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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能不能跟他離婚(2)

  起初的幾秒,她整個人是完全沒有防備的,那副身軀靠近著壓過來,她也只是放鬆的站著。


  直到忽然被人一把擄過去,被迫著往旁邊拖著走的時候,她才猛然皺起眉,使勁眨了眨眼。


  視力恢沒恢復先不說,她現在被人整個擄著,頭沒辦法抬起來根本看不到這個人的臉。


  「你是誰?」她一下子繃緊了神經。


  但至少,這人並沒有用什麼武器頂著她的腦門,也沒有直接被她敲暈。


  襲擊加害的指數不算很高。


  夜千寵被那個人直接拖進了走廊拐到醫用電梯之間的一個雜物間,裡面一片漆黑。


  她只聽到那人把門反鎖的聲音,也鬆開了她,然後陌生的聲音傳來:「我不會對你怎麼樣,安靜點。」


  裡面實在是太黑了,一個窗戶都沒有,所以她什麼都看不到,只覺得靠著的牆壁很涼,手裡好像摸到了掃把的杆子。


  握在手裡,多了心理上的安全感。


  「電話關掉。」那人又說話。


  夜千寵站在那兒沒動。


  男人似乎是微微揚起了不悅,「小姐是希望我幫你搜身再關機?」


  他叫她小姐。


  至少有個稱呼。


  夜千寵抿著唇,照做了,就著黑暗看向聲音的來源,「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是什麼人了?」


  「我是什麼人不重要,你回答我幾個問題。」


  她看不見人,也不敢去靠近,只在原地站著,說實話,這氣氛的確是一點危機感都沒有。


  「你不是離開寒家了,跟寒愈還有什麼關係?」那人問。


  夜千寵沒什麼表情,「我連你是誰都不知道,為什麼要跟你說這些?」


  總歸也不會傷害她,她多少的確有點有恃無恐的味道。


  「無名小卒,你不用知道我是誰,但是我要回去交差,如果你不說,我倒是樂意在這兒跟你耗著。」那人不疾不徐的語調。


  對面的人,夜千寵不認識,也根本不知道他問這個問題的原因和目的,所以她不能張口就隨便回答。


  何況,她和他的關係,對外都是秘密。


  於是她只是淡淡的反問:「你想聽哪一種回答?是沒關係了,還是依舊關係緊密?」


  門口的男人在黑暗裡皺著眉。


  顯然是對她有幾分刮目相看,外界傳言里,她也就是個什麼都不懂,被寒愈縱慣得不像樣的刁蠻女孩,連普通豪門女孩的智商都不一定有,更別提日後能接手那麼大一個王國。


  這麼看來,好像也沒有特別差勁。


  「如果小姐能做到,我當然願意聽前者。」男人也不拐彎抹角。


  夜千寵靠著牆,沉默了好長時間。


  她腦子裡想了很多東西,包括這次』第一集團』的中毒事件,從最開始思考著來,一直到今天。


  食物中毒,嚴重到了今天公司大樓被圍堵,甚至終於死了一個人。


  但是在此之前,那些人全都只是中毒,在醫院接受治療,情況穩定,家屬也不算太鬧。


  直到她去廠房查證,被人察覺之後,才出現了今天這一系列的嚴重情況。


  「你是不是喬鳴的人?」她忽然問。


  那邊的人像是冷笑了一下,聽得出那種嗤鼻甚至鄙夷,「喬鳴算什麼?」


  聽他的意思,他不過是一個手下,一個手下都對喬鳴這麼個態度,很難想他主子是什麼樣的身份。


  但是夜千寵心裡的猜測已經是呼之欲出,「就算不是他的人,你或者你主人的目的,就是給』第一集團』找罪受,給寒愈添堵?」


  那人又沉默了好幾秒。


  然後才悠悠的一句:「你挺聰明的。」


  她啞然。


  她不蠢,倒是這個人承認得這麼直截了當,她還真是從來沒見過,不知道要說他有恃無恐,還是不知輕重?


  只聽那人繼續道:「可以不瞞你,這次事件,不過是個開端,如果不是你的介入,導致慕繭被綁錯,牽扯得複雜了。這事不會就這麼簡單結束。」


  他不輕不重的語調,但是聽得出其中的真偽。


  夜千寵覺得,如果她沒有理解錯,製造這起事件的人,不想傷害她,把她看得很重。


  因為她的介入,剛好慕繭被陰差陽錯的綁架了,對方就讓這件事順水推舟的有了個結果,而可能唯一稍微知情一點的那個人也已經死了。


  她想了這麼半天,才淡淡的笑了一下,「我還從來不知道自己這麼有面子,既然你主子挺看重我,是不是只要我護著寒愈,他就萬事大吉?」


  「你最好是別。」男人看似很中肯,「你和他走不到一起,與其往後痛苦,還不如趁早離得遠一些,否則我們不介意幫你一把,逼你做決定。」


  夜千寵算是絞盡腦汁了,但她真的不以為自己值得被誰這麼看重。


  也實在想不出來,她和伍叔怎麼就礙人眼了?

