全沒有我們所懷疑的不可告人的地方?”
恩布道:“是啊,也許就是真的有一個叫邱米可的女精神病人逃走了而已,我們圍繞這個事情產生的懷疑都是多餘的,是在瞎猜,一點實際的證據都沒有。”
我沉吟了片刻後道:“別的情況都可以當做隻是我們的猜疑,比如他們的言語矛盾,表情,行為的可疑,人員資料上那被撕去的幾頁等等,但怎麽解釋他們把一個女病人單獨關在男病人區呢,還有那雙男人的鞋子,這可不是我們猜疑出來的。”
恩布道:“要不我們直接把這個問題問一下他們,或許是他們忙亂中哪裏搞錯了呢,我們應該聽聽他們的解釋。”
我道:“不,我不想聽他們編造出來的解釋,另外,在那樣的一個監守嚴密的幻境裏,病人怎麽可能逃出去的呢?這也完全不合邏輯!我還是堅信,這其中一定有鬼。我覺得你還是先按我說的,咱們先不和他們直接衝突,而是慢慢弄清楚情況再說。”
恩布點頭道:“好的,我聽你的。”
我們又在小屋裏繼續討論了一會之後,外麵的雨果然停了,我們穿上衣服一路趕回了醫院裏,去宿舍擦幹了身子,換上新的衣服,再次來到病房區,準備再去找考富民醫生,問他要更具體的資料。
到了病人區那裏,我看到兩個警衛正壓著一個男病人趕往重罪病人區,這個人的臉上鼻青臉腫,像是被打過的樣子。
我攔下他們,問那個病人道:“是誰打的你?”
那個病人露出一副恐懼和畏縮的神情,嘟嘟囔囔地道:“不,不,沒有人打我,我是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
我喝問旁邊的警衛道:“摔跤能摔成這樣?他到底怎麽回事?”
警衛神色慌張地道:“他是和其它病人打架搞成這樣的,不關我們的事。”
說完他們就匆忙地押著那個病人走了。
我問恩布道:“你怎麽看?”
恩布道:“確實有點可疑,重罪犯人都帶著手銬腳鐐,還有看護一直監守著,要打架恐怕也不那麽容易。”
我點頭道:“對,你也看出來這點了,我很高興。我覺得我們可以試著去單獨和這樣的病人聊聊,看看他們知道些什麽,如果這個醫院真有什麽名堂,這些病人總會知道一些的。”
恩布道:“可是,精神病人的話能信嗎?”
我道:“這個你不懂,精神病人在藥物的控製下,是有一定清醒理智的,隻要不是發病期間,和常人的思維也並沒有太大的差異。而且,即使他們的話不能全信,也總能透露一些或許有用的信息。”
恩布點頭道:“那好,可以試一試。”
我們繼續前行,來到了辦公大樓,去裏麵找考富民院長,但守衛說他在會議室開會,於是我們就到了會議室的門外等著。
我展開天耳的功能,傾聽著裏麵的談話,想要知道一些內幕。
就聽裏麵考富民院長道:“重罪病人區的那棟樓已經非常陳舊,如果這次暴風雨的強度過大或者持續時間過長,就有倒塌的危險,我建立我們立即其中24名重罪病人轉移出來。”
有人道:“您這個考慮是合理的,但把他們轉移到那裏去呢?這些可都是重度犯罪精神病人,都有強烈的暴力傾向,沒有牢靠的看護措施,會很危險。”
考富民院長道:“可以把他們轉移道男病人區,把那些男病人們的房間讓出來給他們住,兩三個人一間這樣安排。”
有人道:“這樣倒也可以。”
有人道:“還是太危險,這些病人都隻能單獨關押,在一起的話就要出事。”
隨後,他們始終圍繞這個問題展開了爭論,我在外麵聽聽,覺得這些院方人員,好像和正常的醫務工作者一樣在展開工作,並沒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過了一會,會議結束,考富民院長和其它醫生走了出來,我上去和他打招呼,並提出了我的要求,我道:“院長,我希望去重罪病人區,單獨和一些病人進行交談,了解一下那裏的情況。您知道,這本來也是我的工作內容之一。”
考富民院長猶豫了一下,看了一看恩布,然後道:“好吧,我給那裏打個電話,你們過去就是了,他們會給你們安排的。”
我沒想到這個順利,這似乎又證明了醫院方麵並沒有隱瞞什麽,但我還是堅持我的懷疑。
我們離開辦公樓,一路來到重罪病人區的那棟樓,進去之後,警衛已經接到了院長的通知,把病人資料給了我們過目,我找到剛才那個疑似被打的病人,叫他們去把他帶到辦公室來,這個病人叫本卡,今年四十五歲,得的是精神分裂。
很快,兩個警衛押著他來了,他的手上和腳上依然帶著鐐銬,一副很慌張的樣子。我對警衛道:“你們先出去吧。”
警衛道:“這個病人很危險。”
我道:“我們知道這個。他再危險,帶著鐐銬也無法對付我們兩個人,何況恩布還是個受過訓練的警察,你們不用擔心,出去吧。”
兩個警衛互相看了看後,就把本卡靠在了椅子上,然後出去了。
我先拿出煙問本卡道:“你抽煙嗎?”
本卡麵露渴望地點點頭,我抽出一根煙,讓恩布過去給他點上,他貪婪地吸著。我們在一邊等了一會,等他抽完了煙,我才指指臉,開口問道:“是有人打了你嗎?”
他還是一副很緊張的樣子搖了搖頭,我道:“好吧,我們不說這個了,說說你的經曆吧,你是怎麽進來的。”
他像是努力回想了一下之後才緩緩地道:“我本來是個醫學院的學生,協助一位教授做一項醫學實驗,但是後來我發現這個教授所進行的是一項邪惡的研究,我就把他暴打了一頓。”
我疑惑地問道:“什麽樣邪惡的研究?”
他道:“他在研究如何用精神控製法,迫使一個正常人變成精神病。”
我聽了不由心頭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