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你來我往的盤問
但卻換上一副,萬事與我無關的態度。
本想出口直言幾句,卻見沈渡拿起酒壺,自酌自飲起來,魏桓唇邊漾起一絲笑容。
還是在乎的嘛,不然何必要去掩飾呢。
“魏家此次回來,便是以祖父年事已高,身體抱恙為由的。”魏桓說著話,見沈渡並不搭話,打算繼續說下去。
你不想聽,那我偏要說。
“定王如今的情形,說一句權勢滔天也不為過,你一直在汴京,不會不知道吧。”魏桓挑眉看向沈渡,一副揶揄的模樣。
這下換我打趣你沈渡了,這就是風水輪流轉呀,魏桓心裏想著。
沈渡抬眼看了看忍著沒有大聲笑的魏桓,嘴角一抽。
“我和你無仇無恨不說,還是相交多年的好友。”沈渡仰頭,滿飲了杯中之酒。
酒入喉腸,沒有往日間的灑脫和快意,更感覺不到一絲醇厚,隻覺有一種火燒般的難受。
“我並沒有說我們不是朋友啊。”魏桓見沈渡表露一些不滿的態度,心情大好。
那般深刻的記憶,他不信以沈渡的為人,會忘得一幹二淨。
“所以呢?”沈渡收起折扇,執壺斟滿麵前說酒杯。
魏桓擔心沈渡會突然醉倒,將酒壺從他手中拿來過來,“這是祖父珍藏多年的好酒,不好你一個人獨飲吧。”
沈渡抬手想奪回酒壺,見魏桓雙手護著,無語的看了他一眼。
“當麵揭短,有酒不許客飲,這便是你魏桓口中的好友?”
魏桓見沈渡麵上有了一兩分是不悅,心情更好了。
“我何時揭了你的短,我根本什麽也沒說。”
沈渡啞然失笑,魏桓這座冰山,何時又添了說話不承認的毛病。
“你若是真的什麽也不在乎了,何必又和那位傳言中,學究天人的夫子發生糾葛呢?”魏桓眼眸中閃著篤定的光。
沈渡聞言,搖頭輕歎,輕輕笑了。
“魏桓啊魏桓,你遠在邊關,對汴京之中的微末小事都這般清楚,你不必上馬打仗,大理寺更適合你。”
沈渡的一番戲謔之語,讓魏桓越發堅定了內心的想法。
“所謂的時機,除了等待,也需要自己爭取的。”魏桓鄭重的看向沈渡。
沈渡聞言,微微一滯,他看了看魏桓,低垂下眼眸。
酒杯已經空了,月光一照,卻似依然滿著一般,沈渡唇邊劃過一抹苦笑。
他覺得自己可能醉了,不然那些曾經發生的事情,為何會在好友三言兩語間,便逐一浮現出來。
“想爭取便能爭取嗎?”沈渡的話像是回答魏桓,卻也像是自言自語。
魏桓不能確定沈渡的意思,但對方的態度已經再明顯不過了,這一點他可以肯定。
縱然定王翻手是雲覆手是雨,可這麽年以來,他早已是人心失盡。
收回魏家的兵權如何,還不是怕了。
“沈兄何不試試。”魏桓看向沈渡,態度誠懇。
沈渡微微一笑,挑眉看了看對麵的好友,露出一抹狡黠的神情,“不如咱們打個賭如何?”
看到好友恢複了平日間一貫戲謔的模樣,魏桓一雙冷眸不由得微微起了波瀾。
“看來沈兄是已經想好了。”魏桓說的不置可否。
“順其自然便是。”沈渡一雙桃花眼泛著笑,話卻說得鄭重其事。
想要灑脫些活著,是他一貫的主張,但這絕對不表示,他沈渡對一切毫無感觸。
魏桓一句等待時機的論調,的確說中了他心中深藏的那些想法,不過魏桓隻猜中一部分而已。
“巧舌如簧。”魏桓冷言了一句。
沈渡的回答並不是確切的,並且含著幾分玩笑的成分在裏麵。
對於這樣一個結果,魏桓並不完全滿意。
沈渡自然清楚魏桓的意思,笑言道:莫不是魏兄怕了,不敢與我沈渡賭上一局。”
嗬,激將法,魏桓眼眸中一凜,卻帶著幾分調笑。
這個無聊至極的沈渡。
“看來沈兄是誌在必得啊。”魏桓挑眉笑了。
“不賭輸贏。”沈渡漫不經心看了看對麵道好友,“怎好壞了魏將軍的名聲呢。”
魏桓聞言,失聲笑了,輕歎著搖了搖頭。
沈渡的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他若是不答應,不僅顯的自己不夠大方,更落入沈渡的口實。
可若是應承下來,以沈渡的刁鑽,指不定要幹什麽呢。
“你覺得,我會怕你說的這些嗎?”魏桓含笑著看向沈渡。
沈渡朗聲笑著,“魏將軍總算也是一個有趣的人嘛。”
魏桓啊魏桓,就是想讓你自己開口說出來,你不想說的事情。
“賭什麽?”魏桓問的十分幹脆。
“賭真話。”沈渡朗聲笑著,一雙桃花眼看向魏桓肅然的麵孔。
多笑笑不是挺好,說你是冰山,便真成了冰山不成。
魏桓聞言,眼眸動了動,微微垂了下來。
“魏兄,你已經答應過在下了,反悔可不是什麽好主意。”沈渡見魏桓神情之中似有搖擺,立即說道。
魏桓失笑,他確實不想擔上一個不守承諾的名兒。也已經猜到沈渡會問些什麽,但沈渡問的,卻是他不想說的。
“你為何,總對與自己無關的事這般上心?”
“我樂意。”沈渡說得很輕,特意做出一個讓對麵好友想動手的笑臉。
“嗬,你就這麽有把握贏我嗎?”魏桓唇邊噙著笑,“你贏了賭才能有問我的權利。”
“你問了便知道。”沈渡看了看魏桓信心十足的樣子,麵上平如湖水。
“好。”魏桓向來做事果斷,既然對方已經說了,他不會拖泥帶水的浪費時間。
“你為何要故意去招惹那個老頭兒?”魏桓直言道。
“你稱呼胡修明那個老家夥是老頭?”沈渡反問道。
魏桓竟然,叫那個被世人快尊成神的老家夥老頭兒,這麽快人快語真的好嗎?
魏桓看著一臉天真的好友,竟覺得這個成日間半點端正態度都沒有的沈渡,竟然有那麽一點點的可愛。
“我叫他老頭兒怎麽了,你開口就是老家夥。”魏桓失笑道。
沈渡聞得此言,忽然意識到自己方才未曾多想,便直接出了口,自嘲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