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所謂的瘋言瘋語
“這父母是天,兒女孝順父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若是有兒女敢對父母不孝,老天爺都容不下他們,是要倒大黴的。”
初茗聞言不由得蹙眉,她的娘親和父親是很好。
但這不代表,全天下的父母都對自己的孩子好啊。
“照這說法,那些生了兒女卻不好好養育的,強行逼迫兒女婚娶的,為了兒子成親的錢就賣了女兒的,虐待兒女的,這些個父母,還都是天不成?”
初茗覺得憤慨,一旁的金盞也聽著很氣憤。
自家姑娘說得可不就是嘛,還有那些狗都嫌的親戚。
有事把你當人看,沒事根本不搭理。
遇到難處說大家是一家人,碰到好事就獨自一人掐尖,都是些什麽玩意啊。
一個個以長輩自居,在晚輩麵前耀武揚威,實則根本什麽也不懂。
空長年紀,一點羞恥心都沒有。
這些一群人,有什麽資格當天,有什麽資格覺得自己是天。
仆婦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心道這個小丫頭片子嘴巴可真會說,但都是些歪理。
“姑娘,你這話就說偏了,難不成這世上的父母都賣兒賣女的,姑娘你不就挺好的嘛,你父母供你吃穿,你就該燒香磕頭了,管那些被賣還是不被賣的幹嘛。”
初茗震驚了,這都是什麽話啊。
“父母養育孩子才是天經地義的。”金盞忍不住了,說了一句。
仆婦聽到這話,麵上明顯不高興了。
“這位姑娘,你這話說的也不在理,就算父母再不好,那也是父母,這一點變不了,兒女必須孝順。”
“這世上沒有人能選擇自己的父母,這一點的確變不了,但這隻是在血緣上而已,又不能說明情意上一定是,否則就不會有那些把兒女不當人看的所謂父母了。”
初茗冷冷的說著,不想再理會這個腦袋不太清楚的仆婦。
血緣能說明父母一定要愛護孩子的啊,那就不會有那麽多可憐的孩子了。
仆婦覺得這個小丫頭片子簡直是瘋了,滿嘴裏都是瘋話。
剛想繼續給她好好講講道理,一個夥計從後麵走出來,將仆婦喚了進去幹活。
仆婦不情不願的挪動著身體,她這正教育胡思亂想的姑娘呢,非要這會子讓她幹活。
仆婦不甘心的發了幾句牢騷,夥計一聽也不幹了。
花錢雇傭你來是幹活的,成日裏東家長李家短的閑言碎語,怎麽就說不膩呢。
“這個仆婦真是嘴碎,我們沒招她沒惹她,在這裏說教,還以為自己是夫子啊。”金盞沒好氣的說了一句。
“好些上了年紀的男女啊,最喜歡的就死是仗著自己虛度的年紀教育別人,畢竟這是他們唯一覺得自己有用的地方了。”
初茗無所謂的說了一句。
“可這也隻是她們自己覺得而已,滿嘴裏的自以為正確的歪理。”金盞不悅的說道。
“別為這些不值得的家夥讓自己生氣,既然來了,你也挑一件什麽首飾吧。”初茗唇角一彎。
金盞一聽自家姑娘願意給她買一件首飾,馬上由怒轉喜,高興的挑選起來。
正選看著,門外忽然走進來一人。
初茗和金盞隻當是進店的客人,並不曾留意。
直到感覺到那客人一直看她們時,抬眼去看。
才不得不感歎,真是冤家路窄。
來人正是前不久被扔下河的春芹,此刻她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盯著初茗。
春芹今日上街是有緣由的,因著婉儀公主聽說這附近有一間有名的糕點鋪子,於是便讓春芹來這裏買一些。
春芹想著既然出一趟門,不如自己也逛逛。
看到她最喜歡的首飾鋪子,自然是要進來的。
誰知,竟然在這裏遇見了燕初茗。
雖然沒有料想到,但竟然遇著了,對方可別想就這麽,沒事兒人一樣出去。
春芹見初茗麵前放了幾隻耳環,樣式她看不出來。
在春芹眼中,再精巧的樣式,也比不過真金白銀翡瑪瑙來得讓她喜歡。
她可看不過公主府那些丫鬟們,或者來公主府做客的各家各府的夫人小姐們。
這些人成日裏比的就是,我新得了一件樣子別致的發簪,你新買了一個刻鏤精致的手珠。
那些所謂的雕刻功夫也好,鑲嵌技藝也罷。
把好好一塊金錠銀錠打磨得那麽薄,那麽細,能值什麽錢。
還有最氣人的是,她有一次在公主府看到一位拜訪婉儀公主的夫人,頭上戴好一枚玉鳳。
雖說雕刻的跟真的一樣,可那打磨得也太厲害了,肯定不值錢了呀。
她春芹喜歡的,就是沒什麽亂七八糟裝飾的。
那樣戴在頭上,才能表現出自己是有錢有勢的人。
不過春芹不知道的是,當它一次在公主府講出這樣的想法時,人家麵對她沒說什麽。
背後又講給了許多人,大家都笑話她粗俗。
既然這麽想在外麵裝有錢有勢,不如直接把銀錠子頂在腦門兒上得了。
春芹這幾日得了月錢,又遇見了死對頭燕初茗,自然要在她麵前好好顯擺顯擺。
至於之前故意找初茗的茬,人家不計前嫌的救了她這件事情,春芹早忘了。
她先是挑了幾件自己認為特別好看的發簪,隨即看向初茗和金盞。
見她們並不理會自己,春芹心裏很不舒服起來。
什麽意思啊,這是看不起她嗎?
她現在可是公主府的丫鬟,比小戶人家的姑娘都有麵子。
初茗很清楚春芹的為人,見她進來後沒有亂咬人,便安心和金盞挑選耳環。
正選中一隻時,忽然看到一隻粗粗短短的手伸了過來。
“這個是我們挑中的。”
金盞想要拿回春芹手中的耳墜,看著眼前糊了一個大白臉脖子卻是黑的女孩子,覺得對方真是太沒禮貌了。
就算你喜歡,想要看一看,那也應該問一聲才對啊。
哪裏有伸手就拿走的,這跟偷有什麽區別。
春芹見金盞滿臉不悅,想要搶回自己手中的耳墜,故意將耳墜在手心裏麵掂了掂。
那樣子,像足了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混混。
“我看上了,我加倍銀子買。”春芹故意說得很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