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的名字在我心
“姑娘心善,想來那少年能夠遇見姑娘這樣的人,也會遇見其他心善之人的。”沈渡寬慰道。
少女聽著沈渡的安慰之語,有點不太能理解他的思路。
“何況物本有主,這金鎖既然沒能被那少年帶走,再次折返回姑娘這裏,說明此物還是姑娘的。”
沈渡細致的解釋著自己的想法,希望這樣的說辭,能讓少女心裏好受一點。
若是一開始知道自己冒撞的行為,會讓麵前明眸善睞的少女難過,說什麽他也不會那麽做。
心中的憐惜之意,不經意便溢出,沈渡隻擔心著眼前少女的想法,一時間卻忽略了自己的想法。
“但願如此吧。”少女舒了一口氣,看了看沈渡。
不管怎麽說,希望那少年可以不必那般艱辛。
沈渡見少女麵上舒解開了,放了心。
“在下鬥膽。”沈渡麵上和煦如初,眼眸深處卻有一種勢在必得的自信。
少女麵露疑惑,不明白眼前年輕公子的意思。
“姑娘閨名可是初茗二字?”沈渡看著少女澄澈的眼眸,神情認真。
少女臉頰一熱,顯現飲過酒後的酡紅。
被一個陌生的男子說出名字,即便如初茗這樣開朗的性子,多少還是難為情的。
沈渡見少女低垂下眼簾,不禁唇角上劃,眉眼間一片燦若豔陽,心情更是說不出的好。
“姑娘勿怪在下魯莽,隻是那金鎖上有刻字,因此在下得以知曉。”沈渡雖然心裏喜悅,麵上依舊是禮敬有加。
手中的金鎖被攥緊,初茗忽然想起,在金鎖的底部的確刻了自己的名字。
細線陰刻的石鼓文,與纏枝花紋連在一起,即不容易辨認也不容易看到。
當初得這個金鎖的時候,正巧時新將名字藏入刻線花葉之中的技法。
一時新奇便找了能工巧匠刻了,時間一長便忘記了。
今日,一個陌生男子的話才讓初茗想到這件事。
一時間,初茗有些哭笑不得,又覺得越發過意不去。
甚是有一絲慶幸,幸虧這金鎖返還到自己手中,不然四處流傳,那還得了。
沈渡看著初茗麵上變來變去的神情,覺得這個有趣的少女還真是可愛。
“姑娘放心,在下不會隨便亂講話的。”沈渡說得坦蕩。
女孩子的名字,是不能隨便被外人知曉的,小戶人家不說,似少女這樣出身的,更是看重這些。
這閨名,自然隻有夫君才能喚的。
沈渡亂七八糟的想著,不知怎麽,便想到了這一樁。
“那多謝公子了。”初茗抬眸說著,行了禮。
初茗,明朗如初陽,清新似甘茗。
真是人如其名呀,沈渡默默想著。
“不知公子貴姓,若有機會,一定拜謝。”
初茗覺得,不管怎麽說,對方也算是幫了自己一個忙,若是簡單客套幾句便敷衍了事,那也太偽善了,應該好好謝謝對方才是。
沈渡哪裏知曉初茗的想法,隻當少女被自己一腔熱枕感動。
心裏有些激動,麵上便掩飾不住了。
“在下姓沈,單名一個渡字。”沈渡微笑著說道。
沈渡,初茗在心中,將麵前年輕公子的名字默念了一遍。
“以後一定拜謝沈公子。”初茗說道。
沈渡挑眉,心裏有點不自在了。
初茗客氣禮到的模樣,讓沈渡覺得,對方與是自己生疏的,他不喜歡這樣。
不過轉念一想,初茗一再表示要感謝自己,是不是在暗示,想知道自己的詳細情況啊。
這麽一想,沈渡不免笑了。他就說嘛,不說別的,自己倜儻瀟灑,沒有哪個女孩子不為之所動的。
“下次若是公子遺失了什麽,我撿到了,便是謝過公子了。”
初茗嘴角上翹,像彎彎上鉤的月牙,麵上一片純然。
“咳咳咳……”沈渡聞言,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這就是所謂的以後,這就是所謂的一定,這就是所謂的拜謝?沈渡在心中連連發出感慨。
看著少女心無城府,眉眼彎彎的模樣,沈渡實在說不出什麽話了,饒是他向來口齒伶俐,思維敏捷。
“那在下就先謝過姑娘了。”沈渡幾乎是一字字說出。
“公子客氣了。”初茗說道。
麵前的年輕公子談吐自若,可方才一時間的尷尬表情是怎麽回事。
沈渡本來的計劃是知道少女的名字後,進而可以送她回家。
這樣一來嘛,以後的事情就好辦了。
可初茗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將沈渡的計劃完全打亂。
畢竟他現在隻知道對方的名字,不知道姓氏啊。
初茗看著麵前的沈渡,上翹的嘴角噙著笑,袖筒中的手卻攥緊了。
不是為了擔心金鎖遺失,而是聰明如她,已經看出了沈渡的目的。
雖然不知道方才那一出是沈渡安排的,又見沈渡落落大方,全無半點私心的樣子。
可那眼神中藏不住的熱切,言語間的殷情,初茗可是看的一清二楚,聽得絲毫不露。
長得倒是人模人樣的,竟然敢得寸進尺。
還一副信心十足的模樣,真是欠收拾。
沈渡和初茗,麵上都掛著笑,這心裏嘛,自然是各自盤算開來。
“沈兄。”
一道聲音由遠及近,打斷了沈渡和初茗的思緒。
一個和沈渡年歲差不多的年輕男子,確切的說是一群。
因為開口呼喊的男子走在最前麵,有一種他是一隻領頭羊,必須得走在前麵,為眾人開道的架勢。
至於身後的人們,似乎也習慣了男子的做派,並未覺得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年輕男子走近沈渡和初茗,和沈渡見了禮,隨後快速的掃了一眼初茗。
沈渡這審美夠差的啊,年輕男子心裏默想。
他老遠便看到沈渡和這女孩子相談甚歡,沈渡臉上那笑,跟刻在臉上的似的。
話說沈渡時常留戀於花叢之中,見過的貌美之人數都數不過來,今日卻看上這麽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子,好奇怪啊。
年輕男子記得,沈渡以前和一個歌姬打得火熱,為了那個歌姬,連功名都不考了。
可不管怎麽說,那歌姬的容貌可稱得上是絕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