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節 一起去爬山
第一百零一節 一起去爬山
開學後，大家都感到時間緊迫，前所未有過的緊張，每天匆匆忙忙，吃飯的時間都是緊張的，校園裏，都是腳步急切的身影。江月也感到被時間擠壓得快要喘不過來氣。江海江濤要準備高考，代課的事情也不怎麽上心，有幾個畢業班的學員，江月幾乎要使上吃奶的勁兒才能給他們解釋明白一部分題。
校園裏的楊樹陰沉沉地遮擋著主幹道，一層層重重疊疊地壓在頭頂，每次路過，像置身於一扇傾覆的手掌，江月將這個奇怪的感覺告訴黎均的時候，他特意在這條路上走了幾個來回，沒事還會仰著頭看楊樹一層層的樹葉，突發奇想，他對江月說，楊樹的葉子不好看，都秋天了，還是黑黝黝的，我們周末去爬山吧？那裏有個觀，周圍種了好多銀杏樹，滿樹的金錢串，遮天蔽日，金碧輝煌。
去看看唄，天天困在學校裏，人都被憋悶的要瘋掉了。
說好的兩人去，消息還是不慎走漏，眼下的情況就像大家都豎著耳朵在兩人跟前，你說出來有人知道，你藏在心裏也會被人獲悉。王智賢的眼線到底有多少？有多厲害？黎均猜不出，江月也對此事充滿迷惑。
那天上山的時候，沿著山腳走了一二百米遇到了王智賢，在半山腰的漫坡，江海江濤背靠背坐在石頭上彎著腰休息，黎均又好笑又好氣，他故意拉著江月的手，讓王智賢急得前後左右地竄來竄去，試圖從兩人中間衝開，黎均和江月很巧妙地避開他，好像故意逗他。看到江海江濤，他才算見到救星瘋跑過去，拉著江海，氣喘籲籲地說：“你們什麽時候來的？怎麽在這兒坐著，快看誰來了？”
迎麵就是黎均和江月，兩人挽著手，走在窄窄的山道上，兩旁灌木夾道，幾棵野核桃樹斜長在山坡上。
大家會合在一起，江海一臉嚴肅地看著江月，目光落在她的手上。
山風吹動了草叢裏的野兔子，隻見一個灰色身影，一躍而過。眾人看過去，江月興奮地說：“要是能逮住就好了，我還沒吃過野兔肉呢。”
“跑的太快了，我再能跑也沒有野兔子跑的快。”黎均搖搖頭，表示自己辦不到。
“不試試怎麽知道呢？”王智賢不同意黎均的觀點。
“對呀，不試試怎麽知道？”對於黎均故意在自己跟前拉著江月的手不鬆開，江海也是一肚子意見，趁此機會，他慫恿黎均去追兔子。
沒想到大家的意見如此一致，黎均笑著打量江海江濤，知道他們故意整自己，握著江月的手已經汗津津的。
“算啦，我想起來了，野兔也是一條鮮活的生命，大自然本來就是它的家園，不能因為我的一句話就破壞了它原有的平靜生活，說不定這山上的野兔也有靈氣，我們更不能傷害它。”江月沒想到自己隨便一句話，讓黎均成了眾矢之的，她趕緊解圍。
“這不太好吧？江月，你想吃，又吃不到，我可是聽說，野兔的肉鮮美可口，比什麽豬肉牛肉的好吃多了。”王智賢不甘心這樣算了，他對挽住江月的那隻手恨不得拿刀給他剁了，此刻更加想讓黎均去追兔子。
“聽說山頂有個觀，我們還是去那裏看看吧。”江月不再理會江海江濤三人，她拽著黎均向山上走，再呆下去，還不知道都出什麽餿主意，野兔肉好吃不好吃不知道，鬧不好，黎均被他們逼著真去捉兔子，這山高坡險的還真不是鬧著玩的。
山上的小徑，隱藏在草叢之間，山裏的草葉子修長鋒利，山路是一條長長的石階，彎彎曲曲，越往上走越崎嶇盤旋，兩人隻能一直往上看 。江海江濤追上來，喊著江月的名字：“江月，小心點兒，跑那麽快幹什麽？”
王智賢固執地跟在兩人身後，他握著拳頭，悶悶地爬山，心裏憋著勁兒，反倒不覺得累。
爬到山頂的時候，四個人幾乎都被汗水浸透了衣服，一抬頭看到兩排銀杏樹，看起來歲月深遠，兩人合抱那麽粗，頭頂金片如魚鱗般層層疊疊地連在一起，幾乎要遮住浩瀚的天空，一條小道的盡頭，被風雨洗禮過的青玄觀立在那裏，黑底金字，圍牆紅漆剝落，窄窄的門洞，露出白色的路麵。
黎均掏出手帕擦汗，剛想說什麽，看到江月身上的衣服濕透了貼在身上，特別是胸前的地方，隨著呼吸一起一伏，隱約看到內衣的形狀，她的目光盯著遠處的道觀，仿佛被什麽吸引了，腳步堅定地邁出去。
黎均攔住她，慌著給她擦汗，掂著她的上衣抖風。江月不解地看著他，黎均一臉討好地繼續為她扇風。
江月明白過來，抖著衣服站到陰涼有風的地方，讓自己平靜下來。看到道觀，她很想走進去看看，說不定會遇到什麽稀奇古怪的事情，正好滿足一下此行的目的。
不是說大山深處有神仙嗎？當然也不是真的要遇到什麽神仙，隻不過想聽聽有關神仙的傳說。
王智賢想走過來跟江月說話，黎均卻攬著他看銀杏樹，江海江濤一上來就驚呆了，這地方太美了。銀杏樹幾乎占據整個山頭，到處是金黃的樹葉，地上零落的葉子，讓人不忍踏足。一個小小的道觀安靜地屹立在銀杏樹下，門樓窄小，房屋簡單，歲月滄桑，依然能感受到仙風道骨的姿態。
四人整理衣服，消了汗，才往觀裏走，江月跟在後麵，小心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這裏太安靜了。好像置身世外，偶爾有不知名的褐色飛鳥，一掠而過，在銀杏樹之間，穿來穿去，最後俯身飛向遠處的的山穀。
一個小小的院子，四圍儼然，迎麵三間大廳，正中供著老君像。香火放在幾案上。黎均朝功德箱裏塞了幾張紙鈔。
這時候突然一個穿著黑色道觀的道士從石像後麵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