  這程度,似乎比寒老太太的反對來得還要重。


  然而這種事,她也一向不當回事。


  只問了一句:「說到底就是來告訴我,離寒愈遠一點?下次出事別插手……還是不打算自報家門?」


  等了幾秒,她沒等來回答。


  秀眉皺了眉,「你還在不在?」


  又安靜了一會兒,她摸向了自己兜里的手機。


  開機,借著光想看看那個人還在不在,先前保險的打個招呼:「我要開手機了。」


  依舊一片安靜。


  等她手機屏幕亮起,照著這個不大的雜物間,儼然只有自己一個人貼牆站著,擰了擰眉。


  會鑽洞不成,還是她出神太久了,這人什麼時候走出去的?

  正想著,她的手機拚命震動起來。


  沒有接,她走過去拉開雜物間的門出去,一下子被光刺得難受,抬手遮了遮。


  「你在這裡幹什麼?」手臂順勢被握了過去,頭頂響起男人低低沉沉的嗓音,帶著幾分壓抑的焦急。


  她終於適應了光線,眯著眼,微微仰臉看了一臉陰沉,甚至帶了幾分戾氣的男人。


  劈頭蓋臉的就訓她:「為什麼不接電話?」


  「我有沒有說讓你不要出門?你嫌事情還不夠多?」


  夜千寵都聽完了,然後才幹澀的道:「你快把我的手捏斷了。」


  寒愈是鬆了幾分力道,但是沒打算就這麼罷休,目光低垂,緊緊盯著她,「我問你在這裡幹什麼?」


  她回頭看了看自己身後的雜物間。


  這明顯不是衛生間,那麼黑,她確實沒道理進去。


  但如果說她是被人綁架拖進去的,恐怕會嚇著他。


  只好道:「我剛剛……好像沒意識了,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進去的……」表情看起來很真,「幸好你的電話把我吵醒了。」


  一聽到她說沒意識了一段時間,寒愈整個臉已然重重的沉了下去,眸子深陷得厲害,目光在她身上至少來來回回了兩三遍。


  雖然臉色很差,但終究不是在訓她,「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她搖頭。


  從醫院出去到上車,寒愈一言不發,但是讓杭禮去調了醫院那一層的所有監控。


  上了車之後,又定定的看了她好一會兒,再一次強調,「這段時間哪都不許去,怎麼跟我鬧都沒有用,聽見沒有?」


  夜千寵微抿唇,「我只是回了一趟住處,拿點東西……」


  「也不準。」他十分霸道,不留一點餘地。


  她點了一下頭,「知道了……你是怕我像慕繭一樣被綁走么?」


  然後試探的看了他,「你是惹到什麼人了,還是哪年樹立我不知道的仇敵了?」


  她跟他生活了這麼多年,別看他行事一向果決霸道,但是確實沒樹立過什麼仇家,商場上那些人對他的臣服是到了連嫉妒都很少有的地步,很少有人記仇他的。


  他只說:「累了就睡一覺,到家了我叫你。」


  其實她也不累,但是保持安靜比較好,她也需要消化消化剛剛的事。


  以前她覺得,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她很了解這個男人,他就是剖開了自己在寵她。


  但是一年來越來越發現,他真是沒有她以為的那麼簡單。


  比如,他就是RLV項目的幕後金主。


  再比如,他居然還有這麼隱秘強勁的仇家?

  閉著眼,一路很長,她也開始恍恍惚惚。


  不過也聽到他不知道給誰打了個電話:「要麼叫你弟滾過來見我一面,要麼你帶我一句話,他最好是別打千千主意,動她一根頭髮他可以試試看我能不能讓他活過三十歲。」


  聲音也不高,語調不算快,就很平常的陳述完,然後掛了。


  滿月樓蹙著眉。


  有人動千千了?


