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節 罪魁禍首
第一百九十六節 罪魁禍首
江海出了考場,就被賴子接住,他得知江月沒有參加考試,差點暈倒過去。賴子告訴他江月沒有參加考試的原因,江海就要去黎均家裏找他,賴子勸他先去看江月,她在火車站等了三天,不吃不喝,快堅持不住了。
江海跟著賴子跑到火車站,看到江月,已經快認不出來。她雙眼無光,整個人蒼白瘦弱,看到江海,江月忍住淚,虛弱地叫他:“江海。”
話一出口,淚珠兒也滾落下來,江海說不出的痛苦難過,隻能強忍著走過去將她抱住,絕望的淚水崩堤而出。
“江月,你怎麽這麽傻?我一直以為你很聰明,不會做傻事,你怎麽會做出這種傻事。”江海忍不住責備她。
江月在這個寒微家庭裏,是一顆光彩奪目的寶貝,她有希望上最好的學校,改變全家人的命運,所以她配得上所有的寵愛,眼下她再也沒有希望改變什麽,包括她自己的命運。
“江海,我錯了。”江月清楚江海的心情,兄妹一起通過高考,離開這裏,永遠不再回來,或者衣錦還鄉,這是他們唯一改命的捷徑,就算江海如願考上大學,留下她一人在這裏,他怎會安心離開。
看著眼前哭成一團的兄妹,王智賢隻能暗暗慶幸,罪魁禍首不是自己。
他走過去拍著江海的肩膀,勸他:“江海,我們先離開這裏,你別太難過,沒什麽大不了的,以後還有我呢,你還不知道吧,我也沒參加考試,這三天,我一直陪著江月,怕影響你考試,我讓賴子等到你考試結束才敢告訴你,怎麽樣,夠意思吧?”
江海清楚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他隻能接受,拉著江月,他看著王智賢,努力地笑著說:“謝謝你,智賢,以後,你就是我們家的恩人。”
王智賢搖頭,輕鬆地笑著:“一家人別說兩家話,我們先離開這裏。”
江海點點頭,拉著江月,跟著王智賢一起往外走。
這次,沒有將江月領回家,找了一家招待所,將江海江月安置下來。
江海提出要出去租一間房子,學校放假,他們不想回家。王智賢馬上安排賴子去辦。
除了不能見到黎均,沒有參加考試留下的遺憾,其他事情都變得順利起來,這一切都要感激王智賢。離開學校,就是王智賢的天下,他放飛自我,自由馳騁,身邊永遠有數不清的兄弟,包圍著他,追隨著他。這些人也像他一樣茫然,不知道明天會怎麽樣,所以他們沉浸在每一天的喜悅裏。
家裏安排好了工作,沒有參加高考,讓父母感到失望,但是很快接受現實。別人通知書還沒拿到,王智賢就已經接到上班的通知,但是他沒去,他拒絕了,他對所有試圖約束自己的工作都不感興趣。
這被人羨慕不已的工作,就這樣被他拒之門外。
幫著江月找房子,搬家,他忙得不亦樂乎。
新家在縣府街背巷,一個居民區,二樓的一居室,房間小小的,初進去看起來灰撲撲的,手一摸,那那都是灰。江月卻很滿意,有獨立廚房,衛生間,已經很不錯了。她動手收拾,讓江海打下手,讓王智賢負責買一些牆紙和生活用品。
很快,小房間被收拾一新,廚房衛生間都被江月擦拭得一塵不染,沒有星點油漬和塵垢,沒有香水,江月就讓江海在路邊的草地上,采了一些野花,放在玻璃瓶裏。小小的茶幾,鋪上好看的桌布,陳舊的沙發,江月動手做了新的沙發罩,破損的地板磚,江月也會很小心地將它擦幹淨。
江海在客廳臨時搭了行軍床,江月將學校的被褥,拆洗幹淨,重新縫好,將自己的房間,打扮得溫馨清爽。
隔壁的房子被王智賢租下來,他要搬過來住,大家明白他的心思,沒有人說破。作為感激的回報,江月動手將他的房間,也收拾幹淨,每天主動承擔做飯的責任。
她的胃口變得清淡起來,很少吃肉,清炒蔬菜,蒸米飯。王智賢喜歡吃,每天都吃的開開心心,他已經忘記自己是個多麽挑食的孩子。
江海去拿通知書的時候,王智賢還是第一次單獨和江月待在房間裏,她穿了一件高腰連衣裙,領口露出兩邊的鎖骨,玲瓏秀美,雙臂如蓮段揮舞在眼前,她洗好江海的衣服,晾在陽台,盯著遠處的路發了一會兒呆,回到房間,坐在王智賢身邊,心緒不寧地說:“江海要走了。”
這句話,王智賢聽出不一樣的感覺,江海的離開,對他來說再好不過,這樣就不用擔心,一天到晚總用人阻擋在自己和江月之間,他甚至期待江海考上如願的學校,快點開學離開。
“你笑什麽?”眼前的王智賢每天都是樂嗬嗬的,他的開心讓江月無法理解,就像他不能理解江月的憂傷。
“江月,想到以後每一天都可以和你在一起,我就沒有辦法不開心。”王智賢色迷迷地說道。
聽著他的話,江月端坐身體,目光空虛地落在遠處的牆壁上,這種生活,她怎麽也提不起向往的心情。
看著她不說話,王智賢心裏癢癢的,他小心地伸出手,搭在她柔滑的手上。
江月動了動手指,沒有拂開。
“江月。”王智賢大膽地擠在她身邊,手臂攬住她的腰。
江月依然沒有拒絕。她想看看自己能接受他到什麽程度。
王智賢得寸進尺地抱緊她,頭也開始向她臉邊傾斜,江月緊張地屏住呼吸,低下頭去。她不掩飾自己內心的慌亂,也不是為了什麽貞烈純情,她清楚自己的意願,清楚刺痛自己心的那個人。
王智賢擁抱著江月,托起她的下巴,那一刻,江月因為瘦弱,變得大大的眼睛,小巧的臉上紅潤的嘴唇,讓他不敢大口出氣,他心率加快,卻不受控製地俯低身體,噙住她的嘴巴。
江月沒有拒絕,她內心也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麽反感,偎在他的懷裏,那是一種黎均無法給與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