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令人費解的好意
她和這一家人隻是初次見麵,並沒有淵源,更沒有任何瓜葛,人家夫妻不合更關她的事,那麽注意她是怎麽回事?
初茗不著痕跡的推了推金盞,示意她付錢走人。
金盞會意,從錢袋中摸出幾個銀錢,放在了桌上。
“姑娘幫了我們的忙,謝還來不及呢,怎好收你的錢。”老婦人笑容和善。
“就是,就是,拿回去吧。”老者在一旁跟著說道。
看著兩位老人和煦的笑,初茗的小腦袋迅速轉著,思索著究竟是怎麽回事。
她真的不認識這家人啊,所謂的幫忙不過是一句話,這家人不會不知道,可這對老夫婦的目光,實在是令人費解。
若說他們真的隻是普通的老人還罷了,可他們不是啊。
究竟是怎麽回事?
算了,身正不怕影子斜。
初茗七七八八的想著,笑著站起身,“做生意不容易,不好白拿您二老的……”
“不用客氣,以後就是一家……”老者笑嗬嗬的說著,忽然覺得肋下一疼,馬上住了嘴。
他覺得自家老婆子的眼光就是好,這個小丫頭不但聰明還心善,看到他們年紀大了做生意不容易,這般懂得體諒。
可既然老婆子也喜歡這小丫頭,掐自己幹嘛啊,怪疼的。
老婦人白了自家老頭一眼,心道這個老頭真是個二五眼,這會八字還沒一撇呢,說什麽一家人不一家人的,嚇到這個漂亮的小丫頭怎麽辦。
“哎……姑娘不必客氣,以後想吃湯麵來找我這個老婆子便是。”
老婦人笑著朝初茗走去,拉起她的手,輕輕拍了拍初茗的手背。
這小丫頭,手生的又軟又細,和她們這種常年習武的就是不同。
看著過於熱情的老兩口,初茗越來越糊塗。
尤其當老婦人握住自己手的時候,初茗臉上的笑有一刻的凝固。
是這家人太過於好客嗎?他們這麽快就熟絡了?
“呃……嗬……哈哈……”
初茗雖然機敏,但到底也是第一次碰上這種情形。
對方又是極和善的老人,除了笑著,竟然想不出該說些什麽。
“姑娘家住哪裏,不如我們送你回去吧。”老婦人笑著問道。
正好順道看看是哪家的閨女,省的笨老頭打聽不清楚。
“老奶奶您不做生意了啊。”初茗婉轉的推辭了。
“咳,本來就是業餘的,為了抓那起子惡賊喬裝打扮的罷了。”
老婦人不介意對初茗說出實情,她已經當初茗是自家人了。
準確說,在老婦人心中,初茗已經是她的小孫媳婦了。
雖然直到現在,她的小孫子還在邊關,不知年底是否能回來。
雖然眼前的初茗根本不認識魏家二公子,對魏家的二公子祖母的意思更是半點不知。
初茗不知該哭還是該笑,這位老奶奶也不把自己當外人了,這就直接告訴她了。
不過就算她不說,初茗也看得出來的。
哪有戴著內造的金耳鐺,一柄漏勺治服山匪,卻在郊外擺麵攤的老奶奶。
“還是我自己回去的好,不麻煩老奶奶了。”
既然婉言不能謝絕,那就直接說吧。
“你這孩子,客氣什麽。”老婦人笑得和藹,“你是讀書人家的女孩兒吧。”
這書香門第裏出來的女兒家,是比她們這些將門裏的孩子要斯文些,說話做事都是文縐縐的,看著就讓人喜歡。
“並不是什麽客氣,隻是自己並沒有做什麽事,不好勞煩長者。”
初茗麵上笑著,可心裏實在糊塗的厲害,眼前的事情到底是想不通。
“你幫我家大忙嘞,怎麽說是沒做什麽事呢。”老婦人讚歎道。
“不值當什麽。”初茗笑著推辭。
老婦人隻當初茗是不好意思了,想了想,決定換一個辦法。
“姑娘姓什麽,家住在哪裏,以後也好登門感謝。”
初茗哭笑不得,看來今日肯定要說出個子醜寅卯的,不然真的沒法離開了。
“老奶奶,我姓燕,就在著城中居住,隻一點小事,不必謝的。”初茗說的比較模糊,但也算是應答了。
眼前這位老奶奶很和善,並不像有什麽不好的心思,大約就是個古道熱腸之人吧。
但即便如此,也不好因為隻是說了句話,真的讓人家謝自己什麽,那也太說不過去了。
老婦人得知這個伶俐的小丫頭姓燕,想了一想,開封府內的那些人家裏,並沒有什麽燕姓人家。
這孩子看上去也不像有意欺瞞,許是她父親官階不高,再或是家中平常,不得而知也在常理之中的。
她大概因為女兒家麵情薄,不好說得太過詳細。不過不要緊,隻知道姓氏也是可以打聽到的。
老婦人看了看一臉單純的初茗,笑著說道:“我夫家姓魏,在汴京南邊住著,你若是得空可來我家中玩。”
姓魏,又有一身好功夫,別說整個汴京,就是走遍大江南北,恐怕也再難尋出這樣一家人了。
初茗細細想了想,已經可以斷定,這家人便是那個頂頂有名的魏家了。
沒想到機緣巧合,竟然見到了他們全家老少,還真是意想不到。
老婦人見初茗麵上並沒有什麽驚訝之情,依舊是一副純然的模樣,心裏更是對她高看了幾分。
她就說嘛,這個小丫頭是很好的。
“多謝老奶奶的好意,若是有緣也是能見到的。”
初茗並不想因為去攀附人家什麽,但也不能駁了人家的好意,於是隻是禮節性的回複了一句。
老婦人和藹的笑笑,心道這個小丫頭倒是機靈的很。
初茗向老婦人行了一禮,又向老者和年輕婦人行了禮,帶著金盞離開了。
走遠了,尚覺得身後有目光相隨,可也不好回頭去看,隻是繼續走路。
“這個小丫頭挺懂事的。”
“可不是,杭兒可要快些回來。”老婦人看著初茗遠去的背影說道:“這麽好的姑娘,可不是天天都能有,回來晚了,就被其他人搶走了。”
“如今定王一手遮天,邊關的事未必不會插一腳,就是單說眼下的事,恐怕與他也有幹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