  還有,他怎麼就非斷定一定他弟弟威脅琳琅的了?萬一不是呢。


  至於,讓他弟弟來南都見寒愈,那是不可能了,他弟黑道性質重,踏入這裡再走出去會很難。


  不過,他可以把話帶給越琳琅的,正好見一面。


  *

  越琳琅沒有拒絕他的邀請,只是走進房間的時候,形象還是那個高傲的冷美人。


  推開門就看到了那個男人站在那邊。


  她也沒說話,進去之後放下包等他開口。


  許久。


  「你叫我過來,是打算讓我陪你站一天?」越琳琅不得不出聲。


  她穿了高跟鞋,站得累,只好找了椅子坐下。


  滿月樓終於轉身,遠遠的盯著她看,然後才慢慢的走了過去。


  說實話,一言不發的滿月樓有一種陰仄仄、冷冰冰的感覺,讓人很有壓迫感,越琳琅甚至沒敢直接看他的眼睛。


  「事我替你辦了。」男人終於開口,嗓音是一反常態的毫無溫度。


  人在她跟前,目光十分具有存在感的落在她臉上。


  越琳琅一直都知道他是一個非常強勢的男人,那種逼人的氣魄只是被他那件白大褂和這些年索然無味的生活掩蓋了。


  但是此刻在她面前一覽無餘,冷銳的鋒利直直的逼近她,「能不能跟他離婚?」


  她有一瞬間的恍惚。


  然後輕輕渺渺的一笑,「如果滿醫生這話,算是替我辦事的條件,那我可以自己去找寒愈!」


  想了想,又揚起驚艷漂亮的臉,對著他,「我又十分好奇,滿醫生怎麼會忽然這樣要求?我跟誰結婚,和你沒關係,要不要離婚好像更加沒有?」


  男人眸子凜冽的眯著,「你哪怕找一個普通人,誰不比這種禽獸強?」


  越琳琅笑,「我找過呀,曾經找了個一身正氣、英峻逼人的軍人,可是事實證明我跟那種不配,所以我想啊,那就找相反的人吧……」


  「越琳琅!」男人綳著幾分咬牙切齒。


  女人被他逼到了椅子角落,不得不躲避,又輕飄飄的:「你這麼大聲幹什麼?」


  「是覺得我老公不是軍人,甚至沾黑道,坐不端行不正,偏偏我寧願要他也不要你了,所以你生氣?」


  滿月樓沒說話,只是死盯著他。


  這些事,越琳琅也沒必要跟他交代。


  所以她站了起來,「讓寒愈不追究的事,我謝謝你,如果沒別的事要談,我就先走了。」


  只是她剛邁出去兩步,直接被男人粗魯的扯了回來,直接扔回沙發上。


  那野蠻的勁兒,十足是當年在部隊的潛能。


  越琳琅猝不及防被丟回去,身上的衣服有點狼狽,她臉色變了變,但是沒有第一時間對著他發火,而是急急忙忙的把衣服拉起來。


  可滿月樓已經看到了。


  一雙眸子驀地眯起來,視線里甚至染上了陰戾,忽然邁過步子。


  「你幹嘛?!」越琳琅沒來得及,衣服一下子被他扯開,身上那些間或的淤青就被暴露了出來。


  她終於變臉,狠狠打掉他的手,難為情變成了憤怒,「滿月樓你腦子有病嗎?」


  滿月樓冷冷盯著她,「一個家暴的禽獸你倒是甘之如飴!」


  「我就是樂意!你管得著?」越琳琅是真的動氣了,但是又不解氣,他憑什麼用這副嘴臉對著她。


  同情嗎?

  然後笑起來,「也不對,什麼叫家暴?滿醫生這麼大年紀,難道不知道男人在床上喜歡各種花樣?還是你沒女人,不懂這些?你怎麼知道這不是我們夫妻之間的情趣?」


  言外之意,他現在這個樣子,簡直是可笑的自作多情。


  滿月樓一張臉陰冷得如同狂風驟雨前奏,聽到這種話,整個人已經綳得無以復加,一把將她從沙發上扯起來,「越琳琅,你還要不要臉?」


  女人反倒明艷的笑,「我很早就這麼不要臉,你不是知道么?要臉,我也活不到今天,早被你們家、我們家的各種唾棄鄙夷給淹死了。」


  說罷,她終於狠狠甩開他的力道,一把去拿了包,不想跟他糾纏。


  在門口,又一次被他攔住。


  男人握著門把的手指節都在泛白,那張臉算不上猙獰,但也好不到哪兒去。


  不知怎麼的,越琳琅心裡竟然有一種無端的痛快感,「滿醫生平時不都是儒雅謙和么?我倒覺得你現在更好看。」


  「留下來陪我吃飯。」他的聲音恢復了冰冷,少了剛剛的銳利。


  「算是幫我辦事的要求么?」


  如果是,那她肯定要留下來,不能就這麼欠著。


  見他不說話,她只好走了回去。


  也是坐下之後,滿月樓才把寒愈的話帶給越琳琅。


  越琳琅皺了皺眉,「我老公雖然的確跟黑道沾邊,但是跟你那個瘋子弟弟關係不多,我只能把話帶給我老公,之後再傳給誰跟我沒關係。」


  滿月樓握著杯子的手微微收緊,嗓音聽起來波瀾不起,「在我面前,能不能不叫那三個字。」


  哪三個?

  女人淺笑,「我老公?……我覺得挺好聽的。」


  男人抿了熱水,放在桌面上,眼睛沒看她,「這事寒愈給了他面子,但難保我哪天心血來潮不給他製造事端,所以你別在我面前提他,增加他的存在感。」


  越琳琅臉色變了變,終究是狠狠的看了他后沒再出聲。


  ------題外話------


  咳咳,滿越CP以前就是這麼刺,不過這個婚非正常婚,最刺拉拉的這兩人到現在都是處~我也不知道哪天能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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