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節 學校炸開了鍋
第三十四節 學校炸開了鍋
江海和江濤迎麵遇到王智賢的跟班，對領頭的長腿驚慌地說道：“今天防空洞那裏有人施工，你們看到我妹妹沒有？她是不是跑到那裏玩去了？”
長腿一聽頭皮發麻，眼珠子骨碌一轉，大叫一聲：“壞了。”扭頭就往操場跑。
一夥人跟著跑起來，江海江濤跟在後麵跑了兩步，故意掉隊到事先約好的地方跟江月碰了頭，三人趕快回了宿舍。第二天上早自習的時候，學校裏已經傳開了，王智賢掉進防空洞，腿摔折了。這小子太皮，活該。還有很多平時被他欺負，挨過他的拳頭的同學，高興得像過年一樣。
江海江濤坐在教室裏，書本遮著臉，誰都不敢去看。黎均昨天回去的早，一進教室就聽到有人議論這件事，如果是別人他也無心打聽，聽說是王智賢，他來了精神，一再確定真是這小子。他有些竊喜，去看江海江濤，發現這兩人正在認認真真地看書。
早自習還沒有放學，學校裏就鬧開了。王智賢的媽媽帶著幾個娘家兄弟氣勢洶洶地堵在江月所在的教室門口，班主任還不知道怎麽回事，迎出來將他們攔在門口，大聲質問：“怎麽回事？你們想幹什麽？這裏是學校不是誰隨隨便便想進就能進的。”
王智賢的母親留著齊耳短發，圓圓的臉上浮腫的雙眼，看起來雖然憔悴還是能看出潑辣精明的神色，她身材豐腴靈活矯健，一下子竄到班主任麵前，指著她的鼻子就罵開了：“你個黃毛丫頭，不去打聽打聽也敢跑出來找事，快叫你們班的江月出來，我今天要好好問問她，竟敢欺負到我兒子頭上。”
班主任一看沒有鎮住對方，又聽到對方說的那句“不去打聽打聽”聞出了什麽味道，在這裏上學的學生中，有很多領導家的孩子，不敢得罪。她雖然年輕也是聽有經驗的老師說過，馬上堆起一臉禮貌的笑容：“你瞧你說的話，你兒子是誰呀？再說我們班江月是個女孩子，她能欺負你兒子？”
被班主任攔在門口，王智賢的母親對此很生氣，她叉著腰說：“我兒子叫王智賢，就是你們學校的，怎麽啦？你是不知道吧？昨天她把我兒子騙到操場，推他掉進防空洞，腿都摔折了。”
班主任大吃一驚，她沒想到一夜之間會發生這種事情，王智賢她知道，這個學生成績不咋地，卻是校長在開會的時候，除了江月之外，點名要求照顧的另一個人，當然因為他在學校裏比較囂張，也沒有那個老師敢去照顧他。
“不可能。”班主任更不敢讓王智賢媽媽進去，這架勢非出事不可。
王智賢媽媽沒想到她還敢堵在門口，氣不打一處來，吊眉橫眼地嚷起來：“你趕快滾到一邊去，今天誰也休想攔住我。”
看她這個架勢，班主任也發愁了，怕是攔不住了。還沒想出對策，後麵的幾個人高馬大的男人衝過來將她拉開，班主任許老師隻感到自己身體要飛起來，明白過來怎麽回事已經踉踉蹌蹌地跌倒在教室外麵的空地上。
“不好了，不好了，流氓到學校打人了！”許老師看到幾人已經衝進教室，又氣又急，在教室外麵大喊大叫起來。
這一嗓子將正在上早自習的校園一下子炸開了，隻聽每個教室裏的窗戶嘩嘩地打開，一個個腦袋擠出來，各班的老師紛紛製止了學生的行為，教室裏還是一片喧嘩之聲，每個教室裏都有熱血青年嚷嚷著要衝出去看看，最後老師隻好答應大家先出去看看怎麽回事，有需要援助再回來叫人，這樣大家才安靜下來。
很快，在許老師教室門口聚集了其他班的班主任，大家圍著徐老師問長問短。這功夫學校領導也趕來了，教務主任首先衝進教室。
此時，教室裏早就炸開了。李玉蘭護著江月站在王智賢媽媽麵前，正在向她苦口婆心地解釋：“昨天江月沒有離開宿舍，我們一起回去，一起休息的。”
“你別幫著她說瞎話。”王智賢媽媽試圖掀開她，可惜李玉蘭也是個有重量的姑娘，愣是揪幾揪沒揪動。
李玉蘭趁機勸她：“你要講證據，現在什麽事都要講證據，我看你也是個有文化的女性，更應該明白這個道理。”
王智賢媽媽一聽，也對，她已經失去理智，這下反倒被點醒了。
“姐，別給她廢話，你不想動手，我們來。”說完王智賢媽媽帶來的這幾個兄弟就要過來去打攔在中間的李玉蘭。不知道誰的凳子摔過來，幾個大男人被突如其來的障礙絆倒了，一個栽下去，後麵也跟著栽倒在下麵人的身上。
這下熱鬧起來，調皮的男生索性推倒桌子，又往桌子上推倒幾個同學。壓得幾個兄弟怎麽也爬不起來。
王智賢的媽媽一看就急了，跑過去拉學生，沒人理她，弄得一頭齊耳短發全部蓬亂地堆在頭上。
正在難分難解的時候，教務主任進來了，他一個箭步衝到大家跟前，一手拉著王智賢的媽媽，一嘴親熱的語氣：“大姐，你怎麽來了，瞧瞧，你這是怎麽回事？有什麽事你找我，你說什麽事我給你辦不成？”
王智賢媽媽看到教務主任就像見到了親人，就差點哇一聲哭起來，她那裏受過這種委屈，指著亂成一片的桌子椅子，對著教務主任就喊開了：“快點，快點救我兄弟，他們被壓在下麵了。”
教務主任低頭一看，還真是幾個人高馬大的成年人被同學們壓在桌子底下。他伸手拉開幾個竄在上麵的男生，彎腰就去搬凳子，搬桌子，滿教室沒有一個人過來幫忙，周圍圍滿了看笑話的同學。
這幾個人高馬大的兄弟站起來，教務主任攙著王智賢媽媽往外走，後麵跟著一幫看熱鬧的學生。許老師和別的老師站在外麵，齊刷刷地看著教務主任攙扶出來的女人，完全失去了來時的威風，此刻像鬥敗的母雞，狼狽不堪。
教務主任看著亂哄哄的場麵，苦笑對著大家說：“沒事了，都散了吧，回去上課吧。”
各班老師忍住笑，這才一個個地各回各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