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教訓所謂的朋友
且不說是侯門世家的女孩子，即便是小門小戶裏出來的，哪一個不盼望著夫君可以讀書取功名。
可私心裏想著，沈渡希望初茗是特別的那一個。
於英睿見沈渡不回答，方才被揶揄的壞心情一掃而光，覺得自己的臉麵又回來了。
初茗看著洋洋自得的於英睿，又看看靜默不語的沈渡，心道沈渡真是好涵養。
不過這也很正常，這個英睿行動說話，沒有一樣有個正常人的模樣。
別說沈渡了，他身後的那一群裏，看著也沒幾個是真心與他相交的。
“功名並非考了便有的。”初茗聲音不大，但她可以確保，腦袋不太夠用的英睿肯定聽得到，也肯定聽得懂。
初茗的一句，讓心內有些亂的沈渡，有了一刻的平靜。
他猜不著少女為何會維護自己，但真切的暖意，沈渡感受的到。
英睿本來覺得自己大仇得報，打算再隨便顯擺顯擺兩下走入，畢竟沈渡已經投降了。
可旁邊這個小丫頭忽然說了這麽一句，不痛不癢，但切入要害的話，讓於英睿狹隘的心又堵上了。
沈渡方才說話時，至少麵上沒什麽表情。可這小丫頭就氣人了，罵了人就罷了，還一臉你能把我怎麽樣的可恨表情。
於英睿習慣性的開始齜著牙卷袖子，那動作，和市集上的挑腳漢沒啥兩樣。
雖說他是京兆尹府上的三公子，可這京兆尹也是才升上去沒多久，更別說他這位當了個把月的三公子了。
看到於英睿這個架勢，初茗怔住了。
她是侯門公府中長大的，身邊的人除了知書懂禮的，便是更加知書懂禮的。
似於英睿這樣的行徑，初茗覺得，比方才北門的那個無良小販還要不講理，哪裏有說話間便想動手的。
這麽想著，眼前的英睿真是越發的不入流。行頭是世家公子，做派可就難說了。
沈渡看著初茗，見她麵上不但沒有懼色，甚至還有點惡作劇得逞的快活，不禁失笑。
“英睿兄這是要做什麽？”沈渡開了口，走至於英睿和初茗之間。
初茗仰頭看了看站在自己前麵的沈渡，方才兩人的距離不太近，初茗沒有仔細丈量，現在沈度離自己不到一尺，竟然比自己高出好多。
沈渡側頭看了看身後的初茗，見少女一臉好奇的看著自己，沈渡嘴角不自覺地一抽。
這個時候，她不應該是一臉嬌羞嘛。
初茗見沈渡側頭看向自己，眨眨眼，笑了笑。
沈渡覺得內傷，果然是個與眾不同的姑娘。
沈渡和初茗覺得他們之間無聲的交流並沒有什麽，可看在於英睿眼中卻是另一番光景了。
於英睿那個氣啊。
這個沈渡，仗著自己有副好模樣，勾三搭四的不說，竟然還讓這麽個小丫頭辱罵自己。
這就不說了，這兩人把自己罵了，竟然還能旁若無人的眉來眼去，真是太沒天理了。
“沈渡。”於英睿一聲大叫。
他今兒個不教訓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沈度，那他以後還怎麽在汴京待著啊。
今日的事情傳揚出去，他的臉往哪擱，往哪擱。
沈渡聽到於英睿的怒吼，有些留戀的從身後的少女處收回目光，看向眉毛倒豎的於英睿。
大約是沈渡方才的眼神太過明顯，聰慧如初茗，心中那一抹意識更明顯了。
可那個一抹意識，時間太短，也太過匆忙，讓初茗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去想。
她想了想，覺得還是先解決眼前的事情。
再次仰頭看看擋在自己前麵的沈渡，初茗考慮若是腦袋不清楚的英睿真的發瘋了，她就拿出看家本事，好好教訓教訓他。
“英睿兄有何指教？”沈渡的聲音輕飄飄的。
於英睿之流，他從來是不理會的，可若是對方一定要做點什麽，沈渡覺得，自己還是可以教他學個乖的。
沈渡漠然的態度，讓火冒三丈的於英睿差點直接噴出火星子，當然，前提是他可以噴火。
“沈渡，你太過分了，枉你還是個讀書之人。”於英睿開始叫罵。
沈渡挑挑眉，他還以為好久不見，於英睿的膽量變大了，打算當眾動手。
如今看來，可以離開了。
於英睿等著沈渡接話，可眼瞅著對方轉過身，和身後的小丫頭不知說了什麽。
竟然走了！走了？
身後的哄笑聲斷斷續續的傳來，於英睿要氣炸了。
“站住，你們給我站住。”於英睿跳著腳。
沈渡和初茗很默契，都沒有理會於英睿，隻當沒有他這個人。
好你個沈渡，於英睿覺得牙都氣疼了。
“沈渡，你為了個歌姬連功名都丟了，裝什麽腔，做什麽調。”
於英睿這一句出口，別說是他身後哄笑的狐朋狗友了，就連不遠處拜魁星，看熱鬧的人們也被吸引了過來。
看到自己一句話竟然引起了這麽轟動的效果，於英睿又得意又懊悔。
早知道這句話這麽厲害，自己一開始就應該說出來。
不僅可以氣死沈渡，還能應贏得眾人的目光。
“還跑來這裏拜魁星，魁星認識你是誰呀。”於英睿咧著嘴，笑著又補了一句。
他怎麽這麽聰明啊，這麽好的話，剛才竟然一點也沒想到。
不過沒關係，現在說出來也不錯，於英睿激動得想拍大腿。
四周的人們，看向沈渡，又看向初茗，指指點點起來。
初茗蹙眉，心道自己好不容易出趟門，本想著好好玩玩逛逛，可這一出接一出的，真讓人無語。
別說一個於英睿了，即便是天下人紛紛站出來指責什麽，放在以前，沈渡根本不會在乎，更懶得去解釋。
可當他看到身旁少女蹙起的秀眉，沈渡心內揪緊了。
饒是他向來不拘俗世，瀟灑快意，此刻不僅緊張起來，甚是有那麽一絲絲怕。
他最不想讓少女知道的事情，在他們相識沒多久，便知道了。
沈渡動動嘴唇，一時間不知該從何解釋。
“我們先走吧。”初茗開口道。
“哦，好。”沈渡略有遲疑後說道。
初茗神情自若，甚至可以說是鎮定的，看不出一點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